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魔王之门,怎么说没了就没了?”一位半兽人高层咽了咽喉咙,慌张地说道。
“那魔王之门秘密修建在祭坛下的地窖里,只有掌握了方法的人才能够进去,而知道方法的人寥寥无几,究竟是谁去破坏了魔王之门?莫非我们之间出了一个叛徒?”另一位半兽人长老说着,神色阴沉地转头看向了周围其余的半兽人高层,似乎在寻找那位藏在他们之间的叛徒。
“不可能!我们彼此这么多年的交情,大家都已经知根知底,不可能会出现叛徒!”那位冰凌长老摇了摇头,忽然神色怨毒地转头看向了圣山结界之外的黄溢,“我猜,那个破坏者十有八九就是杀神!他能够变成我们半兽人的形态,理论上有可能混进圣山,而且不会被这圣山的结界识破!”
“怎么可能?!我们圣山的入口一向有重兵把守,而且我们总共也没有动用过几次魔王之门,一直都做得非常隐蔽,他怎么知道那祭坛的地砖顺序,怎么知道地窖里有一扇魔王之门?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位半兽人圣使摇了摇头。
“只要是杀神,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冰凌长老说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不定,“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要召唤血魔大人过来,现在魔王之门已经毁掉,那么我们只能通过血媒献祭来沟通他了,让他通过别的方式,赶到我们半兽人圣地,力挽狂澜!”
“血媒献祭!”听到这四个字,众人顿时身躯一颤,脸色变得非常复杂。
这是一项半兽人的血脉秘术,牺牲一位高级天域以上的半兽人强者,去沟通那同为半兽人血脉的血魔,以此传达消息。
他们这些人,基本上全是高级半兽人强者,都是牺牲的人选。
“就由我来进行血媒献祭吧!反正待在这里也是战死,还不如让我这条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这时,冰凌长老主动开口了,“我叫血魔大人过来,也算是替撒兰若图大长老报了仇!”
“这!会不会太草率了?”
“要不再想想别的办法?”
周围那些半兽人高层,顿时一个个劝说起来。
“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如此了!各位,你们一定要好好保存我半兽人一族的血脉!延续我们的传承,经历过这场浩劫,我们一定会再度崛起的!这个世界,将会为今天这场浩劫付出代价!”冰凌长老说着,决然地转头看了看四周,似乎想要将这里的情景永远地记入脑海之中,哪怕死亡变成灵魂,也仍旧不想忘记。
忽然,他的身躯陡然升空而起,七窍流出血来,那些流出来的血液粘稠致密,将他整个人都染成了一个血人。他睁着那双流血的双眼,死死地遥望着虚空,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沙哑道:“血媒献祭,沟通天地!血魔大人,我们半兽人一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魔王之门已被破坏,请尽快前来半兽人圣地拯救我们!”
话音落下,他的身躯就“嘭”地一声,爆裂为一团血雾,那血雾迅速钻入了虚空之中,彻底消失不见了。
……
遥远的第一世界,一片神秘海域中。
一尊娜迦的半神长老,正奄奄一息地矗立在虚空之中。他浑身是血,身上的蛇鳞已经七零八落,露出一道道森然的伤口,伤口上源源不断地滴着血,染红了这片海域。
他已经没有了丝毫半神的风度,而像是一个随时都会被杀死的普通人。
在他对面不远处,虚空站立着一个半兽人男子,这个半兽人男子背后,披着一件血海滔天的披风,正哗哗往后飘扬,将他的身姿映衬得风华绝代。
这人正是第九大魔王——血魔!
他身上也有一些伤口,但气息仍旧强大,那股磅礴的气势震天撼地,让人不敢造次。
“血魔!没想到你晋升魔王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有了如此强大的战力,我今天算是栽在这里了。但是,你们别以为我们娜迦一族可以随意蹂躏,我们的几尊虚神祖老已经出山,你们准备承受他们的滔天怒火吧!”那位娜迦半神,怨毒地盯着血魔,用宇宙通用语说道。
“他们出山,不过是多添了几具虚神尸体而已!”血魔冷笑一声,背后的披风划出一道血影,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噗!”下一刻,那尊娜迦半神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血色的身影!
一道血光闪过,那尊娜迦半神的头颅就离开了脖子,被血魔提在了手中。
那具无头半神蛇尸,无力地坠落下去,狠狠地砸落在下方的海水之中,如同一颗陨石坠落,掀起了滔天的海啸!
血魔看着那具无头蛇尸,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容,眼中满是傲然的神情。
在得到魔王之力前,他根本没有实力击杀半神层次的强者。但是得到成品神器【血染的风采】,并且被地狱之王加冕,赐予魔王之力,晋升为第九大魔王之后,他的实力已经可以斩杀半神了!
就在这时,虚空之中陡然出现了一团血色的虚影,正是第二世界半兽人圣地那位进行了血媒献祭的冰凌长老。
这团虚影焦急地盯着血魔,沙哑道:“血魔大人,我们半兽人一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魔王之门已被破坏,请尽快前来半兽人圣地拯救我们!”
血魔心中一惊,赶紧想要沟通半兽人圣山地窖里的那扇魔王之门,瞬间传送过去。
但是没用,他已经感知不到那扇魔王之门了,那魔王之门果然已经被破坏掉了!
“杀神,没想到你居然还有两下子,能把半兽人圣地逼到这个地步!既然如此,那我就过去陪你玩玩,是时候算算我们的总账了!”血魔的嘴角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五指一抓,直接将手中那颗娜迦半神的头颅捏爆。
随后,他身躯一晃,背后的血色披风化为一团血影,朝着天际的尽头飞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云层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