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一把拉住他的手，看到顾子言脸颊上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
顾子言说不出话来，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刚刚那一幕发生的很突然，小鹿几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顾子言低着头：“我刚刚太冲动了……”
顾子言在承认错误？
这有些出乎小鹿的意料，刚刚他的做法，的确让小鹿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
可是……
小鹿毕竟不是小孩子了，她并不是不了解男人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你……”
顾子言低着头：“陆小宛，我是真的喜欢你。”
小鹿咬着嘴唇：“我知道……”
“我并不想伤害你，即便我……我很想‘得到你’，但是……我也知道这种事应该是你情我愿才对，在你没有做好准备之前，我不应该强迫你。”
小鹿的心又被这番话搅得“嘭嘭”乱跳。
“我……”
顾子言似乎是不敢抬头，就像是承认错误的孩子，始终没哟去看小鹿的眼睛。
“即便每次看到你，每一眼见到你，我都几乎压抑不住那股想要吻你抱你的冲动，可我还是不应该在没有得到你允许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我的允许……”
小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子言这番话说得，就好像她应该主动给出些什么信号一样。
一阵羞恼的感觉又袭上心头，搞得小鹿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顾子言仍旧低着头，但是小鹿却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很激动，仿佛他脸上那个红红的还没有退去的掌印，都变得比刚才又惹眼了几分。。
顾子言的声音在她面前避之不及：“你的皮肤，总是闪着耀眼的光泽……”
小鹿又是一愣：“什……什么？”
这家伙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鬼话呀！
小鹿的耳根比刚才还要灼烫，带动着身体里的荷尔蒙跟着莫名燃烧，不能自己。
顾子言自说自话，言语中是毫不遮掩的渴望和向往。
“我每次看到……都会忍不住……忍不住想起那个晚上在你家洗手间里发生的一切……”
小鹿眸子一阵急敛！
那个香艳而又令人羞愧的夜晚，小鹿当然永远不会忘记！
“混蛋……你……你想这个干吗？”
顾子言终于提起头来，目光烤灼得小鹿有些口干。
他的视线里，全都是自己，他甚至不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如此露骨吗？
顾子言及蹙眉梢，盯紧陆小宛：“不是我想去想，而是……我……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承认……自从那晚之后，其实我一直都在不停幻想，幻想有关你的一切……”
小鹿下意识地被他的话和他的眼睛弄得心里紧张。
隐约间抬起手，似乎把自己完全被衣服完全遮蔽的身体还要再挡得严实一些。
那能是关于什么的一切！
当然是……
正当小鹿以为顾子言又要失控的时候，顾子言忽地话锋一转：“我想象把你拥抱在怀里的感觉……虽然那晚只是个意外，虽然我当时并没有时间去感受你在我怀里的感觉，虽然我不应该去怀念触碰你、接触你、还有……抚……”
小鹿简直要疯掉了，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惊呼道：“别……别说！”
顾子言似乎很气愤，对小鹿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间提高了许多！
“可我真的很想把你的一切都据为己有！”
小鹿的心里一阵动荡，不知由来的一股激动竟然开始在心里头发酵起来。
据为己有！
这四个人何等霸道。
顾子言不想顾慕之，平时说话虽然总是硬邦邦地，有时候还会像命令一样地“吩咐”小鹿一些事情，可是……
像这种赤裸裸地对她宣示主权，顾子言从来也没有做过。
小鹿不受控制地把他的每个字都听得格外认真。
就好像此时此刻，她必须这么去做。
顾子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让自己的每一寸目光都写满了“侵犯”的意图。
“陆小宛！”
小鹿怔怔地不敢动。
顾子言居然忽地伸手拉住了她。
一股汹涌的热情化作他手心里滚烫的温度，烫得小鹿想要叫喊。
顾子言猛地又朝着她靠近许多，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在这个瞬间被那股炙热消耗殆尽了！
窒息压得小鹿渗出许多汗珠，潮湿和燥热感在煎熬着理智和清醒。
这个时候……如果能突然晕倒该多好？！
晕倒了……
他就能……
而我并不想拒绝他，可我……我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快让我晕倒吧！
顾子言的声音让小鹿一次次目眩神迷，又一次次清醒，她在两个世界的边缘不停感受着撕裂。
“我不会撒谎，我只会说自己的心里话，我想得到你，比这世界上任何任何人都要想，想得我几乎要发疯！我控制不住自己去幻想你衣着下面都隐藏着什么，因为我知道那一定是最漂亮最美好的宝藏！我也没办法假装自己对你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因为把你据为己有的那份冲动一直都在我心里头，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
说话的明明是顾子言，但是口干舌燥的却是陆小宛。
“从我见到你第一眼的那一刻，从你第一次带着我回家的那一刻，从我第一次看到……看到褪去衣衫，不加任何修饰的你那一刻……”
每个字都像是丢进火塘的助燃剂，两个人周围的温度在不受控制地渐渐升高。
“但是……这是因为我渴望占有你，是因为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陆小宛！我不会表达，我也不懂得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花言巧语把你骗到卧室去！”
轰！
极具挤压的热量似乎在那个字眼说出口之后，化作了一声爆炸。
陆小宛下意识地朝着敞开的卧室门看了一眼。
那张床上，两个身影一闪而过。
那些很可能会成真的画面，让小鹿的脸红透了。
“可我知道，我现在就要把这些话说给你听，因为这些话就是为了你准备的，在这个世界上，我知道打算说给你一个人听！”
顾子言的眼神太吓人了，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无论触碰到哪寸皮肉，都是一阵焦灼。
可小鹿也越发控制不了自己，她像是被那双炙热的眼睛融化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几乎就要变成一滩水，立刻瘫软下去。
“我……”
顾子言另一只手也伸过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像是害怕小鹿会突然在他怀里消失掉一样。
“陆小宛！不……我亲爱的小鹿鹿……”
一股莫名的酸酸感让小鹿觉得心里某个地方一阵悸动。
这个听起来老土又让人羞愧的字眼，处处都被眼前这个男人浸满了原始的渴望。
他的声音，积攒着某种力量，那是一股恨不得将人“撕碎”的力量。
那会将小鹿粉碎，那会将小鹿碾压……
可是……小鹿却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渴望着那股力量。
顾子言身上的热浪一阵接着一阵。
他每靠近一寸，小鹿能感受到到的压迫和征服感就强烈一分。
“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吗？交给我这个即便在这种时候，也不会伪装自己，只会跟你实话实说，脑子不会转弯，只会直白地告诉你，你的一切，对我来说充满了无限诱惑的你！陆小宛！我想……”
小鹿水眸一窒。
猛地伸手抵住了顾子言的滚烫的嘴唇。
她惊恐万分，即便知道自己已经在沦陷的边缘，却还是不敢去听那些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私密字眼。
“别……别说……我求求你……别说……”
顾子言的眉梢一阵颤抖。
像是满腔热情，都在这个瞬间被沉入了极地海沟。
小鹿一阵恍惚，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她猛地缩回手，被眼前那张委屈和失落的面孔惊得心痛。
顾子言的头，一点点低了下去。
那份落寞，让小鹿的心被狠狠地戳中了。
小鹿的头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她现在只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张开双臂，用尽最后全部的力气。
小鹿紧紧搂住了顾子言有些瘦弱的身子。
顾子言一愣，没有动作。
小鹿的耳朵贴在顾子言的心口。
她听到的，是一份有关于自己的心跳。
噗通！噗通！噗通！
震耳欲聋！
“顾子言……你会永远这么渴望我吗？”
小鹿不敢抬头。
这种问题，都是女人习惯犯得错误，在燃烧的欲望面前，在这种不理智的时刻，在这种最后的目的面前……
男人的回答，不能相信……
可是……却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希望去听！
顾子言低头，看着小鹿闪耀着柔和光泽的一头长发。
“会……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会永……”
蠢蛋！
我只要听第一个字而已！
小鹿没叫他说完话。
猛地松开双手，拉起顾子言的手，直直冲着卧室走去。
顾子言的话没有说完，他甚至不明白这个问题，究竟对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他没有撒谎，他会永远永远对这个女孩子充满了这种无法抑制的渴望。
咣当！
顾子言重重地倒在床上。
小鹿站在他面前。
认真的样子有些令人动容。
“你不……”
顾子言看了看灯光的开关。
小鹿看着她的双眼，慢慢抬手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我希望你记住我，永远也不准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