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笑容可掬地靠近,视线扫过老皇帝与七皇子,然后才对君傅意汇报说:“一些顽固的老东西已经全部控制起来了。”
社伊面无表情:“禁卫军已镇压。”
“好!”君傅意当即便痛快地笑出声,随之看向貌似被吓得脸色发白的君瑜渊,心下顿时感到一阵酣畅淋漓的快意。
自从这个君瑜渊回宫之后,他便一直处于低他一头的状态,明明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偏偏却压他一头,那种憋屈耻辱之感,简直要将他逼疯!
如今落到他手里,怎能不好好问候一番?
君傅意恶意的拉开嘴角,近乎侮辱性地说道:“七弟,如今事已成定局,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哦若是你能跪下来求朕,朕兴许还能对你好一点。”
他已经开始以皇帝的身份自居,不过此刻也无人敢对他说什么。
然而,君瑜渊却是看也没有看他,目光自那人出现便一直紧随着对方,眼眶微红,拳头紧握,亦不能压下内心千万思绪与愤恨。
“刘滔……可是你下的手?”
直到说出口,他才发现是那般艰难,像是一道利刃割开喉咙,伴随着深入骨髓的痛楚,嘶哑极了。
被无视的君傅意刚要发火,闻言倒是转头看了眼被他死死盯着的社伊,然后又看向他,眉头一挑,笑道:
“看七弟的样子,莫非与朕的大功臣认识不成?”
想了想,继续抚掌而笑:“那可真是不巧啊,七弟口中的刘滔,刘大将军,正是前些天由朕的大功臣设计杀死的呢,如若不然,朕现在估计还要苦恼着该怎么办才好,毕竟如果刘大将军还在的话,朕也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了。”
“君、傅、意!”
被怒目而视的君傅意却浑然不觉地笑了一下,“哎呀,七弟这么生气可不好,这要是气坏了身子父皇可要心疼死了……”
声音突兀戛然而止,却是被君瑜渊目光深沉的盯着,其中仿若实质的杀意令他倏地一僵,说不出话了,内心在这目光下竟隐隐生出了恐惧。
反应过来,不由恼羞成怒,喝道:“如今你大势已去,还嚣张个什么!来人,将他给朕押起来!”
看着向自己逼近的十几个士兵,君瑜渊一手拔出挂在旁边墙上的尚方宝剑,挡在老皇帝面前。
“父皇,您后退一下。”说着,手腕一翻,将剑横在胸前,摆出迎战的姿势,只是眼睛却依然盯着那个身着黑衣的冷峻男子。
半响,他才移开视线,看向满脸自得与怒意交织的君傅意,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容来。
“皇兄真以为自己赢了吗?”
君傅意一愣,他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能说出这种话来,难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不过心下却因对方的一句话生出了一丝怪异的感觉。
“七弟这是什么意思?最后的垂死挣扎吗?”
眼见君瑜渊在围攻下处处险象环生,君傅意只当对方是困兽犹斗,不甘之下还要作最后的挣扎,真是可笑。
这时,一名侍卫从外面走进来,附在君傅意耳边小声汇报着什么。
社伊耳朵一动,微微侧目。
本来脸上还带着些余怒的君傅意却在听完后,转而雨过天晴,他挥手让那名侍卫下去,目光望向缠斗中的君瑜渊,笑道:
“朕以为七弟还有什么依仗呢,原来是那刘大将军之子啊,听说他还带人攻进来了,不过,现在估计在辛苦抵抗吧,哈哈!”
迎面突然刺来一剑,却是君瑜渊竟在不知何时挣脱了那些士兵,来到他面前!
倏然一惊,君傅意连连后退,却还是被那剑气划破了额头,鲜血流下,虽并没有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却也足以令君傅意愤怒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冲后方一直都冷着表情的社伊喊道:“你上!将他抓起来!不要让他那么轻易死了,我要慢慢折磨!”说到最后,君傅意已经扭曲了一张脸,配上满脸鲜血,倒有几分厉鬼之感。
社伊顿了一下,幽暗深邃的眼眸泛着冷冽的光泽,令一瞬间接触到的人无一不低下头来,似乎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众人以为他不会出手的时候,却见他猛地动了——一刀劈向君瑜渊的后背!
然而对方像是身后长了眼睛般,当——刀与剑的碰撞,迸溅出激烈的火花!
“都让开。”
低沉的声音一如他这个人,冷漠且毫无波澜。
原本围攻君瑜渊的十几个士兵面面相觑,最终都停了手,退回君傅意身边。
其中却有一个士兵,默默看了眼那个面无表情的冷漠男子,心头一丝疑惑闪过——刚才他的偷袭,本应该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