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引到了该到的地方,童延眼神在大厅环顾一周,“我今天带来一件更有意义的纪念品,我杀青的时候,严导送给我的几张分镜设计图。”接着,眼神顿住,语气也加重,“是严导的手稿。”
这也是一早就做好的安排,童延咖位就那么大,拿他的私物出来拍卖算不上噱头。可严导就不一样了,有几个导演会自己画分镜图?
拍卖的气氛还算轻松,此时,周煜在台下插科打诨跟他来了个互动,“原来这几张图是被你弄走了。”
换来笑声一片。
女主持从童延手上接过用相框装裱过的画,看了看,夸张地说:“哇,动作难度看起来挺大,你们拍摄的时候都照着做了吗?”
童延微微笑,状似逗趣地说,“谁现在带走,待会儿观影就能现场比对我们有没有照着做。”
卖了个安利,又换来一阵哄笑。
接着,拍卖开始。这种场合的慈善拍卖,焦点留给圈里人。聂铮跟同等身份的几位都是不参加的,他们以静水流深的姿态坐在一边。
聂铮缄口不语地望着台上应付自如的大男孩,心情很是复杂。不对,也不确切,在此时,他已经没法再把童延当作大男孩看待。童延,俨然,已经有了男人样。
身边人对他扬起酒杯,聂铮也端起杯,跟人碰了下,而后,愉快地一饮而尽,待会儿的安排,他希望童延能接住,不,童延一定能接住。
而此时,童延刚下舞台,就从小田手上接过了一张纸条。他扫一眼纸条上的字,怀疑自己看错了,随即又逐字看了一遍,这才确认待会儿要发生什么。
下台,转头,他目光越过人群,跟聂铮的在空中交汇,聂铮还是那样波澜不惊的神色。
童延大大的惊愕了一把,原来,今晚,除了拍卖,他们这些演员都得对慈善活动作出表示?
到晚宴快结束时,主持人在台上宣布:“今天,除了现场拍卖,《23秒》剧组的主创人员和演员们也为闻达基金扶住贫困留守儿童项目做了捐赠。”
接着是采访时间,演员们在台上站成一排,挨个发声呼吁公众关注需要救助的人群。
轮到周煜时,作为这个项目的发起人之一,周煜的回答很简单,“我没什么可说的,这是公众人物应当担负的责任。”
周煜左手边就是童延,主持人的眼光很快转到童延身上,“童延,童延特别关注残障留守儿童,听说,这次的片酬全捐出去了?”
童延默了一秒,“……”
娘欸,他看着就不像这样的好人吧?
但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演都得演下去,童延接过麦克风,不紧不慢地说:“在《23秒》里,我扮演的就是一位残障人士,他们的世界跟我们不一样,可他们跟我们都一样,有足够的权利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
说是演,可童延也算是说了心里话,不是扮演那样一个角色,他体会不到更艰难更残酷的一种人生,有机会帮那样的人做些什么,他是发自内心愿意的。只是,受眼界和位置的局限,他没有自发性。
他还没有身为公众人物的意识。
可是聂铮替他做到了,捐出去的善款,是他前些日子还回去的那一笔。
聂铮做的,以童延之名。
酒会结束,而后,在场所有人移步到影院观影。
观影结束后,聂铮跟几位负责人一块儿出去,应该是还有事情要说,童延则由小田陪着先行离开。
聂铮回家时已经是深夜,一推开房门,脖子立刻被两条胳膊挂住了,童延就这样贴在他身上,眼神在黑暗中晶亮晶亮的,“你替我捐钱?”
眼睛不能迅速适应黑暗,聂铮伸手按开一盏小壁灯,“什么叫替?我每年拿来做慈善的钱有定数,多的这些,都是你替他们挣的,你要是没挣出来,那些孩子就没有。”
在他面前:童延没穿礼服外套,丝绸衬衣下摆已经从裤腰拉出去,雪白柔软的衣料挂在大男孩紧实劲瘦的身体上,下面是被黑色裤子裹着的两条矫健有力的长腿。
随意,但又充满属于男人的魅惑,这样的打扮,真像是个黑暗中的王子。
但童延的神色跟黑暗半丝边都沾不上,兴奋中目光更是灼亮,“那些孩子在哪?我能去看看?”
聂铮伸手按住他的肩,严肃地说:“不用,今晚算是捐赠的公示,你可以帮助他们,但最好不要打扰他们的生活。”
童延立刻点头,“是,你说的对。”
今天他们发声,算是向公众呼吁,但他要是真去看那些孩子,那就是拉着不幸的人陪他作秀,还是拉倒吧。
童延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高兴,他过去只求自己发达,现在,却觉得自己能拯救世界。这跟他以前,就不是同一种人生,活得不是同一种腔调,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聂铮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公众人物,要担负什么。
虽然明知道,那钱是他还给聂铮的,是属于聂铮的,可是,男人一句话,“你不挣,他们就没有。”让他觉得自己也高大起来。
童延根本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明明这种好人人设不适合他,他勾住男人的肩背,不知道说什么好,噼里啪啦口不择言:“你太了不得了,我该怎么夸你,兰心蕙质?”
聂铮淡定地说,“谢谢,下次换一个成语。”
聂铮深邃的眼透着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但那眼光温柔得让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童延本身难以自持的激动瞬间爆发,在他意识回流前,他已经扑了上去,吻住了男人的嘴。
气息相触,童延想都没想,按住男人的后脑,凭着本能,把舌头抵进了男人嘴里。
聂铮没有被这样吻过,法式深吻,成年男人不可能不知道,但他想都没想过自己会做交换口水这种事。
可这滋味居然不赖,甚至能说是令他意外的美妙,聂铮只是怔了一瞬便立刻反客为主。
也是循着那迅速被点燃的本能,他胳膊收紧,手掌用力摩挲童延的背,强势地把童延整个人箍在自己的包围中。
男人的性欲是极易被撩拨的,更何况是嘴唇、舌头和口腔粘膜最直接的接触。
童延吻得很用力,但依然招架不住聂铮放肆后的强硬,没错,聂铮的舌头强硬的在他嘴里翻搅,舌尖翻滚的火焰几乎把两个人一起烧毁,鼻息更是炽热交融。
童延硬了。
紧贴的身体,他感觉到聂铮也硬了。
野兽一样本能地用唇舌厮磨缠斗,没一会儿,他被聂铮压到床上。
聂铮的那双总是冷静的眼睛此时被情欲灼的有些发红,眼光极富侵略性地死死锁住他。
男人喘息着,修长的手指扯开自己衬衣纽扣。
童延的耐性也只够坚持到扣子被解开两颗,一手扯住男人的领口,把人拉下来,仰头,狠狠吻上去。
这次的交吻更加激烈,很快,编成聂铮掌着他的头,把他压在枕上,嘴唇更狂乱地让火焰越燃越烈。
童延解着男人裤子的手,过于急切中乱的没有章法,接着,男人笑了声。
那笑声隐没在过于粗重的呼吸声中几乎听不见,而后,男人的手也裹着他的手指,扯下自己皮带,解开裤扣。
没有完全的赤裸,他们都只脱了裤子。
聂铮敞开的衬衣挂在身上,连领结都只解开,依然挂在脖子上,样子真是格外勾人,就像是晚宴的中途,风度翩翩的绅士扯开斯文有礼的外皮来一场偷情似的性爱。
童延只是想着,身子就更热了,这样的聂铮,怕是只有他能看见,他手顺着男人坚实的腹肌往下摩挲,擦过男人皮肤上覆着的细汗,没一会儿,触到粗硬的毛发,接着,在浓密的丛林间,握住男人坚挺勃发的阴茎。
跟聂铮本人气质完全相反,聂铮身下那物件极其野性霸道,蛮横的青筋突跳,极富雄性的攻击感,童延用手托着搓弄一下,听着男人的闷哼声,笑了。
那玩意儿又粗又长,他却没管最敏感的顶端,手指一直探下去,触摸到最根部的饱满囊袋,又揉了几下。
此时,聂铮的呼吸声就抽在他耳畔,童延侧头,鼻尖就触到男人的鼻尖,男人手指已经完全打开他身体,瞧着他的眼神像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唾手可得的猎物。
童延惯会撩人,哪能这么容易让男人“唾手可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还作势推了下男人的肩,撒娇似的说:“我去……洗个澡。”
聂铮哪能看不出他是什么伎俩,沉声应道:“好。”与此同时,手握住自己的性器,就以面对面的体位,把自己不容抗拒的推送进他的身体。
“嗯——”童延这一声没憋住。
聂铮深邃眼底像是酝酿了一场暴风雨,“乖。”
他的手很快被聂铮按到头顶,一条腿也被聂铮宽厚有力的手掌抬起来,第一次进出,聂铮从喉间挤出一丝低沉而凶猛的叹息,小腹推着他的臀,缓慢坚定而有力地推着他身体上下起伏。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结合在一处,在灯光幽暗的房间,凌乱不堪的大床上,缓慢坚定而又有力地上下起伏。
童延出声时调子软得不像话。明明这样做得也不错,但又想要更多,他空出的一只手握住自己,特跟着聂铮的节奏开始套弄,顶端被溢出的精液浸得湿淋淋的。
聂铮操弄他的动作还是沉重而从容,滚烫的棒子一次次的抽出,又整根没入,“舒服?”
男人英俊的面容已然沉溺在情欲中,平阔的额头泛着被汗水晕湿的光泽,难以描述的性感。
童延咬牙,“快点儿……”
话音刚落,他嘴唇被聂铮堵住,眼前的男人,完全像是被他今天那个激吻触动了某个阀门,很快就把这用舌头交流这招学会了。
这一吻,聂铮十分狂肆,不顾一切的掠夺他的呼吸,同时,身下的动作也跟着激烈起来。
身体里头那一段被持续不断的攻击,童延哪里忍得住,只能凭着本能用更大的力量回吻,套弄自己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觉得喘不过气就噬咬男人的嘴唇和舌头。
最原始的,反复的律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知道呼吸困难,聂铮才放开他的唇。
那股子酥麻的感觉已经蔓延到童延的脊梁骨,他放肆的呻吟,男人抬着他腿弯的手指深深陷入进他的肌肉,抽查的频率快得让他下气还是接不上上气。
男人小腹拍打着他的臀,发出清脆的声响,赤裸裸的情色,汗水簌簌抖落在他身上和脸上。
高潮来临的那一刻,童延手从男人手心挣出,胳膊攀上男人的肩,从衣领底下伸进去,手指难以忍耐地掐进男人健硕肩背的皮肤。
他浑身颤抖着射了出来。
有汗水的湿润,他指间在聂铮背上掐都掐不住,一直滑到男人的脖子后头。
摩擦间,他能感觉到自己指甲盖下头刨出了皮屑,聂铮就由着他抓,只是抽插的力道更重,速度也快到极致。
应该是到了最后的冲刺,聂铮那张完全被情欲浸透的俊挺的脸,额角青筋暴起,赤红的双眼一刻不离地锁死他的视线。聂铮射出来的时候,童延能感觉到内壁被冲击的力度,一阵过后,那东西猛地抽出,再猛地插进,接着又是一阵。
“啊……”他喘息着,呻吟出声。
转瞬,聂铮的脸朝着他压了下来,在最后一次的激情释放中,再次咬住他的唇……
第56章 云泥
云歇雨毕,童延懒样样地躺在浴缸里,身子在温水泡着,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似的,四肢百骸没一处不舒坦,舒坦得昏昏欲睡。
听见淋浴间淅沥沥的水声停住,他这才慢悠悠地睁眼,下意识地把目光转过去。
此时,聂铮脚已经踏到浴室的大理石地面,腰间围着条浴巾,上半身精赤,手里毛巾正擦过胸膛健硕的肌肉。
童延被男人雕塑一般完美雄性躯体迷住了,胳膊撑着身子换了个姿势,趴在浴缸边沿正儿八经地开始视奸。
对上他的眼神,聂铮动作半点没乱,依然不疾不徐,擦完胸膛擦肩膀,而后又把手臂上的水珠也拭干净。自始至终,淡然自若地跟他对视,跟刚才在床上失控连着艹干他两次、接着又把他抱到浴室的,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童延不服,对着男人吹了声口哨。
对,他还泡着,聂铮怎么先把身子擦干了,他眨了眨眼,“不一起?”
聂铮眼神没变,随意地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接着,缓步朝他踱过来。
童延趴着没动,一直瞧着那两条长腿迈到他跟前,抬眼朝男人望去。他视线扫过男人胯间时,顿了下,随即眼神接着往上逡巡。
跟男人四目相接,他唇角笑意更大,伸出一根指头朝被顶成帐篷的浴巾戳过去。就是嘛,还装什么啊,这不是,又硬了。
但他手腕很快被男人截住。聂铮翻过他的手,指腹按在他手心,摩挲几下,“别泡太久。”接着,俯身,把他小臂稳稳搁在浴缸边沿。
童延缩手一看,自己手心皮肤有些发白。
此时,聂铮已经转身到了洗手台前,一条胳膊撑着台面,对镜照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