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做一般人，被三个在职业圈赫赫有名的人这样盯着，恐怕早就感受到莫大的压力了。
但周凡是谁，真实身份拎出来，资历最老的古芗都得叫他一声哥。
此时不说话不是在犹豫，也不是因为怕辜负曾逸清的期盼和信任，而是在心里暗暗发笑。
这特么算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曾经的队友，受过自己成百上千次的指导还有不计其数的批评，摇身一变成了大佬级的人物。
自己曾经的粉丝，能拿到签名照就兴奋得不行，自己稍微指点两下会激动得睡不着觉，现在成了他的前辈。
然后自己还要被粉丝求着让队友教导自己技术，这风水轮流转的也太特么浮夸了吧……
不行不行，快忍不住了，真的很想笑啊……
周凡使劲崩住脸皮，不露出半点心潮起伏，作出一副既想要又不好意思要的样子。
曾逸清见他这幅纠结样，他本就是直爽洒脱之人，要不也不会“浪”得虚名，重重一拍周凡的肩，大声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古神，周凡和舒楼就拜托你了！”
“嗯？怎么还有我？”舒楼一脸惊愕。
曾逸清也是重重一拍他的肩膀，差点把他手里的茶杯拍掉在地上。
“本来这次来蜀都拜访古神，便是想让他给你做一次特训。确切说来，周凡只是捎带上的。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你要好好珍惜。”
曾逸清突然认真起来，盯着舒楼的眼睛嘱咐道。
像红夜一样，明明自己的人格都快坚持不下去了，仍是挂念着心血的战队，默默的做着觉得自己该做的事。
曾逸清亦是放心不下9percent，放心不下尚未完全成长起来的舒楼等人。
“若是还能保持在巅峰状态，哪怕半年也好，也算是能争取到一些时间。”
“可是不行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先是出了一个吕亦，现在又有周凡，是该服老了啊……”
曾逸清心底叹了口气，走了出去，背影略带萧索。
……
……
古芗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周凡和舒楼两人，一个刚刚高中毕业，另一个稍微大些，却仍显稚嫩。
看着他们，好似看到了当时的自己。
当时的自己也是这样，懵懵懂懂，以为在赛场上靠自己的双手就能挣得一切。
当时的自己尚不知道等在无穷无尽的荣耀背后是什么东西。
现在知道了，却已经无力追悔……
“前辈，前辈？”舒楼晃了晃古芗的眼睛。
古芗回过神来，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看到你们，一不小心就走神了，感觉就像回到了当初还年轻时候的样子。”
“特训的话，先暂定半个月吧，毕竟周凡你不是快要开学了吗？”
周凡点点头，古芗接着道，“你们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就搬到我这边来吧，最近还有什么事情吗？”
周凡想起医院里的杜若雪和墨今，还有刚被警察抓住没一天的于金彪，忙道：“有有。”
“切克闹？”舒楼鬼使神差接了一句。
古芗瞪了舒楼一眼，等周凡的下文。
“昨天不小心出了车祸，医院里还有派出所那边还需要我去处理点事情，大概这两天就能搞定吧。”
“那就定在两天之后，你们到我这里来。”
古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呵，还摆起架子来了，换成以前我不得削死你……”周凡心里暗道，却是和舒楼一起走出了农舍。
拖拉机是没有了的，曾逸清已经突突突开走了。
或许，这辽阔的农田，苍茫的天空，配上拖拉机，会让他产生别样的情怀吧……
舒楼和周凡并肩走着。
一米八几的舒楼比周凡要高一些，此时见已经远离农舍，顿时笑着对周凡说：“周凡，你们是1号开学对吧？”
得到周凡的确认，舒楼接着说道，“我有一个妹妹，长得挺好看的，你要不要了解一下？”
“……”
“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要撮合你们！”
“哦，那就好。”
“‘那就好’又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妹配不上你吗？”
“不是，我不太敢和太漂亮的女生接触。”
“和班长在一起呆久了，总能看到别人用看屎一样的眼光看我，非常难受。”
这回轮到舒楼无语了，他拍了拍周凡的肩膀，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能活下来还挺不容易的哈。”
“这个话题我就不能感同身受了，真令人悲哀。”
周凡看他一眼，淡然道：“刚刚我醒来之后先逛了逛，因为找不到路，然后不小心进到了那位‘前辈’的房间。”
“好奇之下，我打开了他的电脑，背景是一个只穿着泳裤的肌肉猛男。”
“e盘里有好几个文件夹分类，比利·海灵顿、布兰特·科里根、真崎航等等等等。”
“你跟我说这个干吗？”舒楼疑惑不解。
“你自己查查看吧。”
舒楼掏出手机，按照周凡刚刚说的名字搜了起来。
没多久，舒楼脸色突然变得无比难看。
接着，他回想起刚刚在房间的时候，古芗有意无意看他的那几眼，该不会……
“所以你看，我长这样还是很安全的。”周凡淡淡道。
呵，让你装帅，虽然不知道这么多年古芗的癖好改了没有，但按他家里的布局和一些物品的摆放来看，想必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异性往来。
舒楼缓了半天，有些迟疑：“要不，特训就你一个人做吧？”
“我突然想起来我的暑期实践还没做，这个挺花时间的。”
“你想想曾神，这个机会可是他为你求来的，我只是顺带的，主次关系还是要遵循的。”
舒楼突然有点羡慕周凡的长相了……
片刻后，舒楼似乎认命了，继续对周凡说道：“我刚刚想说的是，开学以后，烦请你照顾一下我妹妹。”
“她呀，什么都好，就是偶尔有些刁蛮任性，我怕她在学校里被人欺负。”
“咱们现在都算是同门师兄弟了，你和她又是一个专业，那她就是你妹妹，你可得帮我照顾好她。”
三言两语间，舒楼就把自己的妹妹变成了周凡的妹妹，而且心安理得毫无愧疚感。
周凡不禁为舒楼的妹妹心酸起来，摊上这么一个哥哥是好是坏？
此时，在希尔顿顶层套房，享受千兆光纤打着游戏的舒浅夏突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空调开太低了吗？”
“臭哥哥扔下我一个人去玩了，真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