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同学，骤然间听到陈老师宣布的这个消息，没有一个人能消化得了。
纵然他们知道周凡现在成绩真的已经很好了，每次模考成绩都稳步上升。
也能接受周凡拿班级第一和年级第一这回事。
但是突然间，听到他成为了理科状元，一时之间真的没法缓过来。
就像是走在街上，突然有人冲上来告诉你，你是秦始皇的孙子，身上流着高贵的血统，需要你去拨乱反正，踏平八荒六合。
这搁谁也不信啊。
现在看着身边这个，在之前两年平平无奇，貌不惊人，扔进人海里找都找不见的同学，陡然间成为了理科状元，被众人高高仰视的大神。
这种情绪，真的难以形容。
岳岚是第一个接受的，也是第一个带头鼓起掌来，刚开始零零散散，三三两两。
接着掌声像是唤醒了震惊中的人们，越来越响，越来越响，直至最后如雷鸣一般，震动整座教学楼，经久不息。
毕竟，在学校里看一个人有没有能力，不是看家世，也不是看相貌，不是你参加过多少课外活动，拥有多少书记主席的头衔。
成绩，是根本，是硬核实力。
周凡这一次，用成绩征服了所有人！
陈老师也是跟着鼓起掌来，笑得像一朵灿烂的菊花。
要知道，当他自己看到成绩单的时候都愣了老半天，直到被隔壁班龙老师戳醒。
办公室里老师们已经感慨过一次了，甚至还专门开会讨论过周凡。
所以现在看到全班同学震惊的样子，陈老师毫不意外。
“好了好了，大家稍微停一下，知道大家都很激动。”
“多少年才出一个理科状元啊，我们全部老师也都特别激动，特别为周凡同学感到骄傲。”
“毕竟过去几年，看着周凡慢慢成长，到最近的成绩进步相当之大，我们已经很替他开心了。”
“没想到上了真正的战场后，周凡同学给了我们所有人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下午的毕业典礼，可能需要周凡同学作为优秀毕业生上台领奖状，还要发表讲话。”
“既然是理科状元，想必随性演讲一段应该也没太大问题吧？”
“然后其他同学的成绩，我们这里依次展示一下。”
“这次，是你们最后的检验，结果非常让人满意。”
“600分以上的有14个，几乎所有人都是500分以上。”
“如果按去年的标准来，其实我们全班同学都上一本了！”
“第一名是周凡同学，703分的总分，全省第一！”
“数学150，理综295，语文122，英语136。”
“不得不说，周凡同学的数学，给了我极大的惊喜和欣慰，作为数学老师，我由衷替周凡感到骄傲和自豪。”
“第二名是杜若雪同学，她今天请假了，676的总分，全省排名17！”
“……”
陈老师依次将所有人的成绩宣布出来，引起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同样的情形发生在整栋楼的每一间教室。
在陈老师宣布的时候，不断有同学递来同学录，还有添加好友的请求，大家都认定了周凡会飞黄腾达，想要趁这个机会先好好结交。
“早知道周凡这么牛比，以前就该多亲近一下……”
“当初他被人欺负的时候，我要是出声帮他了，现在是不是就是他的好朋友了？那样等他以后发达了……哎。”
也有心思敏捷的，现在开始后悔以前的冷眼势利。
不管大家心思怎么样，周凡来者不拒，都是笑呵呵的同意了请求，一板一眼认真填同学录，写上祝福的话。
“两世为人，这是我第一次高中毕业，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读过书以后，很多问题想得更透彻了，而不像以前，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万物皆有法，法即其门，读书就像是学法，书少则门少，不得其门而入，便难以走上康庄大道。”
“而读过的书多了，加上见识增长，相互印证学习，会让很多问题迎刃而解，也可以解答诸多人生困惑。”
周凡心中浮想联翩，为自己，也为之前的周凡感到满足和自得。
“下午的演讲，讲什么好呢……”
周凡开始琢磨主题了。
……
……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下午，毕业典礼2点准时开始。
毕业典礼在学校的体育馆进行，体育馆里有室内篮球场，也有主席台，相当宽敞。
各个班的同学依次入场，手里拎着各自的小板凳，按照划定好的座位次序坐了下来。
高考是每一个人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转折点，它和中考不一样。中考考完，或许进普通高中、进重点高中。
但不论怎么说，都还是在自己家附近，和你竞争的人也大多是家乡的那少部分人。
高考要竞争的是整个省，所有的县市乡镇，加起来几十万的考生。
要从这几十万人中脱颖而出，要付出的，绝不仅仅是跟随课程按部就班的学习。
更多的靠自觉，靠自律，靠自制力。
会读书的人在这个时间段根本不需要老师督促，他们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面临的是怎样的压力，是多少个‘千军万马’。
所以他们起早贪黑，在完成学校课程和作业的同时，自己还要不停做课外辅导，五三、王后雄，等等等等……
也有少数人天赋异禀，过目不忘，显得恣意轻松，仿佛不用花精力就能获得好成绩，这种人，十万人都出不了几个。
在和自己省的几十万考生一起，参加完高考，考完同样的4张卷子后，还要竞争的是全国各地，不同省市的学子。
全国的高校就那么几百所，在高考这个相对公平的舞台，两两相较，择优录取，次者淘汰。
所以看上去能报考的学校专业，在填完志愿后，还需要和如此庞大的考生一起竞争。
但不管怎么说，高考的确是华夏目前来说最合适的体制了。
通过高考，寒门学子可以鲤鱼跃龙门，实现人生阶层的跨越。
通过高考，普通人同样可以获取到优质的教育资源，得以追逐更高的人生梦想。
周凡坐在座位上，看着班里，看着整个场地，看着上方看台，一张张青涩的少男少女的笑脸，一张张父母长辈欣慰的笑脸，一张张老师骄傲和满意的笑脸。
他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