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木渊环视四周,眉宇间全是疑雾,似是不解自己怎么会被转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来,他听见身后传来吵杂的声音快速朝声源处走去。
“臭小子!竟然敢耍花样!来人!给我好好享用她娘亲!”赵婉莲狠狠的甩了小男孩一巴掌,随从们也加快了进度。
弈木渊身形一闪将鸿善纯抱到安全的位置,随即取下自己的外衣给她盖上。
鸿善纯感受到轻缓的力量,缓缓睁开一条眼缝,她看见了一张陌生的容颜,那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但却不知为何能对他的帮助感到安心,打从心底不怀疑他另有目的或是觉得他是坏人。
小男孩见鸿善纯脱离危险,满眼感激的看着那个陌生的男子。
赵婉莲见她的随从一动不动,气得面目更加狰狞,“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管本小姐的事!”
弈木渊行云流水的拨弄算盘,削长的轻轻的拨动一颗算盘珠,一阵微不可见的疾风朝赵婉莲袭去,只见她痛苦的呃了一声立即昏迷。
“坏女人!我要你死!”小男孩拿起匕首朝赵婉莲刺去,身上迸发的杀意分外骇人。
“城儿不要——”鸿善纯使出最后的力气抱住小男孩不让他下手,泪流不止的阻止,“城儿把刀放下……。”
“娘亲放开!”小男孩握紧匕首,眼里充斥着猩红的血丝,“这女人害我们被赶走就算了竟然还那样对娘亲,我不会放过她!我到死都不会放过她!要是今天没人帮忙娘亲就完了,她也不会放过我,我要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弱小的心灵被恨意吞噬且破碎,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恨他们这些人的赶尽杀绝,那把刀倒影扭曲的嫩容,不觉恐怖,只觉心疼,小小年纪承受不该承受的恩怨,心灵难免扭曲。
“城儿拔刀放下,不要为我沾染仇恨,你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一旦沾染仇恨你的余生永远都过的不快乐,你只要过好你自己的人生,为娘就开心了……。”
鸿善纯早已坠入痛苦的深渊,只是大人的恩怨她不想让孩子去承受,她看过太多从小就想着复仇的小孩子,他们一个个沦陷在仇恨的泥潭一直都过的很痛苦,她不想她的孩子为了她也毁掉漫长的后半生。
“娘亲被这样欺负我还怎么开心,这些人死不足惜,娘亲就是太善良了,善良有什么用?只会招人欺负,我宁愿跟他们拼了!”小男孩倔强的憋回眼泪,他恨那个抛弃妻子的负心汉,更恨破坏他家庭的赵婉莲这般迫害她们,他无法做到原谅,除非他们死!
“城儿把刀放下,为娘求你了。”鸿善纯用尽最后的力气请求,话音刚落整个人倒地。
“娘亲!”小男孩吓的把刀甩一边赶紧扶起鸿善纯,他探到还有气后想带她去找医者医治,可是他的力气有限背不起鸿善纯。
“让我来吧。”弈木渊走到小男孩身旁彬彬有礼的请求,小男孩跟他对视一会很放心的将自家娘亲交出去,“谢谢叔叔。”
“不客气。”弈木渊莞尔一笑用衣服将鸿善纯裹的严严实实随后打横抱起,小男孩抓他的衣摆跟他离开。
他们往东走进入环荷城,弈木渊找了个清净的阁楼入住,随后去找医者。
小男孩留在房间照看,他给鸿善纯擦拭脸上的血渍,一条条血淋淋的伤痕刺入他的眼帘,他的眼泪一下子没绷住顿时嚎啕大哭。
“怎么了!”弈木渊刚带医者回到门口就听见惨厉的哭声以为发生大事立即冲进去。
小男孩抱住弈木渊哭的凄惨,“娘亲的脸被弄成这样,即使以后伤好了也会有疤,娘亲会崩溃的,哇啊——”
弈木渊看向身旁穿着白色斗篷的医者,医者上前查看后回以安心的眼神,他送了一口气轻轻的拍着小男孩的安慰道:“医者说能医,而且绝对不会留疤。”
“真的?”小男孩一听顿时停住哭声,他回头看见正在着手医治的医者顿时感到安心,“太好了,要是有疤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娘亲。”
医者治好脸上的伤后给鸿善纯施针,但是眉头一直皱着,“小子,你娘亲是哪里人?”
“我不叫小子,我叫鸿滨城,我现在跟娘亲姓了。”鸿滨城被赶出何家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是何家的人,也不想跟何家有任何关联,连姓都改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娘亲是哪里人?”医者严肃的问道。
“哪里人阿?我也不知道,娘亲从来都没说过。”鸿滨城诚实的摇头。
弈木渊发现苗头,低声问道:“怎么了吗?”
医者愁眉不展,道出一个非常惊人的事情,“她是元气武者!”
“元元元气……。”鸿滨城瞳仁一扩,吓得咬到舌头。
龙浩国武者遍地,但是基本都是真气武者,真气境界最低一重,最高九重,每重分为十阶,真气九重九阶是真气境界最高的级别。
赵将军真气七重,但已经是龙浩国数一数二的厉害武者。
真气之上还有一种传说级别的境界——元气境界。
元气武者据说厉害到只手就能摧毁一座城,真气九重的武者见到元气武者都要躲着。
但是元气武者十分稀少,没多少人见过,人们对元气武者的认知仅限于书籍。
“不可能的,元气武者可是超级厉害的,娘亲要是元气武者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把他们灭了,怎么会被欺负成这样。”鸿滨城无法相信自家那柔柔弱弱的的娘亲会是能秒杀九成武者的强大的存在。
“你确定?”弈木渊也觉得难以置信,真气境界顶点的人都无法近元气武者的身,鸿善纯若是元气武者不用动手就能将那些人弄昏。
“确定。”医者很肯定的点头,“她封住了命脉,却封命脉的方式有误,容易失控,封住命脉后她只是普通人,她现在被打成重伤,现在需要用到环元草,不然以后元气外漏容易导致生命危险。”
“环元草?”弈木渊听到这个药材的名字有些为难,这种药材十分难弄,而且不是有钱就能弄的到。
鸿滨城知道元气武者是怎样的存在,也能猜到治疗元气武者的药材有多难弄,他见两人都为难一把跪下抓着弈木渊的手臂苦苦哀求,“叔叔求求你救娘亲,大恩大德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求叔叔想想办法。”
“你先起来。”弈木渊动了恻隐之心,将鸿滨城扶起来后他决定去试一试,“我去试试。”
“你真的要去?”医者吓出冷汗,很担心弈木渊一去不回。
弈木渊将算盘交给鸿滨城保管,毅然决然,“我去去就回。”
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他们的眼帘。
鸿滨城能从两人的话里听出环元草很难弄,他抱着算盘心一直提着,一会后悔拜托弈木渊去做危险的事,一会又担心跟鸿善纯天人永别,他的内心也很矛盾。
医者没拦住人只好专心医治鸿善纯,她的情况比较特殊,稍有不慎容易出现突然情况他不得不打起精神看着。
鸿滨城跟医者等了一夜,他抱着算盘一会去窗边看看,一会开门看看。
天亮时还没见到人,他的眼泪打湿了算盘,他听见医者叹气,眼泪顿时又断线,“哇啊——对不起,我不应该拜托叔叔的,叔叔救了娘亲我应该要知足的,是我害了叔叔——”
鸿滨城哭的十分无助,他原本是个坚强的孩子,可是一连发生那么多事,他那弱小的心灵也难以抗住。
正当他嚎啕大哭之际,头顶上落下轻轻的力度,有人在揉着他的脑袋,“男孩子不要这么轻易哭。”
鸿滨城听见弈木渊的声音顿时止住哭声,他一抬头就看见一抹令人安心的身影,紧接着弈木渊送来一株碧绿的药材,“环元草。”
“谢谢叔叔!”鸿滨城小心翼翼的接下药材跑去送给医者,“医者叔叔有环元草了,请你救救娘亲。”
他刚把药草交给医者,身后就传来几阵吐血声,他一回头弈木渊已经倒在地上,地面还有几瘫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