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话音落下,皇后急忙开口,“皇上!太子就是八月初八生辰。”
“可太子哥哥早就不是童男了把?”皇后话音刚落,林南徳就一脸疑惑的表情看向林简。
皇后脸色微微一变,却是不确定太子是不是有过男女之情!必定太子都十六岁了。可太子的事情皇后知道的很少,所以皇后也不确定。
林南徳的话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意的大有人在。
丁菊茗瞪大了眼睛看向林简,希望能在他脸上看出一丝蛛丝马迹,可林简却是面带微笑,不置可否。
“如果太子真的是童男之身,正好可以帮助父皇,只可惜——呵呵——其实这也不能怪太子,太子已经成年,有些事——”林冉有些幸灾乐祸的开口,刚才被林南徳强白了一顿,林冉正想着在别的事情上找回来,这会多嘴也就不足为奇了。
“唉,真是可惜啊,看来又要重新找合适的人选了。”惠妃也一脸无奈的表情看向皇后,眼底却满是嘲讽和恨意。
皇后脸色变了变,满心尴尬。
可偏偏林简不做声,皇后的尴尬就无人化解。
整件事情看在满月眼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皇上昨儿才找到了冷暖玉棋子,今儿林南徳就找到了法子,会不会太巧合了?而且还直指林简!
至于另一个八月初八出生的童女——如果满月没记错的话,令狐平雪就是八月初八的生辰。
看似正常的一件事情,因为同时牵扯上了林简和令狐平雪,顿时让满月觉得事有蹊跷。
可令狐平雪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在林南徳身边动手脚,就算有,令狐平雪也逃不过林东曜的眼睛!林东合培养了多年的涂玲儿,不还是被林东曜痛快的解决掉了吗?
林东曜不会让林南徳犯如此错误!
那么——这个林南徳是在帮令狐平雪?
这件事情目前看来,似乎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令狐平雪了!
一旦找到了八月初八出生的童男,令狐平雪进宫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如果我说,我可以达到你一切要求和目的,你是否能彻底跟林东曜不再有任何关系和接触?”林简像是下定了决心,定定开口。
他并不是随口说说,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可满月之前的态度,给他的感觉就是——自始至终,她都是将自己当做是他的一个合作对象,存在互相利用的因素而已。
满月转头看向前方,眸光平和。
“由得我吗?”满月的语气淡淡的,却有一丝嘲讽在其中。
“可选择权在你手里。”林简眉头皱了一下,不知怎的,这样坐在她的身边,她身体传递出来的气息却是冰凉透骨的。
有的时候,她无所畏惧的样子仿佛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有时候,她又故意将自己蜷缩在外人看不到的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
越是如此,林简越是想要走进她的心,代替她做这些事情。
“太子殿下——”
“叫我阿简。”
“太子殿下!”满月显然不赞成林简的语气。
不过是合作的关系,如此亲昵做什么?到头来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就算她是重生之人,在这天朝盛世,也无法预料,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
“太子殿下,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不过不是现在。”
语毕,满月缓缓起身,抖落一地绯色花瓣。
她并非脚踩两条船的人,只是,不管是林简还是林东曜,都不会是她的选择!
林简也站起身来,看向满月的眼神却愈发的深沉迷离。
“好,我等你做出选择。”林简望着她坚定出声,语气坚毅不容动摇。
他可以等!
这是他除了皇位意外,唯一可以耐心等待的事情!
说完,林简转身离开,暗黄色锦袍带起地上朵朵残花,花色靡靡,艳丽却又乱心。
满月以为自己最晚来到承乾宫,可到了之后却发现,只有宋筱悠一个人来了。丁菊茗和尚墨欣都没回来。
按理说,丁菊茗走的比她还早,而且还是苏康带着她离开的,没道理还不到。
至于尚墨欣就更奇怪了,从中午离开承乾宫之后,满月就没再看到她。
宋筱悠看到满月,冷哼了一声扭过脸去,心里巴不得所有人都不来,只有她一个才是最好。
不一会,令狐鸿熹和令狐泉走了进来,令狐鸿熹身边并没有带着二夫人,想来因为赵虞儿的事情,令狐鸿熹对二夫人失望至极,不带她也在情理之中。
令狐泉朝满月点点头,今儿稍后会有圣旨颁布,看到满月如此心平气和,令狐泉也安心不少。
选妃宴上出了那么多事,是该尘埃落定了。
紧跟令狐鸿熹和令狐泉身后的是内阁七学士之一的尚敬平,以及户部侍郎宋安、户部尚书丁台杨。
令狐鸿熹与三人客套交谈,却是典型的面和心不合。
谁都知道令狐鸿熹是皇上心腹大臣,三代为侯,平日为人看似儒雅低调,实则暗中为皇上处置和解决了数不清的棘手问题,自然也就得罪了很多人。
而内阁七学士之一的尚敬平,为人耿直爽快,对官场上的事情素来是仗义直言有一说一。
至于丁台杨和宋安则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手,一张脸皮早已磨练的堪比城墙,人间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表面对令狐鸿熹阿谀奉承,实则内心却是恨透了令狐鸿熹。二人都有党羽曾被令狐鸿熹秘密处决,虽然不曾对外公布,但明眼人都知道,令狐鸿熹是代替皇上秘密处决了二人。
众人落座之后,不一会,林冉和林东合并肩走了进来。
甫一看到满月,林东合眼底寒冰凝结,恨意滔天。
林冉依旧是不屑的眼神瞅着满月。
令狐鸿熹看了眼林东合的脸色,再看看面如止水的满月,虽不说话,心底却有莫名的担忧。
林东合甫一坐定,丁台杨和宋安就快步走了过去,主动讨好的问候林东合。
令狐鸿熹起身与林东合客套了几句,便转身回了座位,对于令狐鸿熹来说,面上自然要过得去。只有尚敬平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
满月看到尚敬平就想到了尚墨欣,不由笑了笑。这父女二人还真有几分相似,这脾气性格都是一样的冷硬不屈。
当林东曜走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满月低头轻笑的样子,清丽五官在琉璃宫灯掩映下,分外清秀明动,林东曜一贯冷毅无波的五官,此刻因为满月脸上的情绪,也有些微的融化。
林简和皇上、太皇太后一同前来。
众人跪地请安。
皇上坐定之后,一旁的太皇太后发觉少了一个丁菊茗,不觉疑惑的看了眼皇后。
皇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觉出声询问丁台杨。
“丁尚书,令千金呢?”
几乎是皇后话音刚落,大殿外跌跌撞撞冲进来一抹单薄身影,立刻有侍卫上前拦下。
“女——女儿?”带丁台杨定睛看清楚这一身狼狈浑身是伤的竟是自家女儿,不觉低呼出声。
“父亲——女儿——”丁菊茗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额头手背脖颈,但凡是露在外面的地方都布满了擦伤,像是跌落在哪里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太皇太后冷声询问,脸色不善。
谁都没有察觉,林简唇角此刻勾起一抹清浅嘲笑。
苏康则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身后。
看着跪倒在大殿上一身狼狈的丁菊茗,苏康不由得撇撇嘴,他完全都是按照太子的吩咐。
这个丁菊茗也真的是不知死活,竟然将一整杯热茶都倒在令狐大小姐的裙子上,幸亏没烫着令狐大小姐,否则现在就不是被从假山上滑下去这么简单了,只怕性命都难保了。
在未央宫后院,林简告诉苏康三个字是“扔水里。”
苏康不敢耽误,所以一离开未央宫就将丁菊茗引到了一处假山上面,随即告诉丁菊茗林简突然有急事吩咐要离开。
离开之后苏康又原路返回,趁着丁菊茗不注意的时候,以小石子打在丁菊茗的小腿上,丁菊茗吃痛之后,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假山上摔了下去,这才造成了全身多处擦伤,还摔进了荷花池。
之前苏康带丁菊茗走的那条路来往的宫女侍卫本就不多,苏康离开之后还使计调离了当值的侍卫,也就不会有人赶去营救,丁菊茗就这么自己爬了上来,所以才耽误了时辰,现在才赶到承乾宫。
看着丁菊茗一身狼狈,太皇太后心中自然认为这是不吉利的。
“丁爱卿,先带令千金下去休息吧。”太皇太后挥挥手,神色威严。
丁台杨自觉脸上无光,眸子发狠的瞪了丁菊茗一眼,继而带着丁菊茗一同退下。
“这——尚墨欣呢?”太皇太后突然记起来还有一个尚墨欣。
皇上的神情突然变了变,下一刻,淡淡道,“母后,儿子安排尚墨欣在承乾宫后院休息。”
一句休息,顿时惊住了皇后,也让太后微微一愣。
“皇上——你——”太皇太后声音不高,可潜台词再明白不过了,皇上不会是宠幸了尚墨欣吧!
皇后的脸色更是瞬间垮了下来。
皇上宠幸了尚墨欣?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皇后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几变,其实皇上之前也不是完全没有征兆,只不过是她怀疑过,最终却觉得是自己多虑罢了。
现在这是木已成舟了吗?
皇后垂下脸不说话,内心却激烈翻腾着。
其他嫔妃也是面面相觑,刚刚皇上说话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她们还是听到了。没想到那个尚墨欣成天摆着一副冷脸,不显山不露水的,竟是被皇上宠幸了!怪不得现在不出现了!原来是看不上做什么皇子妃!而是想当后宫的娘娘!
一众嫔妃心中具是嫉妒酸涩。
太后表情复杂,旋即点点头,“皇上喜欢收了也好,原本就是选出让皇上定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