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君的眼睛在逐渐转好,起初看东西还有些模糊,但随着时日的流逝,越来越好,看的也越来越清楚了。
十二月,腊八节这天,淑君和梁智宸一起出门一趟,两人回来时,带回几家铺子的租凭契书。
中午,大伙喝着腊八粥,淑君道:“我和大哥去过八里堡,我发现八里堡虽然是个小地方,比起太行镇还要穷上很多,但地理位置很是不错,占据平昌郡和青峰郡之间的交通枢纽。”
“八里堡共有三家客栈,时常有人在店中打尖,但客栈房间很少,并且因为本地居民太少,发展不好。”
“我和大哥盘下这三家客栈,咱们可以做过往旅人的生意,另外我还有一个设想。”
“妻主您医术很好,比如您当初配置的祛疤膏,若是拿出来贩卖肯定能日进斗金,而三念在调香这方面很有天赋,胭脂水粉可以由她来做,我们的生意在明面上需要一个女人来看着,我舍不得妻主您太累,我觉得这事,岳母和二愿很是合适。”
腊八节这天,梁董梁家齐聚,外加云鸽和红飞。
董家人闻言之后,露出一副忐忑的表情,尤其是董娘,董心愿,懂念,这三人可是要被委以重任的。
淑君又笑着看向董家以徐文洲为首的四位爹爹,“岳父,我前阵子见二愿衣服破了,您帮她补的,且这手艺很是不错,后来无意中得知,您四位的手工皆是不错。我想自古以来,衣食住行便是生意这方面的大头儿,您四位若是乐意,不如咱们也开个铺子,做这方面的生意?”
梁淑君帮大伙找事情做,董家住的院子名为“念山院”,这名字是徐文洲起的,而这念山念山,念的又是那一座山?
不言而喻,故土难离,念的是家乡,太行山,太行镇,那才是家,才是大伙的根基。可是因为心照不宣,知晓眼下情形特殊,他们两家人背井离乡,虽然这里的生活很是悠闲,既不用上山打猎,也不用操心庄稼,可是忙活了大半辈子,乍一闲下来,董娘和几个爹爹也是觉着有些无趣。
总之,不干活不舒坦,今日“紫园”劈柴的活计几乎全被董娘和董心愿俩人垄断了。
徐文洲推辞道:“咱们的针脚可比不上那些绣工,这……这做出来的衣服,能卖么,能有人买么?”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剪裁衣裳,自己家穿完全可以,可若是搁在店铺里面卖钱,估计没人会买。
淑君沉吟了一番,“这个问题倒是需要好好想想,扬长避短,把不足补足,绣技这方面也可以用款式来找补。”
“款式?”
徐文洲暗道,百姓穿的衣裳都是差不多的样子,顶多也就颜色不一样罢了。
这时董惠莹忽然道:“这个方面,我想我可以派上用场。”她也不再喝腊八粥了,拿来笔墨纸砚,不久,一张古款的成衣样子便跃然于纸上。
“咦?”徐文洲一看,赞叹这设计很是绝妙,样子瞅着特别新奇,但其实改动并不大。可是对于现在的人而言,哪怕只是一些细微之处的改动,也足以叫人欣喜。
这般算下来,这张画稿便属于别出心裁,又容易令人接受的范围内。若真能做出这种衣裳,只要有销路,准能不少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