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白嫩的指腹搭在他腕上,他一颗心噗通噗通,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声音相当响亮,他甚至屏住了呼吸不敢喘气,生怕她发现自己的异样。
董惠莹摸着他脉象,她先是皱眉,之后又似笑非笑地瞟他一眼。“梁越宁,我看你真是有病,而且还病的不清。”
冷冷收回手,问:“玩我有意思吗?”
“啊?”
他张开口,傻愣愣的看着她。
董惠莹瞪了他一眼,“下次再想骗人记得先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心跳那么快,当我是庸医,看不出你做贼心虚?”
她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直叫梁越宁着急,但她懒得再分他一个眼神,直接甩袖走人。
梁越宁傻了,不懂为何同样的事情,二哥做起来顺风顺水,可换成自己,竟是挨了个白眼儿?
董惠莹回屋后,南屋,一扇窗推开。
梁淑玉伫立在床边,他瞥眼呆立在原地的梁越宁。
“蠢。”
摇着头,薄唇一掀,他又咳嗽了两声,之后便随手合上了窗户。
梁越宁:“……”
他到底哪里蠢,蠢在何处,他自己怎么不知?
突然被二哥智商碾压,却还不明白自己是哪错了,他顿感无力地耷拉下脑袋。
***
第二天。
梁越宁逮了个空儿,他凑近头上绑着白布抹额,正安坐在院门口儿,捧着一杯白开水,神色悠然的二哥。
“二哥……”他有点扭捏,但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同样是诊脉,为何妻主怜惜二哥,可对自己竟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态度。
梁淑玉抿了一口白开水,之后老神在在地问道,“想知道为什么?”
他眼神一亮,立即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
淑玉意味深长道,“你小瞧了妻主的医术,我是真头痛。”
“呃……”
梁越宁又沮丧了。
淑玉看向正在院子里喂鸡的老六梁逸宣,鸡鸭鹅全是董惠莹之前从镇上买回来的。
他状似漫不经心道:“我观近日天气回暖了不少,河边的水,有点凉,但不是很冰,倒可以洗个澡。”
梁越宁瞅着他,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
淑玉眉尖轻蹙,随即又一声轻叹。“越宁,我看妻主说的不错,你是真有病,脑子有病,这病没法治。”
他不再理会鲁钝的梁越宁,径自起身回了房间。
他这身子,偶尔出来走走尚可,但千万不能在外面吹太久的风,不然若是生病了,不仅苦了自己,还得让家中弟弟们跟着操心。
梁淑玉咳嗽着,回了屋,而梁越宁则是想着二哥对自己的鄙视,莫名被毒舌了一句,他敲了敲自己的脑壳,最后又瞄了一眼正在灶房洗菜的董惠莹。
等等,河水?洗菜?
电光火石,他陡然间茅塞顿开。
原来二哥说的是这个意思!
这天晚上,家里人都睡着了,梁越宁鬼鬼祟祟地摸出门。
他将自己剥了个干净,看着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粼光的河水,咬着牙冲进河水中。
他在河里泡了大半夜,脸都冻的快青了,直至天亮时,才打了个喷嚏,哆哆嗦嗦地爬上岸。
这下可以了。
“阿嚏!”
火速穿好衣服,他吸了吸堵塞的鼻子,但眼神竟是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