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蒂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腦袋依然有點迷迷糊糊。
“你醒了。”魔王就坐在旁邊,看到他,她才想起昨晚的事,手心不由自主的滲出冷汗。
她居然還活著。
“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他語氣自然的問,似乎昨晚襲擊她的人不是他。
看著他這副關心的嘴臉,她便覺得心裡不平衡。隨著相處日子越久,她越發覺得她看不透他。
“沒有。”
奧德里奇看她的臉色還蠻正常,便點頭說:“我去讓莉莉給你送早餐,現在你需要補充多點營養。”
他說出這句話,總讓伊蒂斯覺得怪怪的,讓她補充營養,這像一個捕獵者對獵物說的話嗎?除非他想養著她,讓她長期供給??
魔王往門走去,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的停下。“對了,你有非人類的血統嗎?”
伊蒂斯愣住。“怎麼可能,你不記得嗎?我們都被教導一直以為不同族類之間不能繁殖。”
“嗯。”這還真奇怪,昨晚她的血裡的確有不屬於人類的味道。不過這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他出去後,伊蒂斯摸了摸脖子,傷口已經被處理好,隔著紗布輕輕按壓也只有輕微的疼痛。
她暫且鬆了口氣,昨晚他發作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肯定要死了。想不到他竟然控制得住。
只不過馬克的事還未解決,一天未知道結果,她就一天不能安下心來。
因此雖然她也知道該多吃點東西補充,在莉莉把一整盤豐盛的早餐放到她面前時,她還是只吃了幾口就沒了胃口。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兩天,就連魔王也注意到了。
“聽說你這兩天都吃得很少。”他看著她那盤只吃了三分一的牛扒皺了皺眉。
“我沒胃口。”
“因為你那個部下?”
“嗯。”
奧德里奇“哼”了一聲,說:“算了,如果你把那盤東西全吃光,我就告訴你他即將會怎樣。”
“真的?”
“嗯,反正你明天也會知道。”
她於是快速的清掉面前的食物,然後看著他。“我吃完了。”
他挑了挑眉,道:“我們明天就會押送他回你們那邊。”
伊蒂斯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你們不會殺他?”
“嗯。”
懸在心頭的大石終於落下,她霎時覺得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難道你不好奇為什麼我們會放過他嗎?”
“為什麼?”雖然對她而言這是最好的結果,可她也知道,這不尋常。
對面的男人笑了笑。“當然是為了敲那群笨蛋一筆。”
“你們軍中有人違反協議入侵我們的國土,我自然有權要求賠償,就用那傢伙來換十車糧食吧,剛好最近我們收成不是那麼好。”
伊蒂斯說不出話來。
第二天,魔王竟然大發慈悲讓她去送馬克。她遠遠便看見囚籠中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她的老戰友。
“隊長!”看見她,馬克也很驚訝,只是看見她身後還站著那個魔王,他便又驚又怒。
要不是魔王,他們兩個也不會陷入如此境地。
“馬克,你終於能回去了。”雖然是以這種恥辱的方式回去,但能保住性命,其他的都不再重要了。
“只怕回去後,不知會是怎樣的處分等待著我吧。”
“不會有事的,他們也找不到人能代替你。”對於馬克的實力,她十分有信心,雖然這次犯下重罪,在人才缺少的皇軍裡,應該也不會被怎樣。
馬克苦澀一笑。“只是我也心灰意冷了,隊長,你要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別再執著於報恩什麼的了。”
伊蒂斯的僵了僵,便聽得魔王在後面冷聲道:“要起行了。”然後他將她扯到他身後,諷刺地說:“馬克.韋勒,這次多虧你的不自量力,我們又可以多獲得十車糧食,我倒是不介意你們這些蠢蛋多來幾次。替我轉告你們的白痴國王王,謝謝他的慷慨。”說完他又打量了籠裡被束縛的馬克一會,說:“你這副樣子不錯,等著被你們的國民欣賞吧。”
“魔王,你能不能別說了。”她知道馬克心裡已經是難以承受的難堪了。
奧德里奇挑眉看著她。“心痛了?說一下都不行。”
伊蒂斯抿著唇不說話。
“好了,起行吧。”他朝前頭負責押送的將領吩附道。
馬克奇怪地看著他們,直到馬車徐徐起行,才匆忙道別:“隊長,再見了。”
“再見??”
她目送著押送的隊伍遠去,心裡五味雜陳。
回去的時候,魔王忽然問她。“你要報什麼恩?”
伊蒂斯心想他該是聽到她跟馬克的對話,不過反正也不什麼秘密,告訴他也沒關係。
“我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把我交托給了我的師傅——查德.巴奈特,他對我有養育之恩,我加入皇軍也是因為他。”
奧德里奇當然也聽說過這個名字,雖然查德已經退役了很久,但他的事跡一直被人記住。他還記得在他大約十歲的時候,查德帶著他的手下攻破了他們邊境的防線,差點就要殺到魔宮這邊,那時正是羅德尼帝國最鼎盛的時候。所以他“戰神”的稱號直至現在還未有人能繼承得到。
“就只是為了報恩?”
當然不是!雖然報恩佔了很大部分的原因,但她是真心想為國家出力,不忍心人民再被殘暴的魔族蹂躪。
但是跟魔王說這些沒意義,所以她只“嗯”了一聲敷衍了事。
“那,你母親為什麼不親自養你?”
“我不知道。”伊蒂斯坦白。那時她年紀太小,根本不懂得發生什麼事。只知道她本來是跟母親兩人居於人煙稀少的深山之中,從未見過父親或其他親人。一天夜裡她們突然被一群來路不明的人追殺,母親受了傷,將她交給師傅後便從此失去了音訊。
她覺得母親應該是兇多吉少了。在這個世界上,她只剩下師傅他們這些家人。
所以,肯恩哥哥真的會抹黑她是叛軍嗎?還是說,皇室那些人有種利用她跟魔族達成屈辱的協議,卻沒膽跟國民承認,只好以她的叛變作為幌子?
如果她所效忠的皇室真的卑劣至此,她在這裡忍受的一切還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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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一下:之後會寫逃跑被抓回來然後男主黑化的梗(完全為了滿足本人口味哈哈哈)
不過在這之前會先不太甜的甜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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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蒂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脑袋依然有点迷迷糊糊。
“你醒了。”魔王就坐在旁边,看到他,她才想起昨晚的事,手心不由自主的渗出冷汗。
她居然还活着。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语气自然的问,似乎昨晚袭击她的人不是他。
看着他这副关心的嘴脸,她便觉得心里不平衡。随着相处日子越久,她越发觉得她看不透他。
“没有。”
奥德里奇看她的脸色还蛮正常,便点头说:“我去让莉莉给你送早餐,现在你需要补充多点营养。”
他说出这句话,总让伊蒂斯觉得怪怪的,让她补充营养,这像一个捕猎者对猎物说的话吗?除非他想养着她,让她长期供给??
魔王往门走去,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的停下。“对了,你有非人类的血统吗?”
伊蒂斯愣住。“怎麽可能,你不记得吗?我们都被教导一直以为不同族类之间不能繁殖。”
“嗯。”这还真奇怪,昨晚她的血里的确有不属於人类的味道。不过这也不是什麽要紧的事。
他出去後,伊蒂斯摸了摸脖子,伤口已经被处理好,隔着纱布轻轻按压也只有轻微的疼痛。
她暂且松了口气,昨晚他发作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肯定要死了。想不到他竟然控制得住。
只不过马克的事还未解决,一天未知道结果,她就一天不能安下心来。
因此虽然她也知道该多吃点东西补充,在莉莉把一整盘丰盛的早餐放到她面前时,她还是只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天,就连魔王也注意到了。
“听说你这两天都吃得很少。”他看着她那盘只吃了三分一的牛扒皱了皱眉。
“我没胃口。”
“因为你那个部下?”
“嗯。”
奥德里奇“哼”了一声,说:“算了,如果你把那盘东西全吃光,我就告诉你他即将会怎样。”
“真的?”
“嗯,反正你明天也会知道。”
她於是快速的清掉面前的食物,然後看着他。“我吃完了。”
他挑了挑眉,道:“我们明天就会押送他回你们那边。”
伊蒂斯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你们不会杀他?”
“嗯。”
悬在心头的大石终於落下,她霎时觉得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难道你不好奇为什麽我们会放过他吗?”
“为什麽?”虽然对她而言这是最好的结果,可她也知道,这不寻常。
对面的男人笑了笑。“当然是为了敲那群笨蛋一笔。”
“你们军中有人违反协议入侵我们的国土,我自然有权要求赔偿,就用那家伙来换十车粮食吧,刚好最近我们收成不是那麽好。”
伊蒂斯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魔王竟然大发慈悲让她去送马克。她远远便看见囚笼中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她的老战友。
“队长!”看见她,马克也很惊讶,只是看见她身後还站着那个魔王,他便又惊又怒。
要不是魔王,他们两个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
“马克,你终於能回去了。”虽然是以这种耻辱的方式回去,但能保住性命,其他的都不再重要了。
“只怕回去後,不知会是怎样的处分等待着我吧。”
“不会有事的,他们也找不到人能代替你。”对於马克的实力,她十分有信心,虽然这次犯下重罪,在人才缺少的皇军里,应该也不会被怎样。
马克苦涩一笑。“只是我也心灰意冷了,队长,你要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别再执着於报恩什麽的了。”
伊蒂斯的僵了僵,便听得魔王在後面冷声道:“要起行了。”然後他将她扯到他身後,讽刺地说:“马克.韦勒,这次多亏你的不自量力,我们又可以多获得十车粮食,我倒是不介意你们这些蠢蛋多来几次。替我转告你们的白痴国王王,谢谢他的慷慨。”说完他又打量了笼里被束缚的马克一会,说:“你这副样子不错,等着被你们的国民欣赏吧。”
“魔王,你能不能别说了。”她知道马克心里已经是难以承受的难堪了。
奥德里奇挑眉看着她。“心痛了?说一下都不行。”
伊蒂斯抿着唇不说话。
“好了,起行吧。”他朝前头负责押送的将领吩附道。
马克奇怪地看着他们,直到马车徐徐起行,才匆忙道别:“队长,再见了。”
“再见??”
她目送着押送的队伍远去,心里五味杂陈。
回去的时候,魔王忽然问她。“你要报什麽恩?”
伊蒂斯心想他该是听到她跟马克的对话,不过反正也不什麽秘密,告诉他也没关系。
“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交托给了我的师傅——查德.巴奈特,他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加入皇军也是因为他。”
奥德里奇当然也听说过这个名字,虽然查德已经退役了很久,但他的事迹一直被人记住。他还记得在他大约十岁的时候,查德带着他的手下攻破了他们边境的防线,差点就要杀到魔宫这边,那时正是罗德尼帝国最鼎盛的时候。所以他“战神”的称号直至现在还未有人能继承得到。
“就只是为了报恩?”
当然不是!虽然报恩占了很大部分的原因,但她是真心想为国家出力,不忍心人民再被残暴的魔族蹂躏。
但是跟魔王说这些没意义,所以她只“嗯”了一声敷衍了事。
“那,你母亲为什麽不亲自养你?”
“我不知道。”伊蒂斯坦白。那时她年纪太小,根本不懂得发生什麽事。只知道她本来是跟母亲两人居於人烟稀少的深山之中,从未见过父亲或其他亲人。一天夜里她们突然被一群来路不明的人追杀,母亲受了伤,将她交给师傅後便从此失去了音讯。
她觉得母亲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剩下师傅他们这些家人。
所以,肯恩哥哥真的会抹黑她是叛军吗?还是说,皇室那些人有种利用她跟魔族达成屈辱的协议,却没胆跟国民承认,只好以她的叛变作为幌子?
如果她所效忠的皇室真的卑劣至此,她在这里忍受的一切还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