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么多年,你在表面上做的已经足够了,就算你现在有所改变,不论是皇上还是其他人,都不会怀疑你,皇上的心虽然不全在你这里,但你的位置在皇上心中是无可动摇的,换而言之,就是你这个皇后不论是安妃还是惠妃瑾妃,都达不到皇上满意!你要学着利用自己的长处和优点!而不是去做一些无谓的杂七杂八的事情来分散精力!”
太后继续点播着皇后。
皇后认真听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当太后提到让她利用自己的长处和优点的时候,皇后眸子眨了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太后,媳妇以前不懂事,只想着为了简儿好就行了,现在想来,媳妇也错过了很多令皇上改变心思的想法,媳妇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皇后深知太后为人,今天能让太后对她点播如此多,已经是极限了。
如果她还继续表现出懵懂无知,期望太后能说更多的话,那就真的没机会了!
太后看了眼皇后,点点头。
“知道就好。”
皇后垂下眸子,眼眶还是红的。
虽说心中有数以后应该怎么做,可对于皇上的心,皇后还是没有信心的。
“至于令狐满月那边,她始终是令狐鸿熹的女儿,就算风头正盛,却也要看着令狐鸿熹的面子,若她真的做出了出格的事情,那也必定要打蛇打七寸,一击即中,而不是像你今天这般草率鲁莽!况且那孩子的心思绝非常人,虎斓山一事你应该好好地当做教训!回去仔细回想一下她每一步都是如何将你逼到了死胡同的!又是如何步步为营精妙算计,最终平安无事的!
虽然现在哀家不同意你将精力放在她身上,但知己知彼才行!你比起尚未出手的那一个,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的!”
太后提到的那一个正是安妃。
安妃最受皇上宠爱,娘家势力又如日中天,内阁长老这个位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起的!即便可以进入内阁成为大学士,但距离长老一位,却还有巨大的差距。
安妃有一个享誉天朝三十年历久不衰的第一才子的长老父亲,而安妃的才学聪明也是继承了内阁长老安解,这一对父女,用好了是天朝幸事,稍有一点歪心思,就足够太后头疼一阵子的。
听到太后提到安妃,皇后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安妃表面上很少露面,给后宫众人的印象是低调神秘的,实际上却抢了很多本该属于皇后的东西。不管是进贡的珍品,还是司珍坊做出的绝美精品,安妃都有办法第一个抢到手!
皇后每每慢了半拍,却没有理由去安妃面前吵闹,面上还要装作大度的祝福安妃恭喜安妃。
“那一个是时候铲除了,只有除掉她,你才有安心,至于令狐满月那丫头,哀家将她留在宫里就是想给她一个机会,看看究竟是可造之材还是红颜祸水!”
太后如此说,皇后不敢再多言其他,只能是跟着点头。
现在皇后的心思全都在如何对付安妃身上。
既然太后让她利用自己的长处和优点,那么要打击的自然就是安妃的弱点。
安妃最大的弱点跟她一样,都是儿子!
可一旦开始向林一东曜下手的话,只怕没有几个回合,皇后和安妃就要到了撕破脸的地步,一旦到了那一步,安解和皇上就是安妃最大的后盾!所以在动手之前,一定要挑起皇上和安解的矛盾!到时候皇上就无暇顾及安妃了,再加上安解与皇上闹了矛盾,皇上势必也会迁怒安妃。
安解是才高八斗自命不凡的天下第一才子,要打击他,最快的法子就是流言中伤!
想到这里,皇后暂时忘记了浑身疼痛,眼睛一亮,身子向前在太后耳边低声道,
“太后,媳妇有个法子,可以用来对付那个人。”
太后凤眸一凛,虽然对皇后说的话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因为这几年来,太后也想过无数法子对付安妃,却都是铩羽而归,久而久之,太后也有些无奈了。
“说吧。”太后冷淡逸出。
皇后在太后耳边耳语了几句,太后皱了下眉头,沉声道,
“这流言中伤以前不是没用过,皇上会亲自调查,未必会信。”
“太后,那是因为曾经的流言都是一上来就对安解不利的,皇上如此信任安解,自然是抱着排斥的态度,可是我们这一次预先埋好了一步棋,表面看是对安解有利的流言,当皇上深信不疑的时候,我们再拿出第二步来,太后,我们这样……”
皇后在太后耳边继续耳语着,太后表情微微一变,瞳仁闪烁锐利光芒。
未央宫,入夜
荣乐早早离开,第二天还会过来,嘱托满月早些休息。
荣乐前脚才走,凝静和铁英后脚就安排进了宫。
满月让凝静和铁英安顿之后早些休息,她一个人在院子里走动。
这未央宫不只是住了她一人,还有太后、皇后的人都在前院,满月不想多事,所以就安心窝在自己的院子里。
前方树影婆娑,满月四下看了看,清扬出声,
“殿下。出来吧。”
树干上响起沙沙的声音,旋即一抹白色身影悠然从树上跳下,正好在满月身前。
“你怎么知道是我?”林简笑着走上前一步,满月却是后退了一步。
林简眼底一抹失落一闪而过,旋即被一贯的温柔润泽取代。
“我来看看你,担心你在宫里不习惯。”林简说着抬手要为她拂去肩上的一朵花瓣,却被她身子一侧躲开了。
“你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林简看着她,无奈的笑笑。
“殿下还有空来找我吗?难道皇上足够清闲吗?”满月不以为意,淡淡一笑,笑容却是清冷淡然,在盛夏时光,若一股清泉潺潺划过他心扉。
“你怎么知道父皇身边炸开了锅?”林简挑眉,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她的本事,可这几日发生在父皇身边的事情连太后都不甚清楚,她又如何知道的?
“我说我猜的,殿下信吗?”满月的语气始终是清清淡淡的。
林简应该明白,很多话根本解释不清楚。
“信,当然信,你说的我都信。即便全天下都给我不信的理由也没用。”
林简坚定语气让满月无语。
“殿下还是不要夸下海口的好。”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如何?”林简挑了下眉梢,却始终是笑意盈盈的表情。
“殿下,皇上最近几日烦躁的很,是吗?”满月也不跟林简磨叽了,开门见山的问着他。
林简视线闪烁一下,淡淡道,“原本想单独跟你说说话,不理朝堂上那些负责多变,波谲云诡,谁知,你倒是不给我轻松的机会了。”
林简摇摇头,他来找满月,绝不是为了解决什么难题的,是真的想见她而已。
可她这一语道破的本事,是丝毫不给他机会喘息一下。
“殿下是堂堂太子,你若得空喘息了,除非等你将来不是太子的那一天。”满月语气清淡安然,不起任何波澜。
林简望着她,语出低沉,
“是不是什么事都瞒不了你?”
“我要做的是尽我的全力帮助殿下,其实在这个皇宫,殿下和我都在明,暗处有太多防不胜防,殿下还是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