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鸽毫不客气地嘲笑,“我看你这分明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淑玉眉尖一蹙,这女人怎就长了一张不讨喜的嘴?
他看向小妻主,眼神里的意味很明显。你说你一个傻了吧唧的二愣子,怎么就交了一个这样的朋友?这俩人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董惠莹摸了摸后脑勺,心道,淑玉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怎么觉着自己似乎是被他鄙视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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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里面很热闹,小五化身屠夫,兴冲冲的杀鸡放血,老四沉默着,面无表情的绑着摘菜,淑君用水淘米,大哥和小六则是负责掌勺。
很快菜香味儿传来。
所谓中馈,指的是酒食,是家中供膳诸事。在大元这地界儿,这中馈之术是男子的必修课之一,梁智宸哥几个虽身材样貌异于大元本土的男子,单瞧体格更像是帝国大金的子民,可是这哥几个,虽厨艺有优劣之分,比不上妻主妙手巧妙,但若是寻常百姓家中的吃食,倒也难不倒他们。
有道是扬长避短,他们知晓妻主厨艺好,叫人一吃便上瘾,因此便另辟奇径,比如今日这一桌膳食,全是一些山珍野味,是他们的长项强处。
云鸽似乎很看不上梁淑玉,淑玉亦是不喜云鸽,这二人就像冤家似的。
董惠莹被二人夹在中间,眼睁睁地看着二人互怼,劝了这个,那个炸毛,安抚了那个,这个又嘴欠。
他头大如斗。
“你说,你一个病秧子,什么都不会,只能靠人养着,也就是我家紫茴心肠好,不然像你这样的拖累,恕我直言,估摸着还真就没人愿意要!”
云鸽本就是个毒舌的性子,她本身是个无拘无束的性子,快人快语,也就是在董惠莹面前才收敛几分。但也大概是她全部温柔都倾注在她的紫茴一人身上,对于旁的人,要么爱答不理,要么毒舌能把人毒死。
黑心的淑玉自然也不是一个好性儿的,他三两句便又怼了回去:“不愿和不会是两码事,我是不愿,而非不会,云神医怕是白长了一对眼睛,要不便是狗眼看人低。哦,我怎忘了,云神医您瞎了一只,眼下只剩一只独眼了。”
这二人唇枪舌剑,且字字句句专门往对方的痛楚踩,董惠莹管了这个管不了那个,末了只能怅然一叹,放弃拯救了。
直至最后,“不过是中馈庖厨罢了,又有何难?”淑玉被激将,冷哼着起身,慢吞吞地挪去了灶房。
“二哥,你咋来啦?”小五越宁瞪着眼珠子,一副吃惊模样。
淑玉神色淡然:“看你们忙的风风火火,便也来凑个热闹,既然你们准备的全是热菜,我便弄个冷盘吧。”
之后,淑玉拿起老四摘好并且洗干净的蔬菜,指挥着逸宣帮他把菜切一切,而后亲自调味,弄了一道凉菜出来。
等这道凉菜端上桌后,身子不好的淑玉已因站了太久而气喘吁吁。他是被小六逸宣搀扶着回来的。
等坐回轮椅中之后,小妻主很贴心地往他怀里塞了个暖炉,他抱着暖炉,淡淡瞥了云鸽一眼,虽未言语,可那副模样,不论咋看,都像得意示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