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儿,不哭了,你不是还有皇上吗?他是真的将你当亲娘一样的爱着,这便够了。”事到如今,苏母只能这样安慰。
苏沁凉轻轻点头,不想让娘太过担心,强笑道:“娘难得来一次,今晚就在祥凤殿住下吧,凉儿好久没有在娘怀里说话了。”
苏母含泪抚着她的脸颊,她欠女儿太多了,便笑着连应道:“好,好。对了,娘在家里亲手做了些点心小菜带来,你好久没尝过娘的手艺了,现在瘦成这样子,可要将菜全部吃完。”苏母说道。
“好。”她点头。
……
……
天渐转凉,秋风瑟瑟,院子里的树叶也都逐渐枯黄,落了一地,前脚扫完,后脚又被铺满。
这种了无生气的画面,看的苏沁凉也是没了精神。
她一身素裹,来到后院,望着崭新的坟头,坟上无一片落叶,显然被人用心打理过,只是草有些枯黄。
“绿墨,替我那些花种来,悠思住的地方,不能这么了无生机的。”素手抚上墓碑,好像在抚摸孩儿的脸颊般轻柔。
“是。”绿墨应道,没一会儿便拿着花种回来。
苏沁凉接过花种,一点一点的埋进土里,待将花种小心的细细掩埋上时,目光突然定在靠近墓碑的那一小片泥土之上。
坟上别的地方或许青草有些枯黄,少了几分生机,可是这个位置,泥土却生生的变成了黑色,而且寸草不生!
虽然只是一小块,却足够与别处产生巨大的反差。
她再仔细看,石碑后面却没有这种情况。
她细细的观察着,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突然发现石碑陷入泥土的部分,有一些干涸的血迹渗入石碑之中,清洗不去。
而正是这些血迹消失的地方,泥土上寸草不生,仿佛一片死地。
她不禁皱起眉来,怎么回事?
若是因为她的血,可是那天她吐的地方可不止这一处,为什么别的地方没事,独独这里出现了异常呢?
“娘娘,怎么了?”见她颜色有异,绿墨出声问道。
“没……没事。”她摇摇头,始终想不透。
“皇上驾到!”
“进去吧。”苏沁凉拍拍手上的泥土说道。
“母后。”齐晖迎上来。
“怎么这时候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苏沁凉问道。
齐晖笑笑:“没有,晖儿是来给你看这个的。”
齐晖说着,身旁的公公便将一封信递给她。
苏沁凉疑惑的接过,眉毛微挑。
天都新祭司选拔?
这不正是灵儿说的那个大会吗?
“晖儿,你打算让谁去?”苏沁凉问道。
齐晖摇摇头:“我正是要为这件事来找母后商量,现在太尉仍然卧病在床,肯定是不能去的。我想正好趁此机会将太傅支出去一段时间,可是没有个合适的理由,太傅也是不会去的。”
苏沁凉点点头,可是这对她却正好是个机会。
“我去吧。”她说道。
“母后,你亲自去?”齐晖惊讶地问道。
她点头道:“没错,这样你便可以让墨月轩保护我为由,和我一道去天都,到时你在朝中想有什么动作,放开手脚去做便是。”
“可是,万一他对母后你……”齐晖担忧的道。
“皇上,我会保护娘娘的。”绿墨说道,她知道苏沁凉一定要去天都。
齐晖想了想,才勉强的点头:“那好吧,绿墨,你路上护好了母后,可千万别让太傅他……”
“绿墨一定会保护好娘娘。”绿墨说道。
……
……
苏沁凉曾被掳到天都的边境,却并未真正的体验过天都的风土人情。
天都地处偏北,祭司所在的神庙更是在天都最北边的北域,在北域雪峰上的宫殿正与天都的皇宫南北相望,成为平等的地位。
进入北域后,苏沁凉就换上了一身裘衣,雪白的裘衣披在她身上,衬着雪肌黑发,宛如天女,衬得她更加脱俗。
苏沁凉一行人来到雪峰脚下,仰望着处在山腰,顺着山势而建的白色宫殿,不禁赞叹。
“这祭祀神殿比之天都的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祭司是侍奉神的,所以在国中地位超然,有点像是天昭的国师李凤仪,只不过祭司却必须是纯洁的女子,被选为祭司后,就要全心全意的侍奉神,直到下一届新祭司的产生,前任祭司才会被安排在专门为卸任的祭司准备的别院中。”墨月轩说道。
说着,天都已经派人前来迎接他们上山。
边走,苏沁凉边问道:“那如果祭司卸任之后呢?她也不能嫁人吗?”
“道理上来说是不可以的。”墨月轩笑笑,“可是既然已经到了别院中,便不再受到百姓瞩目,想要偷偷离开,隐姓埋名的嫁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祭司在任时与男子有情呢?”她问道。
“若不被人发现,仍保持着纯洁的身子还好,倘若破了身,那便要遭受火刑。”墨月轩说道。
苏沁凉倒抽一口凉气,总觉得这和邪教有点像。
“但是祭司在国中地位超然,就连天都的皇帝也要让她三分,对于祭司的意见不容轻易忽视,所以天都的百姓还会争抢着将自家的女儿送来参加选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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