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应该让她自己喝了才是!过分!”
惜梦也频频点头,赞成凝静和铁英的话。
刚才她是真的没想到这方面,多亏了大小姐。
“其实赵虞儿知道我个性谨慎,也不会轻易的喝她送来的东西,多半会敷衍她先送下去,可她既然要做戏,就要做全了,做的半生不熟的,也就不怪我抓住她的话柄送她回去了!”
满月今儿抓住赵虞儿话柄是意外收获。
只是却让满月看透了赵虞儿为人。
终究是缺少在深宅大院斗争的经验,有时候太过自以为是了一些。当这院子里的人都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吗?
她不在侯府这一个月,赵虞儿表现的乖巧懂事,可如今老夫人回来了,赵虞儿就像要迫不及待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她第一次跟老夫人合作没有成功,后面还拆了老夫人的台,这一次赵虞儿自然是卯足了劲要得到老夫人的信任。
而老夫人从相国寺回来之后,必定是带回来置满月于死地的杀手锏!而要好好利用这个杀手锏,老夫人自然要得到一个由头!这个由头就是她的寿辰!
老夫人故意在令狐鸿熹面前推脱不想举办寿辰,就是为了等寿辰上出事之后老夫人可以推个一干二净,因为这不是她想要举办的,是他们的一番孝心。
而说服满月参与当寿辰的准备中来的人,自然就只有一个赵虞儿了。
赵虞儿若能成功说服满月,自然是在老夫人面前功德一件!可如今赵虞儿灰溜溜的回去了,势必会打乱老夫人原本的计划!
但这不代表老夫人不会在后天的寿辰时动手!
而满月此番打乱了老夫人原定的计划,也是想看看老夫人这两天的动静,从中寻找蛛丝马迹,得到有用的线索。
“铁英,你今晚传一封书信给五殿下,务必等到他的回信再回来,切记要多加小心。”
满月说着,起身走到书桌前,写下了一句暗语。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跟林一东曜互通书信,但二人每次用的都是暗语,就是不想半路出什么岔子。
铁英一番乔装之后,踹着书信离开了侯府。
这一等,就是到了后半夜。
天快亮的时候,铁英才带着一身浓重的血腥味道回来,看见满月还在等着她,铁英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急忙将书信交给满月。
“大小姐……五殿下亲笔回信……厄……”
铁英抬起胳膊的时候忍不住闷哼一声,肩膀那里是钻心的剧痛。
“惜梦,凝静,给她包扎伤口。”
从铁英进门开始,满月就觉察到她浑身伤痕累累,看来今晚闹出不小的动静了。
“铁英,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铁英一脱下夜行衣,惜梦和凝静都吓了一跳。
“不碍事,这不活着回来了吗?”铁英大大咧咧的摇摇头,旋即看向满月时,却是一脸凝重认真的表情。
“大小姐,今晚上不止是蒹葭阁外面多了很多高手,就是整个侯府也都是遍布隐在暗处的高手,我这一路上出去的时候就遇到了不下三波阻拦,到了五殿下那里已经受了伤,回来的时候是五殿下派人护送我回来的,有五殿下的侍卫挡在前面,我才能绕过外面那些高手回到这里。”
铁英的话验证了满月此刻的猜测,外面的高手应该都跟老夫人有关!
老夫人想要在寿辰之前彻底的盯死她,不给她任何异动探寻的机会!
次日一早,满月赶往明水阁请安。
令狐泉前些日子住在安平王府,听说满月回来了,今儿一早也回到了侯府。也是因为老夫人明日寿辰的缘故,令狐泉总要露面才好。
令狐泉见了满月,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拉着满月的手问长问短。
虽然知晓她的脾气,但令狐泉还是担心满月在宫里会有不顺,如今见她顺利度过一个月,令狐泉也松了口气。
可当她听满月诉说了未央宫林一东合的事情后,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令狐泉只觉得又是一招险棋。虽然满月如今平安回来了,可那是九重宫阙,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令狐泉和令狐鸿熹都来不及过去的。
好在现在有惊无险。
“满月,明天晚上就是老夫人的寿辰,今年的寿辰举办的仓促,前后也就几天的时间准备,这次是赵虞儿全权负责,听说她去找过你?”令狐泉对于老夫人的事情一贯是不冷不热的,其实如今,她关心满月都多过关心老夫人。
“姑姑,赵虞儿来找我帮忙今天的寿辰,但我回来还带回佛经需要抄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好在赵姑娘也很开通,并没有坚持、”满月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
并非她有意隐瞒令狐泉,赵虞儿为人如何,令狐泉未必看不真切。
“那个赵虞儿……呵……”
果真,令狐泉提到赵虞儿时,脸上多了一分冷蔑。
“姑姑是因为她初一穿白衣的事情吗?”
那天令狐泉不在,如果在的话也不会出口多言,其实还是老夫人唱全场。
“这是其一,只怕她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侯府当家主母的位子。”令狐泉一语道出了关键。
满月也早早想到了,却是装傻不曾主动提起。
娶妻或是纳妾都是父亲的事情,有老夫人和姑姑说话的权利,却没有她这个女儿多言的道理,所以满月只是等着听着。
“其实要阻止赵虞儿的话,要看姑姑和祖母是否有合适的人选了。满月知道姑姑很少主动出面这些事,可祖母却未必。”
满月顺着令狐泉的话说下来,见令狐泉点点头,满月心下一寒,看来老夫人去了一个月相国寺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嗯。明天就是老夫人将她挑选出的合适人选带给侯府众人看的时候。”令狐泉有些担心的看了满月一眼。
因为老夫人对满月不满,一旦她带回来的人,只怕……
“满月,不论如何,这新夫人进门了,刚开始你都要忍让几分,不能像面对二夫人的时候,这个家始终还需要一个体面的夫人。”令狐泉似乎是酝酿了很长时间的话,终是说出口来。
她对满月既是心疼也是愧疚。但侯府的水如此深,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儿家,若是跟每一任夫人都不和睦,到头来,对她也是极为不利的。
满月心下是冰冷如水的,面上却顺着令狐泉的意思,得体大方。
“姑姑放心,以前满月年轻不懂事,还多有顶撞祖母和二夫人的时候,如今祖母带了合适的人选回来,满月必定不让姑姑失望。”
嘴上这么说,满月的心,却未曾温暖。
令狐泉也有她的无奈,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若非安平王妃这个身份,还有令狐鸿熹对这个妹妹的疼爱,单凭老夫人的意思,自然是不想在侯府看到令狐泉了。
对于老夫人来说,只有具备了利用价值的人才能留在府里。
令狐泉不管是明里暗里都不顺从老夫人的意思,再加上安平王去世了,虽然皇上和太后都对令狐泉关照有加,可毕竟令狐泉是没了实际的权利,没有兵权在手,不过是守着一个空空的安平王府罢了。
老夫人自然是看不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