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鸨哥推辞道:“罗郎君,不是鸨哥我不识抬举,着实是,这东西,我真的不能拿?”
他心里也是直犯嘀咕,这何家送了不少回东西,头几回,他屁颠颠地捧到凤血面前,凤血起初流露一副尚可、有趣,倒也算是有点喜欢的样子,可一旦得知这些东西的出处后,便义正言辞地坚定拒绝了,还警告他往后再也不可去拿何家的东西,不然他不介意离开天青楼,去对面的楚馆唱曲儿。
反正他只要人在,嗓子在,随便在哪都能唱,就算自立门户也是足够的。
罗杨叹息着,他看向身旁的何素,见何素正低着头,看侧脸似非常落寞。
刘鸨哥鸟悄地把紫檀木匣和银两还给了罗杨,然后托辞说要方便一下,便接机尿遁了。委实是,不遁不行呐,难不成还要留下来继续受罪吗?
不过回头瞅瞅桌上的钱袋子,他这心里头哇,也是一阵一阵肉痛的。
罗杨注意到此景,不禁失笑。
“你来,”
他朝一名小厮招了下手,之后丢出一两碎银子,又将钱袋子递过去:“方才刘鸨哥走的匆忙,在我这儿落下一袋银子,劳烦小哥跑一趟,帮我给他送过去?”
小厮眉开眼笑道,“哎呀,这怎使得?”
嘴上推脱着,却见财眼开,麻溜地将罗杨给他的一两银子收进袖子中,然后拎着钱袋子乐颠颠地跑去找刘鸨哥了。
当刘鸨哥看见小厮送过来的钱袋子时,他心里极复杂。心道,这罗杨倒是个好的,只是……这何娘子又是何苦呢?
人家凤血不待见她,就算找自己说项也是没用的啊,更何况……他可是听说了,人家凤血早就有主了,家中可是有着妻主的呢。
刘鸨哥怀揣复杂心事,正这时又是一名小厮过来通报:“鸨哥,不好了!”
“谁谁谁,谁不好了?你家鸨哥我好着呢!”
刘鸨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儿,之后问:“说吧,咋回事,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小厮回道:“是凤血啊!鸨哥,凤血吐血了!”
“你说什么?”
刘鸨哥一下子就傻了,之后一把推开小厮,风风火火地冲进一个房间。
这里是专门给凤血开辟出来的,主要是供凤血休息用。
他一进门便呼天抢地道:“哎呀我的祖宗诶,您可得保重贵体呀!”
只见室内,俊美妖娆的男子,天生媚骨,烟行媚视,一袭烈烈红衣,被他穿出绰约风采。
他青丝不束,乌黑墨亮的长发披散下来,当眸光一转,媚眼如丝,便像是凝着柔媚的水流一样,又似是承载着万种深情。但他脸颊消瘦,非但如此,就连本就修长的身子都已经细瘦了不少,倒是更增几分弱风扶柳的倾国之美。
凤血拿起一方帕子,他轻拭唇角,唇边噙着一抹似风流,又似轻狂浪荡的慵懒笑靥,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令他这人显得似有些冷情。
“你慌什么,吐血的人又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