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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来点儿,没尝明白。”顾而立拆开跳跳糖的包装,顺带着把药也抠开一块儿送水服下去了。
  口腔爆炸。好赤鸡啊。
  又仰脖喝了一口水,去洗了个澡,他这才慢悠悠的下了楼,准备去老张办公室赴约。
  老张的办公室,他当年去的比谁都多。
  一路找到地方,他刚想敲门进去,就听见有人在里面说话。
  “哎,听说,傅应良违纪被双规了?还是他儿子给举报了。我记得他儿子就在你班里是不是啊,老张。挺帅一小伙儿,叫什么来着?”
  “傅琅。”老张的声音响起来,牙齿呼呼漏风,所以“傅”字念得特别重。
  “他这大义灭亲啊,够可以的现在的年轻人思想觉悟都这么高了?”
  “那可不,你也不看是谁的学生。”老张顿了顿说,“傅琅跟他爸关系一直不太好。这不最近,他妈给我打电话问傅琅在学校里怎么样,说好几个月都不回家了。家里人也联系不到他。”
  “啧,敢情是闹矛盾了。”
  “这孩子犟着呢。”
  傅琅的爸爸是个市长?还被双规了?而且还是他去举报的?
  认识傅琅的时间不算久,顾而立印象中这个人。总是带着一股子疏离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不允许别人轻易的靠近他的世界,也不会过多的表达自己的情绪。
  平常人可能看着傅琅觉得他特别酷,看谁都是一记大白眼。
  可是顾而立却觉得,他特别的孤独。
  不是因为没有同伴而孤独,而是他把所有人都隔绝在他的那个世界之外。拒绝所有人的那种孤独。
  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比身高,最矮的那个总会把头扬得高高的,挺胸抬头不是因为他很自信。相反,而是因为他自卑。
  所以,看起来那么特别酷的傅琅,是不是,其实也特别脆弱呢。
  就像是昨天,他冲傅琅伸出去的手,得到的第一反应不是被握住,而是冷冷的一个“滚”字。
  因为傅琅习惯了拒绝所有人,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的世界。
  这样的人,究竟是在什么样的家庭环境下成长的呢?
  他不禁有点儿好奇。
  想着想着就在门口已经走了一分多钟的神儿,直到他手机响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敲了两下老张办公室的门。
  “进来。”
  顾而立推开门,径直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说吧,什么事儿?”
  这催他跟催命似的,一条条短信连环轰炸,他就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值当老张这么紧急传唤他。
  “顾总。”老张笑笑把椅子拉近了一点儿靠近他旁边。
  顾而立立马站起身,伸出双手说:“别,您最好跟我保持一米开外的距离。”
  我受不住你这喷壶的洗礼。
  老张笑着瞪了他一眼,直觉告诉顾而立,当老张笑得这么娇嗔的时候,那就准没什么好事儿。
  “你跟傅琅的关系好吗?”老张问。
  “你觉着能好吗?”顾而立说,“忘了我俩见面就是一顿打,到现在我这眼底下的伤都还没好全呢。”
  “可我听林泽庸说,傅琅生病还是你给送去的医院呢。”
  “这一码归一码,他的病就是我给造成的。所以我得负责啊是不,但是我俩真的势不两立。”刚刚吃过人家的糖,说这话顾而立显得不太有底气。
  “这样啊。”老张低头思考了一下说,“市里组织了个比赛,每个班必须交出来一个参赛作品备选。我想让你跟傅琅还有林泽庸搭档。你觉得可以吗?”
  “那肯定……”顾而立看他一眼说,“不可以。”
  “拍个纪录片,三十分钟。”老张说,“隔壁班都报了好几个上来,咱班一个都没有。”
  “傅琅跟林泽庸是一对儿,我怎么好意思插一脚进去。”顾而立摆摆手。
  “唉,我知道,大学不比高中。在高中那都是圈养,一群人一条心。大学呢,是野生放养,以小团体为单位一块儿玩。你们呀,越大越没有集体荣誉感。”
  老张又开始了他的演讲,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你们这些年轻人”开头的话。
  听得顾而立实在是累了,不耐烦的掏掏耳朵说:“您老人家渴不渴?”
  老张之前也带过顾而立,了解这人就是一倔驴脾气,知道他不想干谁都劝不动他,于是叹了一口气说:“你再考虑考虑,这个比赛是全国性的。抓住锻炼一下呗。”
  顾而立起身说:“再说吧。”
  他对于出名什么的都不太有兴趣,感觉没什么意思。
  之前陆尧北也总拉着他去参加大大小小的比赛,可都被他一一拒绝了。
  回了宿舍,顾而立想起来还得去林泽庸家一趟。
  他得给人傅琅煮粥去。
  于是掏手机给林泽庸发了条短信,却半天没见人回过来。
  林泽庸这正忙着交音呢,哪儿有空看手机。
  刚刚开了一会儿直播,因为是周一,还早上,所以就进来稀稀拉拉几百个人。
  他灵机一动,动了又动,动不了再拱拱,就把傅琅给抱了进来。
  哎呦,这可不得了,人一看见傅琅的id凤梨酥一上麦,瞬间就进来了好几千个人。
  君子为庸:“酥酥在吗,说句话。”
  凤梨酥:“不在。”
  君子为庸:“(╯‵□′)╯︵┴─┴指着你给我拉人气呢,赶紧的唱首歌。”
  一只白:“君子!我来找你了~”
  凤梨酥:“……”
  一只白:“啊啊啊,我男神也在~”
  君子为庸:“一看见酥你语气就变得这么荡漾了。你这个小骚货。”
  一只白:“好久没见你们了,我最近在乡下呢,网络信号都不好。”
  君子为庸:“乡下?是因为工作吗?”
  一只白:“不是,去做调研。啊,累死我了。”
  君子为庸:“注意休息,身体最重要。身体不养好了,怎么好好伺候本王?”
  凤梨酥:“操,又来?”
  一只白:“王爷说的是,我要养好了身子。好好伺候您。”
  君子为庸:“听府里的下人说你最近和那个叫做凤梨酥的小太监走的挺近?”
  一只白:“啊,王爷,这绝对是污蔑啊。那个小太监连第三条腿都没有,怎么可能跟我有一腿呢。”
  凤梨酥:“你们谈恋爱,为什么要伤害我?”
  公屏:“心疼酥酥三秒钟”“你们谈恋爱为什么要伤害我233333”“抱住我酥翩翩起舞”“想求一下酥神的心理阴影面积。”
  君子为庸:“哦,是吗。”
  一只白:“哎,最近声音糙了不少,都没有以前那么淫荡了。功力大减啊啊啊——”
  君子为庸:“你的声音一直挺萌的呀。”
  一只白:“我也很喜欢君子的声音。”
  凤梨酥:“教科书般的互粉。”
  一只白:“哎,不如我们玩儿农民攻和老黄牛受的戏吧。”
  君子为庸:“老黄牛受……所以,我这次连人都不是了吗……”
  一只白:“不愿意就算了。”
  公屏:“哟哟哟,白白傲娇了”“o(^`)o傲娇脸”“人家生气了,君子你快哄哄人家吧
  。”“这是生气了?”“语气不对啊小白白。”
  君子为庸:“傲娇怎么了,我就喜欢小白傲娇。傲娇多萌呀,我惯着他。来来来,不就是黄牛受吗,咱们来。”
  凤梨酥:“我走……”
  傅琅周四就要交音,这会儿还没录一个字。
  本子看完就撂那儿了,凭着记忆他记得有三段儿h,翻到地方,傅琅咳嗽了一声。
  那就先从他拿手的部分开始吧。
  第18章
  顾而立一路上没觉得怎么奇怪,直到到了林泽庸家,拿着锅对着水龙头冲洗的时候,才意识到他这是要给傅琅做饭。
  为生病的傅琅大爷熬粥。
  这件事本身他就挺玄幻的。
  林泽庸在他旁边帮忙择菜,看着他把锅翻过来调过去冲洗了不下于五遍,林泽庸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这是打算把这砂锅连带着一起吃了?”
  “没啊。”顾而立把锅倒立着空了空水,放在台子上说,“傅琅的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洁癖啊。”
  林泽庸笑笑:“没看出你这么细心啊。”
  “能不细心吗,头天来宿舍就把我给踹了。就因为我不小心趴在他床上了。”顾而立说。
  “哟。”林泽庸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表情夸张,“他没把你给剁了都是万幸,你知道傅琅有多烦人家碰他的床吗。他初中的时候,有个熊孩子坐他床上了,他直接把人拎着从阳台给扔了出去。”
  “这个熊孩子就是你吧。”顾而立说。
  “操,这都被你发现了。”林泽庸剥了一根葱说,“是要做鸡丝青菜粥?”
  “对啊。”顾而立记得昨晚傅琅跟他说的是中午放点儿鸡丝什么的,感觉又有点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