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满是无奈地瞥了梁越宁一眼。
“傻样儿。”
之后,大哥拎起炕上血淋淋的狍子塞进梁越宁怀里。
“坎肩的事儿容后再议,但眼下妻主正病着,这狍子肉血腥味又太重,连我都嫌熏得慌,更何况是妻主?”
梁越宁尴尬了一下,他回头瞅瞅妻主,又低头瞅瞅血呼啦的狍子肉,他扁了扁嘴,“那我先把它拿走。”他垂头丧气,活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让人看着有点不忍心。
“等一下,”董惠莹挪向炕边儿,两条腿从炕上滑了下来。
她趿拉着鞋子,旁边的大哥梁智宸立即上前扶住她臂弯。
她身体一僵,之后冲梁智宸挤出一个笑容,这令梁智宸眸色晦暗了几分。
之后,董惠莹又看向越宁,“这狍子肉还新鲜着,正好我也好的差不多了,晚上便吃狍子肉吧?”
梁越宁眼神一亮,但之后又像拨浪鼓似的摇晃着脑袋。
“不行不行,你歇着,就算你真想吃肉,家里还有逸宣呢!”
梁越宁在这个方面很是坚决。
在他看来,妻主病了,就该养着,哪可能还劳累着呢。董惠莹心道她是真的好的差不多了,但梁越宁像生怕被她拦下似的,捧着狍子急匆匆的推门走了。
董惠莹无奈。
这时,大哥梁智宸扶着妻主,让妻主重新坐回炕上,又拉来被子裹住她的小身子。
“就听越宁的吧,您分身乏术,总不能事事都亲力亲为。”
董惠莹看了他一眼,瞧见他眼角的暗色,她想起自己之前不自然的表现,暗暗叹了口气。旋即,她又打起精神:“你今天……去镇上了?”
梁智宸对自己的行踪并未隐瞒,即使知晓她不过是没话找话而已,但还是微笑着回答:“是,去了太行镇一趟。”
之后,他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张草拟的文书。
董惠莹接过文书,看完之后,她微微一愣:“你盘了个铺子?”
梁智宸坐在她身旁,他牵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互扣。
“我仔细想了想,总不能一直坐吃山空。村里虽有一些耕地,但顶多是能自给自足,而至于其余的赚钱法子,多多少少都得担着点风险。”但其实他只是想帮她找个事而已,让她忙一忙,省的她总是胡思乱想。
“妻主,您不妨想想,咱们做什么生意比较好?您之前向天青楼提供了一批胭脂水粉,我看这生意似是不错,镇上的店铺五花八门,可唯独这胭脂铺子,反而要少上许多。”主要是因劣质的胭脂不仅容易伤皮肤,味道也很是刺鼻,久而久之便没人用了。
可妻主配置的那些香膏香粉,效果神奇,他认为若是做这个生意,用不了多久就能火遍整个太行镇。
当然,这也只是他自己的想法而已,具体要如何操作,还是得看妻主的意思。
董惠莹的性子有点奇怪,某些时候她很迟钝,但某些时候,又很聪明伶俐,就比如现在。
她似乎是看穿了梁智宸的用意,但二人对此皆是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