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男人手边摆着一张面具,摘下之后,竟忘了重新戴上。
这可不像他。
“老老老,老大??”齐溪一副吃惊的模样。
男人微微地怔了怔,之后眉峰一蹙,他抓起面具背转过身。等戴好之后,这才重新看向了齐溪。
“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问道。
齐溪咽了咽口水,暗暗为自己压惊,之后才绘声绘色地,将自己所知晓的原原本本向男人汇报了一遍。
虫子?
莫不是蛊虫?
男人神色发冷:“走!”他一步当先,越过齐溪,直奔钟楼下而去。
***
一开始,他步履还很稳妥。可是后来,跟在他后面的气息,就发现他走的越来越快。直至最后,他竟像是一阵风,急速地冲向了下方。
他,梁智宸也好,金尊也罢,又或者是雾都的无名城主。无所谓,左右名字也只是一个称谓而已。
但也不知怎的,今日,似乎自从那个女人,那紫衣的女子出现之后,有什么东西,就开始挣扎着,像是要破土而出。
他内心里是相当抗拒这种感觉的,但他其实是明白的,那个女人肯定和他丢失的过去有很大关系。可是,他身子里,他的灵魂,就好像是分裂成两瓣儿。
一半儿,是未知的,是那个女人的丈夫,是那个病弱男子的兄长,是梁家的大哥,但那一切,是他不知晓的,并且心内毫无任何感觉的。而另外一半儿,便是现如今的这个他,是他目前的意志,对任何情感不屑一顾,甚至是冷漠的近乎冷血。
他此刻很迷茫,一方面内心里鄙视着所谓的情感,不愿被那些羁绊束缚住。而另外一方面,又被其困扰着。
他今日下午盯着自己曾经画的那些画,一直一直看着看着,而看的越久,他心里就越乱。
像是有越来越多的情感在向他汹涌着,一颗心来回的拉扯,像是要把本就分裂的他,彻彻底底地掰开来。
但不论如何,在得知那个女人的消息后,尤其还是事关蛊虫之事,他仍是控制不住的担心起来。
等男人和齐溪一前一后感到陆茵茵的住所时,便忽然一愣。
只因……
陆茵茵,被那名紫衣女子抓着头发顶在了墙壁上,而那名女子的手中,则是盘踞着一条小蛇。
她的神色很阴冷,男人隐隐有一种感觉。
她本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有如此狠辣的手段,他也不知自己这种感觉是从哪里而来的。
总之,而今看着这个女人,对于目前的他而言,她只能算是一个见过几次,甚至还曾有过一些不愉快的陌生人。但是心底里生出另一种“陌生”的感觉,两种陌生是全然不一样的。
一种,是记忆上的,另外一种,是心灵上,和感情上的。
“你要做什么!”
陆茵茵的脸色很难看。
她并没有发现城主和齐溪,而今她是装不下去了。
再也不摆那副柔弱无害的模样了,反而是色厉内荏:“你要知道,这里可是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