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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武侠 > 朝元 > 第三百二十一章 战营
  和昨夜一般,剩下无论是丹药还是凌月战刃,都放在了牛角二送给他的乾坤木中,随后便赞着凌晨时候的计划,谢青云一离开六字营地域,就直奔灭兽城战营而去。
  他准备要第一个救的彭杀,乃灭兽营战营的第一营将,谢青云并不知道他此次有没有跟随总教习去那元磁恶渊,只是昨日白天闲逛的时候,谢青云在战营附近见过此人,到那凌晨时听过几个兽武者所说的阴谋之后,便一下子想到先要救下的便是此人。
  彭杀,战营第一营将。
  这战营,顾名思义,便是专为斗战而设立的卫营,在灭兽营中负责最难打的阵仗,其中营卫、营将都是灭兽营中最精锐之人,平日里灭兽营的战事并不算多,他们也就没有什么事,日夜外出,去那荒兽地域,说是操练,也是搏命。
  有这样整年的搏杀作为斗战的经验,在整个灭兽营里,战营营卫的修为未必最强,但在同修为境界当中,战力却是最强的存在。
  大多数时候,灭兽营的弟子和战营的营卫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谢青云不过呆了一年,对于战营更是不怎么熟悉,
  不过,谢青云知道每一年去元磁恶渊的机会,对于战营来说,大约有二百五十名营卫得到,剩下的五十名营卫们则作为这段灭兽营守卫较弱的日子里,灭兽营中最主要的战力。
  如今想来,这第一营将彭杀这次没有去元磁恶渊,对于谢青云来说倒是挺幸运的。只因为此人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三变巅峰,若是论战力甚至胜过了几位大教习。若是顺利救下他,取得他的信任。有他的帮忙,接下来的事情,便会顺利许多。
  彭杀平日极少在灭兽城中走动,除了领着战营的营卫们外出搏杀历练,就是在他的战营之中,训练这些营卫,在谢青云仅有的印象里,这人是一个性子沉稳的魁梧大汉。
  谢青云当然清楚,他能够了解的这些。雷同比他了解的要更为清楚,因此这战营,多半也是雷同等人所最为关注之地,那些战营的营卫化作尸人之后,也是将来留给王羲最为头痛的对手,所以雷同他们最要确保的就是战营的每一名营将、营卫全都中了那尸蛊。
  且谢青云以为,若自己是雷同,真要留着这些尸人将来对王羲不利的话,就将最强的一些尸人分散放在灭兽营总不起眼的角落。那样出其不意的伤害,才会更大。
  只不过谢青云还有一点没有弄清楚,雷同和那几个兽武者以及鬼医的大弟子婆罗是否有不同的分歧,雷同令李嘉拖延时间。显然是想要让王羲识破的,之后邀那祁风一齐,极速赶回。到时雷同在发动吞天灭兽弩,狠狠的阻击王羲。甚至能够一举击杀全部灭兽营的精锐。
  而兽武者的言辞之中,倒是希望拖延的越久越好。等他们救出那兽将、全部离开之后,总教习王羲和大教习们才赶回来,这时候发动尸人,在给灭兽营出其不意的打击。
  显然雷同的法子更为冒险一些,想要救下兽将的同事,一举两得。兽武者们则主要以救下那兽将为主。
  这其中最大的矛盾就是雷同才是兽王的联络人,是兽王请了雷同相助去救兽将的,兽武者只是接受雷同的雇佣,这般来说雷同倒是有了私心,想借助这一次机会,只是这私心不便和那几位兽武者以及鬼医的大弟子婆罗去说。
  所以这么肯定雷同是想诱骗王羲赶紧赶回,甚至请祁风相助一起赶回,只因为谢青云了解王羲,他也知道雷同更了解王羲,李嘉这等伎俩,王羲当然能够识破。
  相反,几位兽武者只听过王羲大名,却对王羲的性子全然不知,自然想不到李嘉拖延时间定会被王羲识破这一层,从几位兽武者的对话之中,便证明了这一点。
  虽说猜出了雷同的私心,可眼下这些对谢青云将要去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帮助,他此刻要做的就是先寻到彭杀,尽管很有可能雷同他们或许已经将彭杀这般重要的人尸转移了阵地,但无论如何,战营还是要去上一去。
  如此一路前行,借助房檐、牌坊,以及高大的树木之间的阴影,谢青云走得极快,但却难得看见一个人,偶尔路过一些地方,只见到零星几人躺倒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之上,一动不动。
  显然这是昨夜子时的时候,鬼医大弟子婆罗施法之后,所有中了尸蛊之人,都当即昏睡过去的因由,依照时间来看,子时大多数人都应该呆在自家宅院,或是营房之内,只有极少数吃酒的夜猫子,还会行走在街面上。
  谢青云没有去城中各个关卡以及四面城墙处,看那夜间巡逻值岗的营卫是否都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他并不打算耽搁这些时间,他选择了在潜行之下,能够最快达到战营的路,不出两刻钟的时间,终于行到了战营的附近。
  这里依然静悄悄的,和方才路过的所有地方都一样,不过谢青云一进入这个范围,就察觉到了两道灵觉在附近逡巡。
  看起来,虽然鬼医的大弟子婆罗已经将全城的人都施了尸蛊,但这伙人依然不放心,担心有人潜藏起来而偷偷溜进战营,才会派了暗哨在战营附近,搜寻还有没有清醒的生命。
  谢青云潜行术早已十分了得,当初刚入灭兽营参加考核时,司马阮清和雷同都被他瞒了过去,此时这两道灵觉自然也无法探到他的存在,他的呼吸、血脉的轻微震荡,都已经调整到和周围的一切相互融合的地步,包括花草树木,包括风动之音。那灵觉扫过之时,只当他为自然之物。全然不会多停留一会。
  武者气机无法隐藏,但那是对方知道你的存在以后。以灵觉故意去探你体内气机,你虽然知道有人在探,却藏无可藏的。
  这和潜行术丝毫不都抵触,潜行术是将自己的呼吸、心动等一丝一毫的动静都和自然相融,从而对方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就无从去探入你体内查什么气机了。
  因此,这时候的谢青云也全然不能放出丝毫的灵觉,只能以耳识、眼识,去听去看。以身周的筋骨皮肤去感觉那扫过身周的灵觉。
  好一会之后,两道灵觉才换去了其他方向,谢青云这才轻轻动了起来,向前急掠几个起跃,便到了战营的营墙之上。
  灭兽营的营卫分作几个营,营卫除非假日,否则都住在营房之内,并不能和亲眷家人住在一起。
  而这营地,就建在灭兽城中。其中战营的位置远离其他的卫营,在灭兽城东面,占地也是极广,并非营卫人数多。而是他们操练的场地和操练所需要的匠器,最多也最为庞大,因此战营的范围也就相对其他营来说。最大。
  营区四面都有高墙围绕,谢青云此时趴伏的。就是东面的营墙,这里刚好被附近几株高大古树所遮挡。月光无法照下,却是藏身最好的地方。
  至于那两道搜寻的灵觉来自何人,来自哪里,谢青云不用去理会,他此次的目的就是躲开这些人便足够了。
  伏在这东墙之上,望那整个战营,一眼就瞧见北面校场区域,一些辅助训练的匠器之下,东倒西歪的躺满了人,显然是在中了尸蛊之后,当即就倒在哪里了的,这般看来,这些人昨夜子时,还在训练那些合力的斗战法门。
  粗略的数了数,大约有四五十人,应当是留守在灭兽城中,全部战营营卫的数量,或许几名营将也身在其中。
  除了这些中了尸蛊的营卫之外,校场之中,还坐着一个大活人,一边拿着酒葫芦饮酒,一边嘀嘀咕咕,这个距离,谢青云的耳识达不到,只能勉强听见此人在自言自语。
  不知道为什么,雷同他们没有将这战营中的营卫,送至灭兽城中的各个角落,去只是仍旧堆积在战营校场,看守起来。
  当然这个问题,这般趴着空想是想不明白的,谢青云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再见到其他人,当下就从东面营墙上一跃而下,自然是选准了一处遮光之地,落下之后,又连续潜行,一路走到了校场边缘,此地刚好有一影壁遮挡,谢青云就攀在影壁之上,双手扣住影壁中的凹坑,就这么悬在上面。
  此处距离那用酒葫芦喝酒之人不足十丈,谢青云能够清楚的听见他的嘀咕:“什么这破差事要老子来管,真他娘的倒霉。”
  谢青云悄悄探出半个脑袋,看了一眼,这一看,就发觉此人和昨日最后进入厢房的瘦子老六生得一模一样,只是从这说话的声音和饮酒的神情来看,谢青云可以断定,这人绝非昨日的瘦子老六,瞧他这般爱喝,多半应当是几位兽武者口中的那位老七。
  显然,这老七能和那老六长得一样,多半是一对双生儿。
  眼下,谢青云想要不被察觉的从那堆人中寻出彭杀,是根本不可能之事,尽管他或许能够胜过这喝酒的老七,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只要那些人发现老七失踪,他的行踪便被暴露,很有可能这些尸蛊当即就会被发动,满城都是尸人之后,他再要想行动,麻烦就大了。
  便在此时,谢青云瞧见北面营墙上跳下来依人,全然不似自己这般隐藏,大大咧咧的就直奔老七而来,老远口中就喊着:“老七,此地不用守着了,有老五,老六在营外做暗哨就行了,雷同喊你狱城守着。”
  “狱城?”老七一听,满面的不满,道:“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自己怎么不去,之前说要我守着这里,转眼又不用守了,这又是为何,咱们七兄弟与雷同合作,却未必要听他的话。”
  来人是谢青云昨日看见的那刀疤脸,他听过老七的话后道:“雷同白天清点人数,发现这里只少战营的第一营将彭杀,怕他没有中那蛊毒,藏在城中某处,伺机晚上过来救他的营卫,那时候你还在呼呼大睡,就不知道这事。如今彭杀被找着了,这厮昨夜竟驾飞舟去了灵影城中,还没进那灵影碑,就倒在了灵影碑前。”
  “灵影碑?”老七听见这个,似乎清醒了一些,道:“对了,早听闻雷同说这灵影碑神奇,咱们能否进去见识一下。”
  “见识个屁,那灵影令牌,灭兽营中武者人手一枚,注入气机,都是由武国第一大匠师陆角打造,咱们气机不对,拿了令牌也进不去。”刀疤脸应道。
  不等老七说话,他又叹了口气补充道:“也幸好这彭杀没有进入灵影碑中,若是进去了,婆罗未必感应的到在彭杀体内的尸蛊,那灵影碑能够将他的蛊法给屏挡住。”
  老七却不在乎这个,他当下又问:“不对啊,若是人手一枚,只认气机,那每一期灭兽营开,陆角岂非都要重新给弟子打造令牌?若只是将气机注入旧的令牌,雷同定然知道如何注入,让他教咱们不就行了?”
  “你以为就你武痴么?”刀疤脸不屑道:“老五、老六你那两个哥哥也是一般,他们今天听到灵影碑,也想起了这茬,可雷同说了,那注入气机的法子,靠的是陆角打造的一枚匠宝,令牌都是旧的,来了新人之后,通过那匠宝将气机注入令牌才可,而这匠宝掌控在总教习王羲的手中,否则的话,任何人得到令牌,都能想法子混入灭兽营了,若是灭兽营这般脆弱,也用不着咱们兄弟七个一齐来接下这单赏红。”
  “噢……”老七听后,一咕噜把酒葫芦里的酒喝了个干净,面色有些失望,道:“待我再去听花阁酒窖,装些多年前的老酒,便去狱城。”
  话音才落,又想起了什么道:“不对啊,我去狱城做什么?那里又没人?”(未完待续……)
  ps: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