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霜潼将地上的衣服捡起,心情很是复杂。
“我知道你是怎样的异士,但我不讨厌你,我喜喜喜……。”鸿滨城提着水壶扭捏的晃来晃去,有些话一直卡在嘴边,喜了半天都没喜出去。
厉霜潼酷酷的问,“喜什么?”
“喜……洗东西!我去洗东西!”鸿滨城脸颊一红,又一溜烟的跑出去,羞的跟个小女孩似的。
他有时很有男子气概,有时又精明可爱,有时又羞臊惹人疼爱,也怪不得人见人爱。
厉霜潼淡了几分冷酷,起身将门关上然后为小女孩冲洗。
鸿滨城去房间里看看自家娘亲的情况。
鸿善纯尚未清醒,弈木渊守在一边,满脸忧色。
香绮和许掌柜同时进来,半跪在地,“家主!事发突然,我等保护不周,还请家主恕罪!”
弈木渊缓缓放下鸿善纯的手,衣袖轻拂,开出一个壁障在里面说话。
鸿滨城在外看见香绮和许掌柜满脸惊恐,多次拱手抱拳,像是在求情,他们有在说话,但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察觉到他进来,弈木渊一个眼色过去,两人立即起身。
离开壁障后两人都退下,走的时候步伐极其沉重。
鸿滨城断了一盆清水进去,将湿手帕交给弈木渊让他给他娘亲擦拭,“叔叔不用担心,医者叔叔说娘亲没事,娘亲一定没事。”
弈木渊舒展了眉头,头轻点,随后帮忙擦拭鸿善纯身上的污渍,惆怅的叹气,“都怪我没看紧。”
“不怪叔叔,有些事就是来的突然,有些时候防也防不住,叔叔,娘亲可能会睡几天,让香绮姐姐帮娘亲换衣服吧,擦洗什么的香绮姐姐来比较合适。”
鸿滨城趴在弈木渊大腿上一本正经的为香绮说好话,他这么精明的人早就知道香绮根本不是卖回来的丫鬟,哪个卖身葬父的丫鬟会在半夜里舞刀弄剑倒腾暗器。
他知道是弈木渊叫来照顾他娘亲的,也知道她娘亲受伤回来她们会被怪罪,她们出门时的神情非常绝望,他只好用另一种方式将香绮留下。
弈木渊又岂会不知鸿滨城的心思,按往日的精明的程度肯定会唆使他帮忙欢喜,如今这样说明显是为刚刚出去的两人考虑。
“也好。”弈木渊为了鸿滨城决定收回了刚刚的安排,然后派鸿滨城去将香绮叫回来给鸿善纯换件干净的衣裳。
香绮仿若获得新生,飞奔的跑回来。
弈木渊跟鸿滨城先出去等候,香绮小心翼翼的给鸿善纯换了件新衣裳。
她之前照顾鸿善纯只是出于命令,当做任务去完成,她觉得鸿善纯只不过是普通妇人,对她的感觉也是平平淡淡。
今天看见瘦瘦弱弱的她面对上百人的压迫都临危不乱,而且还狠狠的训了武者一顿,那一刻起她对鸿善纯的印象彻底改变。
鸿善纯对异士的态度更是让她心生暖意,不知不觉中对鸿善纯也好了很多。
换好衣服之后,鸿善纯发出一阵阵梦呓,眼皮松动,有苏醒的迹象。
香绮大喜,急忙跑出去禀报,她一时情急忘记改口,“家主!夫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