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再刁钻,但是现在也得忍着,她也觉得玄老爷子说得对:“苦了我闺女了。”
“别说了,那边也起轿了,哭两声吧。”玄老爷子在大事时候也算是头脑清醒,这哭嫁也是习俗。
但是他还是不懂大户人家的事,他们不说,这常家那女人堆子里的是非还能少了,以后就这事就能让玄宝珠在常家抬不起头来了。
习俗的哭嫁,这时候玄宝珠也要哭上几声了:“爹娘,不孝女这就走了,你们要健康长寿,等着不孝女再回来看你们。”
花轿的帘子放下来了,马氏看着落下的较帘子,还有抬起的花轿奔着镇上走去,她的心里空唠唠的,耳边都是玄宝珠的声音,而没有听见那唢呐的奏乐。
冯氏这时候都贤惠来搀扶这马氏回了上房。
这玄宝珠也就嫁人了,不过家里人很多,玄老爷子也在招待这今天帮忙的。
厨房里也有帮工的在做饭,王氏今日就主管这伙食,不停地吩咐着大家该做什么,今天她也算是有面子了,这中午家里还有来帮忙的都要在这吃饭的。
玄妙儿他们也都尽量少出来,反正他们家屋子里也有不少客人,像是李郎中他们,还有些有头脸的都聚在了西厢房,因为现在玄文涛不一样了,所以多少也是要给他面子的。
上房马氏黑着脸坐在炕上,心里难受的一直不停地哭,这也顾不得这脸的黑白了。
玄老爷子心里再难受也要顾全大局:“别哭了,这院子里不少客人呢,再说闺女终究是嫁到了常家做少奶奶,怎么不比这农户强,你可别丢了脸。”
“我就是想闺女,这在我身边十五年了,怎么就成人家的了,我这哭几声还不行了,我这心里苦啊。”马氏这越说哭的越厉害。
“你懂点事不,这人都在外边呢,一会都进来吃饭,咱们这是办喜事,你不给人个笑脸不怕人家笑话?”玄老爷子一向把脸面看得很重。
马氏这才擦干了眼泪:“哎,还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疼啊,放心,我不是没眼力见的,你也去西厢房看看,这有头脸的都去那屋了,看来这人也都是势力的,想当初咱们家过得好的时候……”
“别说了,这客人都在外边呢,让人家听见咱们成什么人了?”玄老爷子扫了一眼外边。
马氏不甘不愿的也挪下了炕,带着媳妇张罗事。
玄宝珠那边到了镇上,她还不知道自己是人家替娶的呢,坐在轿子里心里还是很激动的,这自己终究是变成少奶奶了。
落了轿,有人伸出手来扶她下轿子,那双手一看就是公子哥的,细长白皙,指甲饱满很是好看,玄宝珠心里砰砰的跳着,伸出手握住了对方,让对方牵着,垮了火盆,进了正房,拜天地。
身边有丫鬟扶着她,她现在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心里还是激动着的特别还有点害怕晚上的洞房。
拜了天地之后,常老爷嘱咐道:“老五媳妇,以后嫁到我们家就好好过日子,我们常家也是大门大户的,规矩多些,不会的就去跟着你那些嫂子们学习,早点给我们常家开枝散叶。”
常夫人清清嗓子也道:“老五媳妇,今日这老五身子不舒服没去接亲,是我们常家的不是,这事你也别有心结,希望你们以后和和睦睦,早给我们常家添丁。”
这事其实没必要这时候说在面上,可是这常夫人对常轩的娘是最恨的,常轩的娘当年最得老爷欢心,冷落她这个正房的妻子好久。
玄宝珠这才知道结亲的不是常轩,那牵自己手的也不是自己的夫君,还有自己现在怎么办?
她不说话,边上的常家大媳妇开口道:“弟妹,爹娘训话你的应声,这是规矩,你在河湾村时候什么样咱们不知道,可是咱们常家是大户,有规矩的,这亲事还是门当户对的重要。”
常老爷对这事也不想纠缠,他就是为了还个人情,现在还了,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用操心了:“好了,有什么规矩以后说,先送去洞房吧。”
玄宝珠就这么被送入了洞房,那个替着娶亲的把她送到洞房就出去了,外边一片欢歌笑语,可是玄宝珠没有感受过的寒冷。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床边,等着常轩,盼着常轩。
河湾村这边到了中午也就开席了,这时候还不暖和,所以这席面也是都在上房的屋里摆的,人不算多,一共五桌,男子三桌,女子两桌。
这多落了座,荷叶一直盯着玄安睿,玄文涛和玄文江都挡在玄安睿身边,千墨也时刻注意着动向,玄妙儿让他守着哥哥,可是千墨更注意玄妙儿这边,小姐的安危在他心里更重要。
都落了座,酒席也开始了,这村里也不用男女中间放隔断什么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大户的,偶尔两边还互动说几句。
男子那边有个玄安睿的朋友,两人没在一个桌上,这都落了座,玄安睿才看见对方,所以端着酒碗站起来对着那桌过去敬酒。
就在玄安睿端着碗起来的时候,那个荷叶也赶紧起身就对着玄安睿的方向过去了,并且明显的假装脚下一滑奔着玄安睿的方向倒去。
玄安睿这段时间跟着千墨也学了些功夫,这眼疾手快的一侧身,只是手上的酒碗洒出来不少酒,这酒也不偏不倚的洒在那个荷叶身上。
玄妙儿扶额,这还是被算计了,千墨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出错了,自己总是担心玄妙儿,这倒是让自己家公子被人家算计了。
那荷叶一手拎起裙摆刚要说话。
玄妙儿脑子迅速的转动,一激动也站了起来:“千墨,替我哥给马家小姐赔银子。”
两人没有身体接触,那就是赔银子就能两清的,自己哥哥在这些事上反应慢,把她急的满头汗。
千墨也真是拼了,一个箭步过去,掏出了二两银子硬是放在荷叶的手里:“我替我家公子道歉,我们家公子也是多喝了几口,并不是有意的,这二两银子应该够赔给姑娘一件新衣服了。”这就确实是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