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液!!”慈渡回过神儿来的第一个瞬间,便如马猴一般跳窜了起来,“你是从哪儿弄来的灵液?!这东西不是早就已经枯竭不存在了吗?!!你不但有灵液,还有那么多!!”
嘤鸣神秘地笑了,笑而不答。
慈渡讪讪笑了,“老衲多言了,这是兰施主自己的秘密,老衲实不该窥探。”说着,慈渡合手,深深一礼,“多谢兰施主为仙品紫竹浇灌的灵液,此后数百年内,荡魔寺都不担心连杆荡魔杖都没有了。”
嘤鸣自然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药河水,她自然是有所求的,“方丈,除了方才允我的一杆紫竹外,可否再挖个带根的紫竹笋给我?”——这才是她的目的,既然遇到了灵根,嘤鸣如何能忍住不往药园世界里移栽一株?!
每增加一种灵根,药园世界便会增加一倍面积!三十二亩方圆虽然不小了,但是已经成林的紫檀占据了大片的面积,药园世界又满了。而她想在再晋一阶,只怕短时间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当从烟儿口中得知有仙品紫竹的存在之后,她就动了心思了。
而且这仙品紫竹能荡涤殷切阴晦鬼祟,有了这东西,她和她的丈夫、孩子就再也不担心为人暗害了。
仙品紫竹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慈渡自然不好意思拒绝嘤鸣的小小要求,便点了点头,亲自施展法力,砍下一根紫竹,挖出带根的紫竹竹笋,一并交给了嘤鸣。
东西一到手,嘤鸣立刻将这两样东西都丢进了药园世界里。竹笋带跟,直接丢在药河边上,任其吸收药河水,任意生长。至于那杆紫竹,还需要稍稍加以祭炼,方可使用。
紫竹虽然比寻常的主子小一些,但也有两米长、小腿粗,这么大一竹竿拿着揍人,着实太不方便了些,得祭炼得小一些,就像是慈渡方丈手里的禅杖般大小才是最合适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嘤鸣又道:“方丈可还记得一百三十年前那只松鼠吗?”
慈渡一愣,“松鼠?”
嘤鸣点头,“就是那只红色的松鼠,一百三十多年前,他误入荡魔寺后院法阵,险些身死,幸而被方丈所救。”
慈渡恍然大悟,“你说得是那只红彤彤圆滚滚的小东西啊!”慈渡眯着眼睛笑了,“那小家伙甚是可爱,老衲瞧它被紫竹雷电劈得实在可怜,便出手将它提溜了出来。”说着,他“嘿嘿”笑了,手拿着木禅杖,手舞足蹈,“那小东西油光水滑的,尤其那大尾巴,摇啊摇的,真想揪一把!”
额……
见慈渡这般模样,嘤鸣脑海里突然冒出仨字:老顽童!!合着是因为烟儿长得可爱,所以才得救的。要是个大灰狼,估摸着慈渡就懒得救了……
刚刚抵达荡魔寺的时候,慈渡在她眼里还是个世外高人呢。
可她慢慢就瞧出来了,这哪里是个仙风道骨世外高人?分明就是装给外人看的呢!一不小心,慈渡方丈便露出本性来了。
“咳咳!”慈渡方丈这才察觉自己举动有些失礼,连忙收起禅杖拄着,一脸老僧入定。
嘤鸣顿时黑线了,老小孩老小孩,还真是一点都没错啊!
嘤鸣也不忍心戳穿他老底,便道:“那只小松鼠如今是我的义子,他已经化形了。”
慈渡瞬间目瞪口呆,又透着几分艳羡,“当年他才是筑基初期,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金丹大道了?”慈渡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已经垂垂老矣,不免唏嘘,旋即又笑着说:“兰施主法力高深,有你这个义母照拂,他能步入金丹大道,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慈渡对嘤鸣很是客气,主要是因为嘤鸣的法力远在他之上,嘤鸣若想得到仙品紫竹,直接豪夺既可,可嘤鸣没有那么做,所以慈渡也颇为感念。而后嘤鸣有不惜灵液,帮他浇灌仙品紫竹,慈渡自然只有满心感激。
嘤鸣便从袖中掏出了两只小玉瓶,道:“这是我闲来炼制的丹丸,就当是答谢方丈救了我的儿子谢礼,还望方丈不要推辞。”
丹丸装在玉瓶中,灵力丝毫不泄露,慈渡自然也不晓得里头是什么,便接过来打开一看。只一闻,慈渡脸色大惊,他连忙推辞道:“这么珍贵的仙药,老衲如何承受得起?”
嘤鸣笑着,却是不容推辞的意味:“仙药再珍贵,难道还比我儿子的命珍贵吗?”
一时间,慈渡无言以对。而且这仙药对慈渡有着极大的吸引力,慈渡方丈已经一百九十多岁了,如无意外,他是没可能再进一步了,眼看着寿命耗尽,徒子徒孙又还不能独当一面,慈渡方丈也怕自己死后,荡魔寺便荡然无存了。
握了握那两瓶参华丹,慈渡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他喉咙哽了哽,便道:“如此,便多谢施主厚赐了。”慈渡又叹了口气,“有了此物,老衲早年旧伤也能得以治愈了。”
嘤鸣一愣:“旧伤?”她忙瞅了慈渡一眼,果然,慈渡方丈很虚弱,方才她一直没有注意,这会子才察觉,慈渡方丈周身法力微弱,完全不像个筑基巅峰的修士。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受了严重的内伤。
慈渡方丈道:“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老衲外出云游,到了回疆,没想到哪里也有个修为与老衲不相上下的回疆修士,觊觎老衲手中的荡魔杖,便斗了一场法。老衲当时就已经年老,而那回疆修士仗着年轻些,老衲落了下风,被他打伤,幸而有荡魔杖,老衲才逃回了荡魔寺,从此以后便一直养伤,再也没出过寺庙。”
“回疆修士?”嘤鸣低眉沉吟,“方丈说的此人,该不会是回疆先知库尔班吧?”
慈渡方丈一惊,忙问:“兰施主如何知晓?”
嘤鸣冷笑了笑,“这回咒算我丈夫的,便是此人!!”——这个库尔班还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这次回去,索性顺手了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