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姐——”方爱国他们惊喜地叫起来,都重重地松了口气。
章梅看着我们,她此时的神情似乎显得有些躁动激动,还有些不安。
看到我们,她紧紧咬了下嘴唇,似乎是要自己强行镇静一下,似乎是要将自己内心里的各种情绪都压下去。
章梅将烟熄了,然后站起来,看着我们笑了下。
章梅笑得似乎很牵强,又似乎带有几分歉意。
“章姐,你去哪里了?突然就不见了,让我们好找!”方爱国说。
“呵呵。”章梅又笑了下,却没有说什么。
大家坐下来,我看着章梅,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直没有说话。
章梅似乎被我看地心里有些发毛,似乎有些坐不住,又摸起一支烟,点着,吸了两口。
“对不起,今晚给你们添麻烦了,让你们受累了。”章梅说。
“这倒没什么,只要章姐平安无事,我们这一番折腾倒无所谓。”方爱国开心地笑着。
杨新华杜建国和周大军也都如释重负地笑起来。
他们只是笑,但却没有再继续问刚才方爱国问的话,既然章梅刚才没有回答他们,那他们心里是知道不可以再继续问下去的。
他们都是懂规矩的人。
“四位兄弟,你们辛苦了,你们先回房间去休息吧。”章梅说。
显然,章梅的话是要方爱国他们回自己房间,让我留下来。
方爱国他们站起来告辞,到了隔壁的房间,我跟了出去,在门口对方爱国低声说:“既然章小姐安全回来了,就不要先给总部汇报了。”
“那当然,当然。”方爱国咧嘴笑着点头。
然后我回到章梅房间,关上房门,走到她对面坐下,看着她。
章梅还在继续抽烟,拿烟的手微微在颤抖。
***
“说吧,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着章梅说。
“呵呵。”章梅又笑了下,笑得似乎有些干巴。
我不做声,看着她,她的身体竟然似乎也在微微颤抖。
我感到有些迷惑和不解,她为何出去一趟回来就这样呢?
“是这样的。那个……那个我不是吃饭的中途要上卫生间吗?真巧,我刚进去一会儿,正好进来一个人,那人正好是我以前的小姐妹,关系特好的一个小姐妹,大家多年没见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见面分外惊喜啊,又激动又高兴。”
章梅的眼睛看着地面,声音里似乎没有听到什么激动和高兴的味道:“然后……然后那小姐妹说她是来这里参加一个饭局的,应酬完了正要走,要去附近一个ktv参加以前昔日那帮小姐妹的一个聚会,问我去不去?你想啊,这么巧的机会,我当然是要去啊。我高兴地一时忘乎所以,直接从卫生间出来就下楼了,和她一起去了。
因为激动而忘乎所以,去到之后我才发现竟然忘记带自己的包,也忘记和你们打个招呼。本想给你们打个电话的,但号码都在手机里存着,记不住号码,手机又在包里。所以,易可,真的十分抱歉,让你们虚惊一场,给你们添了无谓的麻烦。”
说完,章梅抬起头,带着抱歉的神情看着我。
似乎,章梅的一番话有些合乎情理,但又似乎有些不大正常。
我知道明珠大酒店附近确实有一家ktv,位置还真的是要穿过马路往左走。
“这么说,你是巧遇老友去参加昔日朋友的聚会了?在ktv玩的?”我说。
“是啊,是的。”章梅点点头,又看着地面。
她似乎不愿意和我对视目光。
“怎么玩的啊?”我笑起来。
“呵呵,还能怎么玩,大家就是唱歌喝酒叙旧呗。”章梅说。
“你喝酒了吗?”我说。
离开这么久,章梅今晚和我们一起喝的酒该散去了,此时我没有闻到章梅身上有任何酒味。
“我……”章梅怔了下,接着说:“没有,我没有喝酒,我就喝了点饮料。今晚和你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喝了酒,我酒量本来就不大,到那里哪里还能喝呢。”
“你那个朋友,是穿黑衣戴口罩的吧?”我说。
章梅又是一愣,接着点头:“是。你察看酒店的监控录像了?”
章梅很聪明,立刻就意识到了。
“是的,你突然不见了,我们自然是要这么做的。”我说。
“真不好意思,我真该死,我该和你们打个招呼的,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章梅说。
“不用道歉,保护你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只要你没有事,一切都不是问题!”我顿了顿:“那个黑衣服的女人,为什么要带口罩呢?”
“她啊,感冒了,重感冒!”章梅说。
“是这样。那为什么她不和你一起出去呢?”我又说。
“哦,她。诉我小姐妹聚会的地方后,我急着见老朋友,就先走了,她上完厕所然后在我之后走的。我没有等她,反正那地方我也知道。”章梅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似乎很平静。
“这解释似乎比较合理。”我点点头。
“怎么?易可,你不相信我刚才的那番话?”
“你希望我相信呢还是不相信?”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该相信!”
“似乎,我除了相信,没有其他选择了,是不是?”
“你在怀疑我?”
“我为什么要怀疑你?你为什么认为我在怀疑你呢?”我紧盯住章梅。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怀疑我,但你刚才说话的口吻分明是不相信我的话。”
“让我相信,你的理由要充分!”
“难道我刚才的解释还不够充分吗?你还要我怎么说?”
“你刚才的话听起来的确是很理由很充分,似乎也很合理,可是,我还是很纠结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走的时候不和我们打个招呼?”我干脆地说。
“我不是说了,激动,高兴,忘乎所以,一时忘记了。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没要你怎么样,我只是觉得这激动和高兴和忘乎所以也太夸张了,竟然连和我们打个招呼都忘记了。”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当时就是那个状态,对这个问题,我只能这样回答你,如果你非要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其实你该知道,女人激动起来和男人不一样的,是没有男人那么理智的,特别是我,特别是遇到昔日的闺蜜,特别是听到昔日多年不见的小姐妹在一起聚会。”
“你是要我理解你的这种冲动之下的情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