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官人问:“刘郎君,今日本官命你跟随衙役一起前往靠山村,梁家六郎身上的痕迹可是你验的?”
“这……”刘郎君瞄了董惠莹和梁家兄弟们一眼,而后点头。“是的,正是下男。”
“粱六郎可是清白?”
“回官人,官人明察秋毫,下男确实在粱六郎身上看见亲热后的痕迹。脖子上,肩膀,胸口,甚至是腰腹,全都布满了那种东西,并且粱六郎的后背还有一些抓痕,疑似是女人指甲抓出来的。”
官人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如何,堂下这位小娘子,可心服口服?”
“我不服!”
董惠莹一步上前:“敢问官人,何为失身?逸宣被人轻薄,这是事实,但这并非他本意。大元男子注重名节,逸宣是一本分的男子,怪只怪朱杏芳色心太重,另外……我也很想问一问这位刘郎君,只因逸宣身上那些暧昧痕迹,您便判断逸宣失身于朱杏芳,并且还为他扣上一顶不贞不洁的大帽子,这是想要逼死他吗?再者,刘郎君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逸宣是名已婚男子,他身上的那些吻痕,没准不是朱杏芳弄出来的,而是我弄的呢?须知道,我董惠莹是梁家妻主,而作为妻主,和自己的丈夫行房,在丈夫身上留下一些痕迹,不也是正常的事情?”
刘郎君有些无措,他尴尬地看向了官人。官人也眉头一皱,真要是按照董惠莹提出的思路来办案,这还真的很有可能是一桩冤案呢。
董惠莹继续道:“不若便让我猜上一猜,想来……刘郎君在前往靠山村途中,就已受到先入为主的影响,内心里已判定了逸宣的死刑,因此您敷衍了事,在为逸宣验身的时候并没有用心,否则,我想刘郎君也不至于眼拙至此,连逸宣是个未经人事的清白之身都看不出来。”
董惠莹随意一抓,从自己身后捞出一个人,然后直接撸起了对方的袖子,指着对方手臂关节内侧道:“通常清白男子身上都有这个,这条肉线类似女人的守宫砂。方才在大牢,我曾见过逸宣手肘有这种肉线,这证明他还是完璧之身!”
堂上,官人一愣。堂下,梁家兄弟,还有刘郎君,也是一脸懵逼。
肉线?
这个还真没注意过。
董惠莹其实也差不多算是瞎掰吧,但这也算是有些根据的。这种‘肉线’在她那个时代,被称作‘处男线’。位置在手臂关节内侧,并且往手掌方向前进一寸左右的地方。但鉴定一个男人是不是处男,当然不能用这种方法,这是不靠谱的。不过根据道家修身知识,这种肉线主要象征着男性体内精气是否充足。
假若身体好,阳气足,且懂得养身节欲,就算不是处男,精气也不至于泄得太快,身体可以及时补充上来。所以有些人婚后依然有这种肉线,但是相反的,假若一个男人,精气外泄,又不知节制,肉线就一点一点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