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床头的闹钟,竟然不到五点,比我在学校里起的还早!我一直都有起床气的,只是退学之后天天睡到自然醒,这习惯也就渐渐消失了。现在是过往的三尺冰冻一日爆发,我直接冲进浴室,推开门就是破口大骂:“邝颢你搞什么?这么早把我吵醒还不如直接把我一巴掌拍死!”
邝颢抬了抬眼皮子,继续优雅地清洗身体,于是健硕身材被我一览无遗。不是没见过帅哥,也不是没看过这种好身材,但是帅哥的好身材还这样**裸的全目睹真的是生平笫一次啊,更何况脸前的这个还是我自己老公。真是羞愧啊,无颜见天下花痴了!
我偏过脸去:“一大早就这样,你是暴露狂啊?”
他低声笑着:“其实你也不错。”
纳尼?小说里的剧情不应该是“早就看过多少次了,还害羞什么”或者狂吼一句“那你还进来”,怎么一到我这就改剧情了?看来小说还真是虚构的,不可信啊。不对,啥叫我也不错?我转过头想问问啥意思,混混沌沌的脑袋却转错了方向,面前硕大的镜子正巧为我解释了因由——我竟然没穿衣服!
不是我有暴露的怪癖,实在是迫不得已啊。昨晚我吃撑了,某人就硬拉着我做运动,实在太累了,累了我就直接枕着他的胳膊睡了,今早又被吵醒了。我是迷迷糊糊误闯的,早把蔽体之物忘之脑后了,真的不怪我!
邝颢长了该死的长手臂,信手一拉就把我给拖进淋浴间了,另一只手竟然还把淋浴间的门给关上了。水声哗哗响着,温热的气体迅速积聚,狭小的空间立即变得逼仄起来。这地方太小了,又热的很,我的脸绝对比猴屁股还红。这家伙竟然还落井下石紧紧抱着我,**的身体紧紧相贴,他吻在我耳垂上,手也在我身上来来回回一点不规矩。
我恼了:“快让我出去,要窒息了!”
他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放心,我会人工呼吸,不会让你窒息的。既然都进来了,那就一起洗吧。”
邝颢是大灰狼!
好吧,小绵羊是斗不过大灰狼的,为了不被彻底吃干抹尽,所以我打起精神将大灰狼抵在墙上,就着水流先咬他一口。咦,怎么有股香肠的味道?
他的手放在我腰上,滑来滑去痒的很,我咯咯笑着,还不忘咬了他一下:“老公你完了,竟然敢背着我偷吃?”
“呆会就让你吃了我。”
热唇突然覆下来,堵得我连话都说不出了。呜呜呜,我不想吃你,我想吃粽子!
面前堆了一堆的粽叶,精致的碟子里放了五个大粽子,我拿着筷子插起一个粽子,幸福的往嘴里送。啊呜啊呜,真好吃,我宣静萱包的就是比外面的好吃。
啥,我老公呢?没事,人剥完了粽子,洗手去了。被帅哥伺候着吃着自己亲手包的人间美味,真是太享受了,简直就是女皇的待遇啊!
不等我吃完第二个粽子,邝颢就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个糖罐子,打开盖子就要将白糖往我跟前的粽子身上抹。我眼疾手快地把碟子端走,让他的白糖全部付之于桌子,然后啊呜又咬了一口,大口大口嚼着,只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些都是我的,要吃就自己剥去,把你的糖也带走。”
等了半天都没听见反驳,等的我都累了,直接把碟子搁在桌子上,只举着插着粽子的筷子去看他。他手里还握着糖罐子和勺子,呆呆的看着我,像在凝望什么奇怪的东西。他的样子让我感到害怕,我害怕自己的动作又让他想到了什么不该想到的东西,吓得扔下粽子就起身去抱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他满腹心事地看了我一眼,立即又露出一个大灰狼的笑:“想看你会不会丢下粽子啊,瞧,现在它们是我的了。”
等我明白过来,剩下的三个粽子都被他护在跟前,手里还晃着我吃过的那个,津津有味地咬着。这次换我哭笑不得了,邝颢,算你狠!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他,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卫生间,扶着水池边一通猛吐,差点连扁桃体都给吐掉了。邝颢打开水龙头沾湿了毛巾递到我手里,一边不停地替我拍背顺气:“你吃的太急了,出去不能再吃了。”
我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擦:“不吃了不吃了,难受死我了。”
邝颢笑着从我手里拿回毛巾重新清洗了一下,低着头在我脸上仔细擦着。他的动作太轻了,就像被羽毛掠过一样,痒痒的。因为逆光,窗外的朝阳在他脸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箔,就像是幻化前的样子。他的眉毛很黑很厚,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一眨一眨的,晃得我心慌意乱。
我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娇嗔的叫了声:“老公。”
他似乎比我更加心慌意乱,揽过我的腰给了我一记热吻:“以后叫我颢。”
“你不喜欢我叫你老公?”
“只有我信任的人才能叫我颢,现在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静萱。”
我们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客厅已经多了两个人,四十岁左右的一对男女,男人手里还拉着一个小巧的棕色的皮箱子,被女人揽着,显然是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放下手里的东西。
女人倒是热情的很,随手将皮包放在沙发后就走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拥抱:“欢迎你静萱,以后就把这当自己家啊。”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又不好去推开她,抬头去向邝颢求救,却看见他眉头成川,握着我的手也逐渐收紧,俨然就是在我家看见黎城后的表情。
对面的男人走过来拍了拍女人的肩,满是宠溺:“景颜,静萱第一次见到我们,你别吓着她了。”
女人很听话地放开了我,乖退到男人身边,挽着他的胳膊,立马柔情似水,情意浓浓。
景颜?殷景颜?那这个男人不就是邝海江?
我看向邝颢,他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在脸上挂上笑容:“爸,颜姨,回来了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我应该去机场接你们的。”
“我的儿子要结婚了,我怎么可能不赶回来?还有你颜姨,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拉着我当天就赶回来。”
邝海江伸手拍在邝颢肩上,邝颢纹丝未动,依旧笑着,只是语气中多了一份疏离:“是吗?那还真是要谢谢颜姨了。对了爸,我们想尽快举行婚礼,日子暂定在这个月第三个星期日,可以吗?”
邝海江倒没说什么,反倒是殷景颜笑着拉起了我的手,眼神一直停留在他们父子之间:“那有什么问题?婚礼就尽管交给颜姨好了,这可是邝家长子的婚礼,我一定会办的风风光光。”
“那就拜托颜姨了。”
邝颢揽着我的肩膀就要把我往楼上带,我稍稍点点头,就跟着他的脚步往上走,这里的氛围让我觉得窒息。
走到楼梯尽头的时候,邝海江突然问道:“你们包了香肠粽子?”
邝颢的脚步停了一下,旋即又继续走:“就在厨房,爸可以去尝一尝味道。”
回到房间后邝颢拉着我到卫生间死命地洗刚才被殷景颜握过的手,搓的红了也不愿意停下来,我疼的吸了一口气。邝颢的手停了下来,冰凉的水哗哗冲着,刺骨颤心。
“你真的要在那一天举行婚礼?”
邝颢从架子上抽下一块毛巾,擦干水渍后将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我感受得到他胸腔里那剧烈的颤动,就像是在漆黑的夜晚,一只落单的鹿遭到一群饿狼的围追堵截,它只能奋力地跑,咚——咚,为了活命而没命地跑。
“是。”他抱着我,“静萱,对不起。”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没有对不起我。”
6月17,不过是父亲节而已。
后天就是举行婚礼的日子了,邝颢贴心的早早把我爸妈都接到了他自己的那个房子里。我知道,那里才是我们的家,而这里,只是邝宅。
邝颢本来就忙,邝海江回来后似乎就更忙了,忙到我睡了他还没回来,我醒了他却早已走了,有的时候我感觉他根本就没回来过,甚至连打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半夜醒过来口渴的要命,我打开床头灯下楼找水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习惯了,竟然一路摸黑走到了厨房,喝了满满一杯子水。
回去的时候经过主卧室,房门没有关严,隐隐透出些亮光。我明明记得刚才还是黑的,怎么现在又亮灯了,难道殷景颜也有半夜找水喝的嗜好?
刚想走过去,竟然听见了邝颢的声音。他似乎在笑,我探头从缝隙看进去,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说:“你又觉得如何了?难道我结个婚还要经过你的批准?”
我站的的方位正好对着殷景颜,她的整张脸似乎都有些扭曲,仿佛听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要以为你可以翻天了!林美心处心积虑想夺走我的丈夫和儿子,你跟你妈一样是个人渣!你想夺了我的权?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