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很冷静，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
在他了解事情经过的时候，直播间里不停地有观众在质疑，在询问。
看得出来，有少部分人是的的确确不相信这件事，在等周凡一个解释。
但更多的人是完全不在乎周凡说什么，甚至名字前面的等级都才1级2级，纯粹就是为了过来喷他。
周凡重重地呼吸，吐出一口浊气：
“这件事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呸，白纸黑字说的清清楚楚，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就猜到了会不承认，渣男，恶心！”
“事到如今，人家聊天记录什么的都有，还不承认，哎！”
周凡也想过说让那个楼主拿出照片来，照片是最直观的证据。
帖子里也有人问到这一点，那个楼主却是这么回的：
“和他在一起的这一年，我们出去都不拍照，他也不让我拍他，说是如果被女粉看到了他有女朋友不太好……”
“所以我也没有和他的合影，现在想来，都怪我太爱他了！”
那个楼主还发了自己和闺蜜的聊天截图，里面把真实姓名打码掩盖，却像是不小心，有一张露出了一点点头，是周的上半部分。
能想到的澄清方式，后面楼主都慢慢补上了漏洞，现在留给周凡的选择已然不多。
要么大方承认错误，忍受着这个人生污点，看着大量的粉丝脱离。
要么抵死不认，这件事情就当做没发生。
可是后者的结果几乎和前者是一样的，就算周凡不承认，这件事已经安在了周凡头上，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言论可诛心，这是真真正正的杀人不见血。
周凡也只说了那么一句话，便匆匆下播。
直播间里，霸总姗姗来迟，看着画面变成黑色“该主播已下播……”，心中万语千言，在喉头涌动不出。
“我相信周凡，他绝不会做这种事情！”霸总看着其他人的言论，反驳道。
皇帝的弹幕特效耀眼，这句话很快引来了别人的攻击。
“得了吧，他刚刚就说了一句话，什么干货都没有，一看就是心虚了！”
“是啊霸总，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了，赶紧找周小凡退礼物吧，这人人品不行。”
霸总没有再回应，只是默默离开了直播间。
在l市的豪华别墅里，一个女孩看着黑色屏幕上飞速刷过的弹幕，心里一阵烦闷。
“应该不会是真的吧……”
她默默退出‘野风’这个账号，把水友群一起屏蔽掉。
同样的一幕还出现在其他地方。
周凡直播的这些天，积累了许许多多的观众，或许很少评论留言，一直都默默的看直播，欣赏他的技术。
但当看直播这件事养成习惯后，突如其来地遭遇这种事情，会让人心里感到无比失落。
现在周凡骤然下播，对这件事不做任何回应，让这些相信他的人心上都像蒙着一层阴霾。
“只能等了，等他出现，堂堂正正回应这件事……”
……
……
周凡这个时候已经坐上了公交，准备去荣耀网咖找裴蓓。
这件事情的确挺棘手的，但说到底其实也好解决。
幕后下黑手的人可能并没有掌握到周凡的真实信息，并不知道周凡其实是一个高三才毕业的人。
毕竟大多数主播都是不在读书的了，很早便踏上了社会。
也有的是正在读大学，翘课开直播。
可能之前周凡的直播时间会让人觉得他也是这几类人之中的。
毕竟周凡的声音，周凡说话的方式和态度，一点都不稚嫩。
如果真被他们预料得那样，周凡这回根本没有翻身之地。
因为所有能用来解释的地方都被那个帖子封堵了，不管周凡怎么说，永远都会被人追着怀疑。
但估计幕后者死都想不到，周凡居然还只是一个高三毕业生。
毕竟高中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用来准备高考，哪有时间来玩游戏，还对这个游戏的理解如此深刻。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周凡的成绩还能好成那样，全省第一。
所以只要把这一点爆出去，这一次的困境便能轻松化解。
甚至周凡只需要开个摄像头露脸，网上的那些视频便都能对上他的脸。
虽然周凡现在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网上火了起来，而且火成那样。
但是真要这样做吗……
周凡还是想把自己的生活和直播分割开，并不想混为一谈。
当个主播，在网上用自己的实力和风趣幽默供人消遣寂寞就已经够了。
他不想变成像发姐提莫马老师那样的人，成为公众人物，走到街上都会被人认出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丧失了普通人的生活。
生活里，他还是想当个平凡的普通人。
这是在最开始他就已经确定好的事情：
好好学习，考上b大，继续科研深造，结婚生子，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前两项是已经做到了，虽说现在被裴蓓打动，决定复出，以新的身份回到那个赛场。
可他并没有觉得这是他必经的人生，这只是为了完成自己未竟的心愿，完成像裴蓓这一类人的夙愿。
归根结底，现在的这些事情，都只是小插曲，他的方向未曾改变过。
所以现在如果要把理科状元周凡和王者荣耀主播周小凡划上等号，他还做不到。
……
……
江远的头发快秃了。
加了一晚上班，为周凡改合同换条件，相信自己一定能用最大的诚意让他签约留下。
结果一大早看到同事在群里分享了一个链接，并且专门艾特了他。
看完以后，江远心里凉了半截。
周凡药丸啊！
旋即江远想到周凡尚才毕业这件事，和周凡一样想到了问题的突破口。
“要是能把周小凡就是周凡这件事趁这个机会爆出来，将这波攻势化解，按照周凡上热搜的热度，和之前的粉丝人气，加上这件事的关注度……”
“周凡必火！”
接着江远便兴致冲冲开始给周凡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怎么回事？
连打了好几个，周凡一直占线，根本打不通。
江远急得直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