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狐疑问:“不知阁下二位是?”
黑狗立即上前,他取出令牌,之后道:“这位匠人,我二人来自黑市,您一年前曾接过黑市的单子,您可还记得?”
沈秋阳想了想,这才了悟道:“原来是黑市的人。”
她当年摔下悬崖命大没死,被恩公救了。
之后她便开始盘算着,想要设法揪出指使崔婆子的幕后黑手,但以前她在沈家时,虽人脉很广,但那些人她信不过,既信不过便不能用。
就在这个时候她遇见黑二娘,接了黑二娘下的单子,也因此赚了一笔钱,雇佣了一些人手暗中帮自己做事。
黑狗道出来意,原来一年前,黑市的面具和令牌换新,令牌是黑鹰雕刻的,黑鹰也是因此得知黑市的存在。而这面具,则是出自沈秋阳之手。
黑狗和黑鹰之前戴着的面具,已在执行任务时毁了,于是便来这里拜访沈秋阳,想让沈秋阳按照原先的样式,帮两人锻造两张面具出来。
沈秋阳道,“随我来吧。”
她推开木门之后,黑狗傻了吧唧的跟了进去,但一回头,却发现黑鹰像根木头似的杵在老槐树下一动不动。
“黑鹰?”
黑狗朝黑鹰使了个眼色,意思是黑鹰干嘛呢,咋还不过来?
黑鹰木着一张脸,“我是有家的人!”
黑狗只觉得一口老血哽在了心头,他真是啼笑皆非的。
有家的人?
感情这木头是粗中有细,怕他像自己这样大大咧咧进入陌生女子的屋子,担心他家妻主知道后会不开心?
黑狗无奈,“你是有家的人,我还是未出嫁的清白儿郎呢!动作快点,别磨磨唧唧啰啰嗦嗦慢慢吞吞的!”
但是,任黑狗磨破了嘴皮子,黑鹰非但没听劝,反而还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他蹭地一下挪了一步,之后人躲到老槐树后面。
黑狗这个气啊!
他娘和他说,有本事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几分自己的脾气,就好比这个黑鹰,人是木了点,也冷漠了点,似是不苟言笑,但也真是一个有本事的。
当初黑二娘见小姑娘黑猫身手不错,便兴起惜才之心,想将黑猫收入麾下,但这事儿被黑鹰搅黄了。
黑鹰深知黑市只能算作冰山一角,真正恐怖的则是黑市背后的刺盟。
他信得过妻主的本事,知晓小妻主力气很大,身手又好,寻常人等绝不是她对手。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小妻主当真被黑二娘忽悠进刺盟呢?
不提她医术超绝,能治好二哥的病,单是她这个人,万一她磕着碰着了……总之,黑鹰把这事搅黄了,作为代价,他自己则代替妻主投入刺盟的黑二娘旗下。
这些日子他身上威势日益渐重,一身血腥气概,与三个月前相比较,已是有了天壤之别。
但这人的沉闷早已融入骨子里,就算而今在刺盟内部已初具威名,但某些时候单纯的可以。
并且,他似乎总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方面感到很在意。
比如他接的任务,目标全是男的,没有女的,按他心中的想法,他已是有家室的人了,他得洁身自好,他……他连他家妻主都还没咋碰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