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闻言,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她当初为了给梁四哥采药,着实吃了不少苦。她回头看向自家老娘,却见老娘神色闪躲,她便知晓,梁家二哥的这番话,并非妄言。
淑玉本是不想管这等闲事的,但老四嘴笨,不善辞令,更不擅长辩解。眼瞅着家里才刚开始过上安分的日子,前有淑君这个前车之鉴,若这时再爆出老四和福宝暧昧不清纠缠不休,万一妻主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还不是他自己的兄弟受苦遭罪?
淑玉似乎是嫌地窖里人太多,空气太闷,灰尘也太重,于是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掩住自己的口鼻,他隔着帕子瓮声瓮气地说道:“当初浩铭越宁烧伤很重,却是因为我们的妻主,在二人饮食中添加一种不知名的药粉,这才保住了他们的性命。”
他曾见过血书,于是平淡地告出了事实。
浩铭和越宁唰地一下看向妻主,二人脸色怔愣着。
越宁狠狠地眨了眨眼:“妻,妻主?”
他以前以为妻主是心狠的,可今日听二哥这么说,他知道二哥是不会撒谎的,因为二哥不屑于那么做。二哥是清高的,他或许心事重,性子也腹黑,能不着痕迹地阴人,就好比是自己,没准哪天被二哥卖了还在给二哥数钱。
可二哥某方面也相当耿直,不屑于玩那些弯弯道道的东西,这也是二哥和三哥这对孪生子,两人之间最大的不同。
董惠莹讪了讪,心里却也有一点狐疑。原主当初做事很谨慎,淑玉又是从何处得知这些的?
这时大哥梁智宸覆在妻主的耳边,他轻语了几句。董惠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原来是这样?
是因为智宸曾经做过的那个梦,是因为原主埋在山上的那个铁盒子?
浩铭和越宁的心情并不平静,而福宝也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拳,她此时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淑玉唇角微微翘了翘,“其实若不想报官,倒也有另一个办法。”
福宝干巴巴地问:“什、什么办法?”她直觉有些不妙,总觉得这梁二哥像是要坑人似的,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淑玉云淡风轻道:“这一年多来,米面粮油,银子铜板,加加减减的算在一起,你们曾霸占了多少,而今便还回来多少,而只要你们能将这笔债原原本本的还上,兴许我们这边,也愿意考虑一下私了?”
报官?
报官又有什么好玩的,顶多是打上几个板子,再不济便是关上一阵子,可曾经的损失却是补不回来了。
淑玉想起当初正值妻主入赘,那一年家里日子过得很是艰难,他虽清高却也知善恶,明是非,心里有分寸,并不像一般文人那般矫情要面子。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若当初能得到董家的帮助,或许,或许……
淑玉看向大哥,眸中掠过一抹痛色。
当年大哥为自己铤而走险,后来回到镇上一家酒楼当账房先生,可也正是在妻主入赘之后,在被妻主废了右手之后,大哥又干了一件大事。
而这事,却还不是黑风寨的那件。
就连淑玉,也是多番试探,才逐渐摸出几分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