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出了空间世界,身上拍了隐身符,便带着杜骁给的定位符飞出去,各自直奔星系外围的三颗星球。
杜骁与燕漓用精神力感知到他们已经飞出这颗星球的保护膜,这才到南极边缘,挑了一座冰山,在里面掏了一个空洞,布置成与外界隔绝的房间,就在里面住下了。
冰山在他们的操纵下从冰川上断裂开,缓缓在海上飘荡,顺着洋流向北飘去,一切都很自然而然。
而在他们忙碌的这段时间里,那些被派出去的机器人相继到达了各个大陆,按照指令迅速行动起来。
泰延大陆北齐帝国图伦州上河县仓木镇李家村,一个小男孩穿着单薄的破麻衣,躲在村外的河边痛苦。
他的母亲生妹妹时难产,父亲倾家荡产请来镇上的郎中,好歹救下了他母亲和妹妹的性命,但他母亲从此缠绵病榻,妹妹也天生体弱。他父亲不肯听村中族老的话,将妹妹溺死,而是坚持要养活妻女。他虽然年纪小,也努力帮助父亲做活。可是,前几天父亲上山打猎时遇到猛虎,虽是逃了回来,却身受重伤。而家徒四壁,无钱医治,眼看着他父亲就不行了。母亲急火攻心,数度晕厥,跟着也快要不成了。妹妹懵懂无知,这秋末冬初的日子对她的身体来说已经过于寒冷,也不停咳喘,却无药可医。他还不到十岁,一点办法也没有。家中亲戚早就借遍了,现在就是上门去,也再借不到几个钱。他今天想上山找些吃的,走到河边却不小心扭伤了脚,一时万念俱灰,忍不住哭起来,心里想着,索性一家人一起死吧,就再也不受这个苦了。
四野静寂,他苦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人来问一声。正当他觉得孤苦无依之时,身边响起一个慈祥温和的声音,“孩子,你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吗?”
他抬头一看,见面前站着一个年纪跟父亲差不多的男子,穿着布衣,发髻上只插了一只木簪,背着一个背篓,看上去却仙风道骨,十分亲切。不知怎么的,他就将家里的困境一股脑地告诉了他。
那人微笑着一边倾听一边蹲下身拿起他扭伤的脚,不动声色地给他正了骨。等孩子哭诉完,他就拉着小孩起身,安慰道:“别哭了,我是郎中,可以给你家人看病,药钱先不用给,等以后你父亲的伤好了,可以给我干活,就把药钱抵了。”
“好啊。”小男孩立刻高兴起来,“我也可以干活的。”
那人轻抚他的头,“你还小呢,先去读书吧,等以后长大了再给我干活。”
“真的?”小男孩惊喜地看着他,“我真的可以读书?”
“当然。”那人笑道,“我们把你父母亲和妹妹都带到我的医馆去,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小男孩完全没意见,“好啊。”
那人跟着他回到他那残破的家,给那对昏迷不醒的夫妻把了把脉,然后出门了一会儿,带来两个人,用担架将他们送上门外的马车。那人抱起他妹妹,带着他一起上了马车。小男孩吃了一些点心,喝了一杯热水,就放松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马车驶进深山,然后悄无声息地进入空间,将他们安置在一处美丽小镇上的同安医馆中。
几天后,恢复健康的孩子父亲悄然回村,说服本村以及周边几个穷苦村落的村民,带着他们可怜的财产进入深山中一个封闭的山谷,然后经由这个山谷进入一个富饶的新世界。
后来,杜漓向杜骁报告,这个小男孩的父亲竟然是唐朝名将薛仁贵。
东兴大陆南唐帝国第二大城冼州的贫民区中,一位在落魄中依然保留着骨子里的优雅的妇人坐在床边,看着昏迷多日的丈夫和儿子,悲痛欲绝。
她丈夫本是知州,却因偶然得罪了几个路过此地却骄横跋扈、肆意凌辱如花少女的不知名贵客,便被打成重伤。他们全家不但被赶出知州府,还被夺走了全部家产。那几个客人连皇帝的意思都不问一声,就扶持了本地一个向他们献上大量珍宝和美女的豪强做知州。那个豪强上任后对他们更是使尽手段打压,竟然借故将她两个儿子也打成重伤,奄奄一息。他们的女儿正是豆蔻年华,前几日不堪受辱,愤然投河自尽。
这位妇人正是前知州夫人,本是出身世家,此时夫家和娘家两大家族都不敢向他们伸出援手,让她再也看不到生路,感觉无比绝望。
正在她越想越窄的时候,对她最为忠心的奶娘急匆匆从门外走进来,满脸喜色地对她说:“夫人,夫人,好消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夫人有些茫然地看向她,苦笑道:“现在……还会有什么好消息?”
奶娘把门窗关严实,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小姐还活着。”
夫人不敢置信,惊得猛然站起,“什么?真的?”
“真的。”奶娘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是新近开张的德仁药房的老板救下的,听她说起咱家老爷和少爷的情况,立刻派车过来接,要把老爷、少爷和夫人都接到药房去住下,好就近治疗。听说那个老板是位神医,指定能救下老爷和少爷。夫人,车子马上就要到咱家门口了,您赶紧收拾东西吧。”
夫人的心里顿时升起强烈的希望,慌乱地点头,“好好好,我这就收拾。”
很快,两辆宽敞的马车驶过来,停到这座破旧宅院的门口。几个汉子跳下车,将前任知州和他的两个儿子都抬到马车上,再带上夫人及其忠心的几个婢仆,掉头便走。在附近监视的几个人不知所措,只能分出一个人飞奔去知州衙门禀报,另外几个人跟着马车,想要看看他们会到哪里去。谁知马车在贫民区狭窄凌乱的街道上东拐西弯,居然很快就把他们甩掉了。
马车最后驶进一家不起眼的药房后院,夫人被奶娘扶着,跟随丈夫和儿子的担架进入地道,走了几百米后再出来,便看见了一个和平安宁的新世界。
前知州一家人失踪以后,那几个在此地为非作歹、欺男霸女的神秘贵客忽然暴毙。那个被他们扶上知州位置的本地豪强如丧考妣,吓得心胆俱裂,但基业在此,无法轻抛,只能强撑着布置一番,做出几人到深山里打猎,不慎跌落悬崖,然后被猛兽吃掉的假象,又派心腹护着家中几个子侄,带着大笔钱财悄悄逃离此地。如果他和家族因此事而覆灭,还能留下几丝血脉延续下去。
很快,燕晓提醒杜骁,这位前知州乃是魏晋名士“竹林七贤”之一阮籍。
锡宁大陆的面积比较小,上面只有一个王国,就叫锡宁王国。它的首都位于海边,是比较繁盛的海港。锡宁王国经过三百余年的发展,航海技术已经位于整个星球的前列,蒸汽发动机马上就要出现,只差一步就会进入工业革命的时代。
面对繁华盛世,老国师却忧心忡忡,总觉得要大难临头了。
这天,他约了多年好友、现任宰相到海堤上漫步,看着远处海天相连之处,他的双眉紧皱,连声叹息。
老相爷也是一代人杰,曾经的少年才子、青年状元,在官场纵横捭阖,青云直上,与老国王君臣相得,后又扶持新王登基,得到新王全心信赖与敬重。他居于相位三十余年,如今的盛世称得上是他呕心沥血的杰作。他如今最担心的便是盛极而衰,因此对老国师的忧虑也非常介怀。
正是夏日午后,本应艳阳高照,可此时却黑云压顶,海天之间更是铅云翻滚,不时有闪电划过长空,雷声隐隐,经久不息,似有什么恐怖巨兽在内腾云驾雾,正朝这边赶来。
这明显是不祥之兆。两人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心脏也是一阵阵悸动,撞得胸骨生疼,仿佛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