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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古言 > 病娇毒妃狠绝色 > 第544章 给叶渺说亲(一更)
  “是你,回来了吗?”楚相喃喃问道。
  借着月光,叶渺隐约瞧见楚相眼神迷离,身上有股浓郁的酒味。
  是喝醉了,认错了人吗?
  那把她认成谁了?
  方婉英吗?
  呵,男人。
  活的时候不去找她,不保护好她,让她一个人大着肚子从齐楚回到武国,死了才装出深情的样子,给谁看?
  恶心透顶。
  叶渺垂下眸子,“天色不早,先告辞了,相爷。”
  她说完从楚相身边擦肩而过,向外走去。
  斜地里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抓向她,欲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叶渺反应迅速地后退一步,警惕而疑惑地看着楚相,“相爷,您这是何意?”
  楚相似看着她,又似看着别人,神色执着而迷离。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宽大的袖袍随风飘动。
  “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低低都声音,近乎自喃。
  叶渺皱起眉头,醉成这样子了吗?
  “相爷,我是叶渺。”她拔高音量道。
  楚相看着她的眸色,渐渐变深,染上一抹让叶渺心惊的神彩。
  那不是一个父亲看女儿的眼神,而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不管你是谁,既然回来了,就不要走了。”
  冷漠的桃花眼迸射出异样的光芒,“我不允许。”他轻声道。
  声音虽然极轻,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完全没有叶渺之前见他的那种冷酷肃穆。
  却霸道,不容置喙。
  叶渺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相爷,早些回去休息,我先走了。”
  她说着足尖轻点,跃上枝头。
  与此同时,在她面前的楚相,袖袍一展,几乎以同样的速度纵身飞起,挡在她面前。
  叶渺大吃一惊。
  她没料到楚相不仅懂武功,还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别跟我作对,”他说,“我不想伤害你。”
  话落,右手化作一道光芒,向她抓来。
  叶渺疾速后退,避开他的一抓,却见他凌空飞起,竟是追着她不放。
  两人在杏园的枝头上跳跃,如一大一小两只追着月光的鸟儿。
  用衣裙兜着的杏,限制了叶渺的动作,她略一迟疑,双手一松,那些杏从半空中洒落,如一阵杏雨。
  没了束缚,叶渺身形轻盈许多,本以为能很快避开楚相。
  却没想到,之前楚相竟是未使出全力。
  她竟然一时没法甩开他。
  叶渺心头大震。
  “相爷,别再追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她低声喝道。
  追着她的身形略顿了顿,“你乖乖留下来,我便不抓你。”
  真是令人头疼!
  叶渺拿出匕首,寒光一闪,一根小手臂粗的杏枝断裂。
  既然说不通,那就打晕得了。
  纵身跃过,杏枝握在手中,叶渺转过身,正面迎上楚相。
  却见半空中的楚相,突然闷哼一声,整个人如折翅的鸟儿一样向下坠去。
  叶渺停在枝桠间,向下望去。
  月夜下一道泛着流光的白色身影,不知从哪里跃出,以优雅舒展地姿态将半空中的楚相接住,旋转着坠落至地面。
  他背对着她,月光在他白色的长袍上流动,长袍上用银线绣着的杏花,反射着清凌凌的光芒。
  空气中,隐隐约约的杏花香浮动。
  “回去吧。”华丽的声线淡淡道出三个字后,抱着昏迷的楚相向杏园外走去。
  奇怪的...一对父子!叶渺看着两人的背影默道。
  待那白色身影离开杏园后,她才从杏树上跃下,向外走去。
  经此一闹,她也没摘杏子的心思了。
  若胡信还想吃,她明儿出去买些回来。
  这鬼杏园,她再也不想来了。
  ——
  第二天早上,江之夏拿着六万两银票出了门。
  离开前,江大夫人千叮万嘱,“我说我去送银票,你非要自个去。去了别惹事,也别被气着。”
  “你大舅妈就是那性子,怎么说也是亲戚一场,别闹得太僵知道吗?”
  “知道了,阿娘,您在家里好好休息就是。”江之夏道:“我送了银票去商行处理事情,晚上回来陪您用膳。”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到达夏府。
  “表少爷,这边请。”管家面无表情地领着江之夏往待客厅走去。
  直到离开前,江之夏随手扔给他一锭银,他才露出几分笑容。
  可若细看,那笑容里带着三分轻视。
  “表少爷,请稍等,小人马上让人去通知夫人。”
  “麻烦管家了。”江之夏拱拱手,待管家转身离开后,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心,有些麻木。
  像管家那种既欢喜又轻视的神色,他自小见得太多太多了。
  那些高门大户的人,他们一边装出清高的样子,鄙视那些黄白之物,一边又在收到银子后不禁露出笑容。
  这世上大约没有比他们更虚伪的人了。
  江之夏讽刺地笑了笑,隐约听到一阵女孩子的欢笑声传来。
  他勾了勾唇角,向外走去。
  只见以夏语薇为首的几个夏家小姐,正说说笑笑往这边走来。
  江之夏摆出一副风流的姿态,学戏里面的小生一拱手一弯腰。
  “见过各位表妹们,表妹们安好。”
  “江表哥好。”夏家小姐们见到他,纷纷用手中纨扇遮住嘴笑。
  江之夏从袖中掏出几支点翠坊新出的金布摇。
  “这些俗物,实在配不上各位表妹们的玉颜,不过表哥我是俗人,只有这些俗物,希望各位表妹不要客气。”
  夏语薇几人眼睛一亮,从古至今,有哪个女孩子能抵挡得了珠宝首饰的诱惑?
  几人欢呼一声,涌到江之夏身边,“谢谢江表哥。”
  正要伸手取时,江之夏突然将手举高。
  他是男子个子生得高,夏家小姐们顿时拿不到了。
  夏语薇一跺脚,娇嗔道:“江表哥,你又使坏。”
  她面上并无不悦之色,看来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两次。
  江之夏哈哈大笑,“老规矩,表妹们看中哪支,我亲手替表妹们戴在头上。”
  夏语薇指了指其中一支金蝴蝶步摇,“我要那支!”
  她一开口,几个小姐们不甘示弱,纷纷表态。
  “好好好,一个个慢慢来。”江之夏挑出金蝴蝶步摇,插到夏语薇的发髻上。
  “表妹本就天姿国色,现在更如仙女下凡。”他毫不吝啬地赞道。
  夏语微面色微红,“多谢江表哥。”
  江之夏又将其他步摇一一插到几位小姐发髻上。
  每一个都要赞美一句,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举世无双等等,说得那叫一个顺口。
  小姐们明知他说得夸张,心里面却听得甜滋滋的,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
  “你在这里做什么!?”身后传来夏大夫人严厉尖细的声音。
  江之夏勾了勾嘴角,转身对着夏大夫人行了个礼,“见过大舅母,侄儿给各位表妹们送了些小礼物而已。”
  夏大夫人扫了几个小姐一眼,又狠狠瞪了眼夏语薇,“都给我回去!一个二个的,成何体统?”
  真是没点定力,一点小恩小惠便能收买!
  “要是你们敢闹出什么丢夏家脸的事情,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夏语薇撇撇嘴,其他几位小姐纷纷噤声,向夏大夫人微微曲膝行礼后,匆匆离去了。
  “江之夏,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要招惹我们夏家的小姐,你听不懂吗?”夏大夫人尖声指责道。
  家里有个商户姻亲,已经让她在那些夫人们中间很抬不起头了。
  所以她打死也不会让府中的小姐们再与商户结亲,不管是二房三房的,还是庶出的。
  “大舅母说得严重了,不过是亲戚间送些小礼物而已。”江之夏不以为意道。
  心里却道,我就是故意的,怎样,有本事你咬我啊!
  眼看夏大夫人呼吸变重,正要发火,江之夏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轻飘飘地递到夏大夫人面前,成功地让她闭上了嘴。
  “大舅母,商行事忙,侄儿先告退了。”
  说完不管夏大夫人什么表情,拱拱手转身离开。
  夏大夫人看着那张六万两的银票,一口气堵在心口。
  这时一位嬷嬷匆匆走来,与江之夏擦肩而过。
  隐隐约约的,他听那嬷嬷低低说了几个字,“美人坊...”
  江之夏竖起耳朵正要细听,夏大夫人已打断那嬷嬷的话,“去我屋里再说。”
  江之夏心神微动。
  他是个成功的商人,心思灵活,只听这没头没尾的两句,便立马与美人坊最近遇到的事情联想起来。
  心底隐约浮一个念头,或许这事与大舅母有关?
  刚浮起,江之夏又迅速将之压了下去。
  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最多也就是逗逗几个表妹,小小暖昧一下,气气夏大夫人。
  难不成他能真撕破脸,置他娘和江氏利益于不顾吗?
  ——
  相府书房。
  楚相睁开眼时,发觉头如有千斤重,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余光看到不远处书桌前,有抹白色身影悠然而立。
  他皱着眉头从小榻上坐起身,“殇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楚殇手中正拿着一幅发黄的画卷。
  画上女子一身红衣,手执长剑,站在一株杏树下,洁白的杏花似雪。
  她有着无辜的杏眼,和飒爽的英姿。
  软与硬,柔与刚,奇异地揉和在一起。
  不是倾国倾城,胜似倾国倾城。
  楚殇伸手抚上画上那对眼,恍惚间,想起了另一人。
  有着同样灵动无辜的杏眼。
  他将画轴卷起,放到楚相的书桌上。
  “昨晚你喝醉了,我将你从杏园带回来直到现在。”楚殇淡淡道。
  楚相顺着他的手,看到那卷熟悉的画卷。
  隐约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
  月夜,杏园,那个有着水润杏眼和绵软声音的女子,杏树上的追逐...
  脑子突然一阵抽痛。
  所以不是做梦,是她回来了吗?
  平稳的呼吸突然急促了两分。
  “她早已经死了。”楚殇垂着眼,漫不经心道:“你该接受这个事实。”
  楚相立马变得面无表情。
  接不接受是他的事。
  “出去,我要休息。”
  楚殇挑眉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姿态优雅而舒展。
  “相爷,我是叶渺。”
  脑子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楚相按按眉心,甩甩头。
  这时有人敲响书房门,“相爷,起了吗?我有事想与您商量。”
  是楚夫人。
  楚相放下手,“进来吧。”
  楚夫人进来,见楚相衣衫不整,身上带着酒味,面上是宿醉后的疲惫,忍不住道:“这楚管家也不知怎么伺候的,怎么没人送醒酒汤过来?”
  “我马上去吩咐厨房准备。”
  “不用了。”楚相淡淡道:“坐下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在这府里,除了老楚相,楚相向来说一不二,他说不用,楚夫人不能忤逆,便坐下了。
  “是这样的。”楚夫人清了清嗓子。
  “我瞧叶小姐年纪不小了,寻思着要不要给她说门亲事。”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您的女儿。”
  “相爷,您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