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怎么这样说话,叔叔好心帮你找药材你怎么能想着叔叔死呢?”鸿滨城不懂其中危险,只觉得刚刚那句话不太好听,有点不太满意。
“城儿以后会明白娘亲的意思。”鸿善纯揉了揉鸿滨城的脑袋,转而两眼坚定的看着医者,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医者避开鸿善纯的视线,默默的帮弈木渊上药,“你想知道应该问他,我也不清楚。”
鸿善纯知道医者没有说实话但她没有说破,她继续磨药,余光时不时的瞥向弈木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娘亲什么时候教我练武?”鸿滨城趴在鸿善纯的膝盖上卖乖,表现的对习武很感兴趣。
“城儿为何突然想练武?”鸿善纯没有答应的太早,刚经历那些痛心的事,鸿滨城的那颗被重创的弱小心灵尚未愈合,现在想习武不单单是想保护她,更大的原因应该是学会之后向害她的人报仇。
鸿滨城天真活泼的说道:“以后娘亲有危险我就能保护娘亲啊。”
“还有呢?”鸿善纯平静的问道。
“还有保护对我们好的人。”鸿滨城笑嘻嘻的回道。
“不是,你最想的不是这些。”鸿善纯沉了脸,直接戳破鸿滨城的心思,“你最想做的是杀了何家和赵家的某些人,你想报仇。”
鸿滨城的笑意顿时凝固,渐渐的浮现了最真实的情绪。
他怒,他怨,他恨。
他们被赶出家门后屡次受赵婉莲的迫害,每日风餐露宿,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到最后还赶尽杀绝,他放下了刀,但并不代表他放下了仇恨。
他心里想的正是报仇。
报仇的念头胜过保护的念头。
“是又怎样?他们害娘亲变成这样又害叔叔受重伤,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吗?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们,我要让他们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鸿滨城突然变了一个人,咆哮之际整个人都变得疯狂,恨意疯狂的在心间增长,他的眼里全是杀意,身上也散着恐怖的杀气,尤其在他喊死无全尸时幼嫩的面容竟然扭曲到狰狞,分外骇人。
“啪——磅磅——”
鸿善纯面无表情的抬手,一巴掌将鸿滨城拍倒在地,将他的恨意也拍散了一些。
“你现在想着报仇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你杀了他们报了仇后呢?刺杀朝廷命官是什么罪你清楚吗?要为娘被送上刑场你才甘心是吗?这是为娘劫难为娘会自己承受,你只需要过好你自己的人生就好,不用你替为娘报仇!”
鸿滨城被打的脸颊红肿,出生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挨他娘亲的巴掌更是第一看见她生气,这个模样陌生又让人害怕。
“你给我听好了。”鸿善纯为了能彻底断了鸿滨城报仇的念头狠下心来警告,“你以后要是再敢去找他们,我跟你断绝母子关系,反正你也不要我管,那就自己过活。”
“娘亲,我错了,我不会再惹娘亲生气,不要断绝关系,我知道错了。”鸿滨城听到断绝母子关系顿时急哭了,他抱着鸿善纯的大腿苦苦哀求,十分可怜。
“知道就好。”鸿善纯见鸿滨城是真的意识到错心瞬间就软了,刚刚那一巴掌打的她自己心如刀割,但是为了鸿滨城以后的人生她的态度必须要强硬。
她自己比谁都清楚选择不恨一个恨之入骨的人有多么难,所有的苦难她都可以自己承受,但绝不能影响到无辜的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这边过的还算平静,都城那边却不平静,赵将军不同意赵婉莲嫁给何武将因此闹出很大动静。
鸿善纯和弈木渊一直在环荷城养伤,自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找到这边来,弈木渊连睡几天一直没醒,鸿滨城跟医者出去找药材,换药的事就交给她。
第四天早上,鸿善纯照常给弈木渊换药,她刚碰到他的心口弈木渊的眉梢就动了一下,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腕,力度还不小。
“我只是给你换药。”鸿善纯感受到警惕之意立即解释,她的声音犹如莺声,格外动听,弈木渊耳尖微动随即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