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天策录非常玄妙，它会在新弟子入门的时候吸收门下弟子的精血，然后便能在书页上浮现出每个弟子的名字，若是以后这些弟子脱离门派、玉牌丢失、亦或者持有者死亡，名字便在天策录上消失了。
说简单一点，它是一本花名册。
这天策录可以通过门派发放的玉牌准确地传递回门下弟子修炼的进度，然后在名册上分出高低胜败，一目了然，可以说是建立门派的必需品。
狄长老是狄掌门的哥哥，天策录在他手上便是一个大权，可以说算是副掌门一样的存在，他每七天的传道授课除了本来的目的外，当然还通过玉牌和天策录的联系，收集弟子们的修为进境。
古玉书知道天策录的能力后也是吓了一跳，担心不已。
其实，并不是他非得藏拙，实在是他的修炼速度太过骇人听闻，大日湮丹炉的存在太过让人眼红了。
如果被旁人知道，说不得要逼迫他说出修炼的功法，甚至可能引来某些长老的眼馋，说不得他一个不小心，就悄悄死在了某个地方。
所以说，低调并不是为了算计他人，而是为了自保不得已做的事。
当然……古玉书这人本身也是比较阴沉了。
所以这天策录着实麻烦，让他愁了很久，最终还是小寰宇给他出的建议，只是不知道行还是不行？
古玉书拿出玉牌在手中揉了揉，眉心微蹙。
此时，场内已经换了另外两个弟子了，依旧是势均力敌的比斗，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初具修为的修仙者架势让前辈看的百无聊赖，但是那些认真比试的小模样倒也勉强能看处几分喜欢来，偶尔还会和身边的人说上两句，评判这苗子如何。
这势均力敌的安排便是天策录的能力了，它会通过玉牌里蕴含的真气浓度来评判弟子们的修为进境，从低到高的排列。
然后安排出差距最近的两个人比试，自然更容易看出一个人的大部分实力了。
前面下场的几乎都是外门弟子，直到进入第五十一对的时候，第一个内门弟子的名字出现在了天策录上。
作为备受期待的、一开始就表现出与众不同的、三灵根的内门弟子，却连门内五十名都没进入，在那奚落的笑声中，他臊红着脸站在场内，差点哭出来。
“要是我就直接拔剑自刎了！”田罡在旁边取笑道。
古玉书笑了笑，没有回应。
天策录不会说谎。
这内门弟子一动手，竟然和那也有些迷糊的外门弟子打了个平手。
外门弟子眼睛一亮，自信油然而生。
内门弟子的脸红的几乎滴出血来，在那些奚落的笑声中，他那身玄衣愈发的刺眼了。
当然，最后这名内门弟子得到了胜利。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在那么丰富的资源下，全心全意的修炼也不过这个成绩，他必然与内门再无缘了，甚至因为他连一门手艺都没有，说不得最后连千山苑弟子的身份都保不住。
谁去谁留？
无所谓。
少一个人，少了一个对手。
多多益善。
比试差不多到了五十对的时候，下场的弟子都已经达到了练气四层的修为，古玉书的心也提了起来。
他如今对外宣扬的就是练气四层的瓶颈，也不知道小寰宇的那个法子能不能骗过天策录？
比试一场场地过去了，时间也到了午后，无需吃饭的修仙者自然不会停止。
终于，在第四十七对时，古玉书的名字终于出现了。
天策录，从低到高，从弱到强。
第四十四对也就是新弟子排名第八十七位和第八十八位。
练气四层的高阶，并不突兀，也不丢脸，可以说如今的四系灵根的弟子大多都在这个阶段。
古玉书松了一口气，起身跳进了场内，用神念说道：“谢了。”
小寰宇咧嘴一笑，傲然地抬高了几分下巴。
原来，这玉牌在每次主人使用，输入真气的时候，都会根据真气的浓郁度作出一个判断的标准，可能一次两次不够准确，但是三年的时间足够它准确地推断出佩戴者的修为了。
知道这法宝的原理特性后，古玉书在每次使用玉牌的时候都留了一手，将真气稀薄，差不多是在当前修为的一半，三年下来，他的修为被玉牌判断成了练气四层的高阶。
对此，古玉书非常满意。
当然，见他下场，曾经打听过他修为的人都咧了咧嘴，尤其是那鹰钩鼻子和单眼皮的弟子更是相视一笑，眼底都是藏不住的奚落。
什么快到四层瓶颈了？
什么比试时一定能到五层了？
原来也不过是夸大其说，还以为多厉害呢！
不过如此！
此刻，古玉书已经站在白玉铺筑的场地中间，脚下触感奇怪，这物体似石非石，似玉非玉，踩上去硬如铁石，可是一旦将真气运转至脚底，这些玉石又轻松塌陷，最玄妙的是当他将真气收回，这些玉石又自动修复，回归原样。
而且……这场地似乎用了一些奇妙的手法，站在场中远比在场外看着要大上许多，四周围的人脸几乎都看不清楚了。
所以说，这场地应该是为了门内弟子们比试，而特别炼制的某种特殊法宝吧？
“我叫胡彦。”身着青衣的俊秀青年站在了面前，身高约有七尺，宽肩窄臀，身形发育的极好，甚至可以说是同期弟子中最好的。
“古玉书。”古玉书收回心神，抱拳说道。
这人他并不熟悉，只是偶尔见过罢了，彼此却从未交谈，是普通出身，炼器阁的弟子。
“那么……”古玉书将拳化掌，笑道，“请吧。”
“师弟，能否稍等，我有话要问。”胡彦扯了扯嘴角，抱拳。
古玉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好。”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或许是在他的外貌一直没变后，所有同期的弟子就渐渐喊他师弟了，他也懒得争辩，等到回过神来，他的辈分已经是这千山苑里最小的那一个了。
胡彦转身看向长老席，恭敬鞠了一躬，道：“弟子有一事不明，在比试之前可否询问一二？”
长老们对视一眼，门内最好说话的赵长老点头：“但说无妨。”
胡彦看向古玉书，说：“古玉书师弟三年来容貌未变，莫非修了什么特殊的功法？还是说像门内传言一般染了……”胡彦顿住，自知失言，转口说道，“弟子只是想问，我若是与他对战，岂不是胜之不武？”
“哈哈——”当场就有人笑了。
古天成闻言，也抿了嘴角。
可是古天龙、柳燕儿、封晨和正卿等人却都蹙紧了眉心，若是古玉书看到正卿是这个表情，定然会惊讶一番。
“你再——”古天龙愤然而起，可是话音未落，他的身子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以他的修为竟然口不能言，还被压着坐回了原处。
那赵长老闻言，愣了两秒，笑道：“自然不会，天策录从未错过。”
“可是……”胡彦愁眉苦脸，犹豫了一下：“我若是沾了他的血也无碍？”
“你……”赵长老银白的眉毛扬了扬。
“而且大家都知道古家在这门内的声望，若是今日赢了他，长老能否保证我的安全？”
“这……”赵长老哑口无言，心中恼怒，这才发现身边的长老们全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狄长老悄悄传音道，“老糊涂，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弟子们比试，你且看着就好。”
赵长老用神念在场上晃了一圈，恍然大悟，抿嘴不语，却在心里将胡彦记上了一笔。
“开始吧。”狄长老代替老友说了话。
古玉书却在这时，神情平静地看着胡彦，道：“你赢不了我。”
他的语气笃定，态度淡然，那种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小孩子在眼前胡闹一样。
胡彦脸上一凝：“那我倒要领教了！”
他抬手掐了法诀，便向后疾退出去。
倒也不傻，起手便采取了最安全的打法。
古玉书站在原地不动，只是装模作样的在身后掐了几个手指，将纵身术和真气护罩用了出来，静静地看着在他眼前绕来绕去的胡彦。
胡彦看古玉书不动，嘴角阴险地勾起，再一抬手……
古玉书脚下的玉石骤然碎裂，七八根青褐色的蔓藤像一条条的蛇一般从碎石钻出，灵活地套上他的脚腕，缠绕着，从腿到胸，奔直了袭向了他的脖子。
“这是……”古玉书低头看，倒是有些新鲜。
他们这些到了四层高阶的弟子，已经可以勉强地用些五层的法术了，于是比斗起来就花样繁多了几分，这术法他之前还没见别人用过，还真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胡彦眼睛一亮，笑开了几分。
以为他傻吗？
明知道古家在这门内颇有势力，还故意刺激古玉书吗？
可他想的更清楚，古天成和古天龙又能拿他如何？难不成还真杀了他吗？
三年比试啊。
足足等了三年。
此时此刻，掌门看着，长老看着，所有人都看着，就连镇山的老祖宗都看着……他不能输，必须赢，赢了才有未来，没人会记住失败者。
所以。
他从一开始上场就在布置了，从打击对手开始，再到偷偷布置陷阱，作为从这个大陆最底层迈入仙门的他，手段就是拿来用的，无所不用极其才是生存之道！
木藤缠上了古玉书的脖子，一圈又一圈。
更多的木藤从地下疯狂地滋生，小小的身体被迫举离了地面，手和脚都在无助地晃动着。
“呃……”古玉书痛苦挣扎的表情在修仙者眼中毫发毕现。
胡彦看着此刻的古玉书，兴奋地尖细叫道：“古师弟，快投降吧！这可是我融合了土法术和木法术的特殊术法，相同修为的人被我蔓藤缠上，还没人有能够逃开呢！”
“不……”模模糊糊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莫要挣扎了，你再不投降，小心我当真伤了你！”他这么叫着，已经迫不及待地看向长老席了……他或许修为不够高，可是战斗力却绝不差，在没有师父指导的情况下将木系和土系法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会有人发现我隐藏的潜力的，一定会有人！
——突然。
“咔嚓”一声。
古玉书的脖子一下断了。
胡彦哗然。
不会吧？
假的吧？
难道自己真这么厉害？
要出人命了吗？
不，不怪我，是你古玉书强撑着，是……怎么变成泥巴了？
“别担心……”
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还活着。”
胡彦当下顿骇，惊慌失措地转头去看——
没看见？
在……在哪儿？！
“哎……”
古玉书长叹一声，向上跃起，左手并指，向着胡彦的脖子砍去。
胡彦抬手挡住。
“哗啦——”眼前的人突然碎开，四下散落，午后的阳光炙烈，瞬间烧出了一朵朵的莹白花朵，溅了他满身满脸。
“你……呃……”胡彦嘴里的话未说完，后脖颈遭受重击，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地上，没了意识。
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输的。
“好！”
第一个。
封晨双眼发亮地鼓起了掌。
他如今已经成功迈入了练气期六层，自然能够清楚看见古玉书的动作。说起来并不是多高深，只是运用了几个练气四层的法术和练气五层的土遁术罢了，可是却在古玉书手中巧妙用出，在几乎完美的衔接运用后，轻松赢了对手。
观这一战，即便是他，都受益匪浅，不得不在心底赞叹一声，都说炼丹师的真气运用最是巧妙诡变，原来真是这样啊！
古玉书站在场内，身边是失去了知觉的胡彦。
当那些蔓藤和破碎的玉石都消失后，他干干净净的站在最中间的位置，垂眉敛目，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表情，就像从未移动过一样……
众人这才发现，这童子模样的古玉书看着安静乖顺，可也是容不得欺负的。
胡彦气他，激他，恼他，他不但没有失去理智，反而更加地隐忍了，用流畅干脆的动作轻松解决了对手，也骄傲地找回了自己的面子……
古玉书这人……倒是真有些本事呢。
封晨一拍手，正卿和田罡也拍起了手。
古天龙和柳师叔也是赞赏地点了点头，只是古天龙心有余悸，又抬头看了眼天空，动作不敢再大了。
当年想要坑害古玉书不成反被收拾，于是痛定思痛安心修炼的魏闻——魏高风也摸了摸下巴，看向古玉书的眼珠子黑了几分，甚至有些跃跃欲试，如今的自己……应该可以随便收拾这个小子了吧？不，是小孩……哈哈，会不会被人说我恃强凌弱呢？
于是，能和古玉书扯上边的人大多神情微变，只有古天成冷哼了一声。
他实在是看不起这同父异母的弟弟，就算再出色，他古天成只要一次看不上，这辈子，都看不上。
“师弟，喝茶……”这时，坐在他身侧已经达到筑基四层的师兄，谄媚地笑着，递了盈满茶的杯茶到他面前。
古天成抬手，熟练自然地轻轻捏起了几乎透明的瓷器，一仰头，将那冒着热气的碧绿茶水，一饮而尽。
“明眸。”
“皓腕。”
“浑然。”
“天成……”
卫风远远看着古天成，狭长的凤眼眯成了一条缝，嘴中喃喃，猩红的舌头翻卷，舔过了嘴角。
古天成将茶杯放回那摊开候着的手心，又靠坐回去，惬意地眯了眼。
却不知，他方才喝的那小小一杯茶，足以卖上两三块的上等灵石，茶中蕴含的充沛灵气足够他修炼七、八日有余。
不知从何时起，每日都有人将这茶送到他的面前，一次，两次，然后便习以为常……
“诸位。”
这时，素来很少开口，只喜炼丹的叶长老突然说道：“较量结束，胜负已分，我应狄长老请求，便与你们解释一番。”
“我丹之一道博大精深，丹药无数，功用各异，其中也不乏养颜、驻颜等功效的。我阁弟子古玉书想来是误食了这样的丹药，才导致他这三年来都容貌未变……”
“这样啊……”
“原来如此……”
“……”
场外顿时议论纷纷，不知道这等玄妙事的人纷纷看向古玉书，那目光……既有羡慕，亦仍是奚落……
十二岁便无法再长大了。
真可怜。
这做人的滋味都还没尝到呢，那处儿便永远没了用处。
当真……哈哈哈！
“这老头儿……”小寰宇突然漂飞到场内，落在古玉书的肩膀上，一脸同仇敌忾的模样，骂道，“一嘴的大粪，臭不可闻！怎能就这么说出……”
“无妨。”古玉书用神念说道，“正是我所求。”
小寰宇挑眉。
“误食驻颜丹本就是真，与其被误会染了恶疾，不如误食更好……”
小寰宇想了想，不甘心地瘪了瘪嘴，果然修仙修因果，他欠了古玉书，每到这时，他的果报就现了……只是，怎么看起来自己更生气呢？
古玉书离开之后，胡彦也被当日的执事抱了出去，等他再醒过来，接下来已经比了很多轮了。
那之后。
长老们并没有找过他。
师叔们更是见他怪笑一声。
为什么？
他不明白。
自己明明很好地融合并运用了土系和木系的术法，为什么没人识货？
当然，也没人为他解答。
比试还在继续，坐在人群中的古玉书感觉到看向自己的视线果然多了。
奚落的固然是有的。
可是为什么有些很奇怪的目光夹杂在里面。
不动声色地看去，竟然都是些成名已久女修。
应该不是魅力吧……
古玉书想了想。
难道是！！
母爱？！
“咳！”古玉书呛了一口口水，耳廓发红，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古玉书的雷厉风行影响了其他的弟子，接下来的比试快了许多，招式威力又大，配合的又巧妙，手段齐用，不多时，一场场的比赛就都结束，总算出现了第二个内门弟子。
比起之前那位内门弟子，他虽然名次靠前，却也是丢脸之极，从上场开始就眼眶发红，下了场后也是垂头丧气。
古玉书之后了解，原来内门也有并未拜师的弟子，他们的资质入不了长老们的眼，却又不甘心拜次一级的师父，于是因为无人指导，修为自然不高。
与其相反。
最终杀入前十的也有外门弟子，他们或者家中打点过，或者资质本就不差，或者有了机缘，总之是已经威胁到了内门弟子的地位。
其中最是引人注目的就是人所共知的大小姐岳仟琴了，所有人都没想到她竟然到了练气五层的瓶颈，而他的对手竟然是在这一届中相当出色的魏闻。
魏闻这熊孩子似乎永远缺少一些眼力界儿……
听说当他轻松完胜大小姐之后，又被人带到了犄角旮旯溜达了一圈……
夕阳西下，斗法比试到了最后。
果然留下的是韩骐。
与他对战的则是双灵根的封晨。
封晨摇头苦笑，下了场内，道：“下手轻点，莫要打脸。”
韩骐冷冷看着他，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刀，闪出嗜血的锋利。
古玉书定定地看着韩骐，对这本届第一人有着几分好奇。
到底……几阶了？
韩骐一言不发，比试一开始，并指往前一挥，一把金剑的虚影在头上凝结，带着隐隐的庚金之气，刺向了封晨。
竟然半分未留手。
“凝剑诀！”识货的人马上叫了起来。
“是练气八阶！”
“这个韩骐，好生厉害！”
“难怪掌门要收他当关门弟子呢……十五岁便能用出凝剑诀！天才啊！”
古玉书眯了眼，凝剑诀……他知道，这可是筑基期的修士才能用出法诀。
小寰宇瘪了瘪嘴，老虐心了好不好？那老头儿有什么资格当个天才剑修的师父啊？
看着被惊讶吓坏的门徒们，高高在上坐着的狄掌门扶须笑了。
他的关门弟子，又怎能与他人相提并论？
封晨拼命抵挡了两下，奈何不能使用法器，在那锋利的幻影剑差点切掉他的头发后，果断举手投降了。
就像是踩着踏脚石一样，韩骐冷漠地踩着封晨踏上了这一届斗法比试第一名的宝座。
面对如潮般的掌声，他的脸，一如既往的冷凝。
只除了看向掌门的时候，眼中的冰，化了几分。
三年小试第一日，在夕阳西斜的时候成功落幕。
一夜谈论。
第二日便到了心境考核的阶段了。
修仙，修心。
大毅力者更易成事。
挑选真正合格的弟子可不是看灵根就够的。
心性，品德，悟性，机智，缺一不可。
内门弟子在昨夜都得了师父警示，只有过了今天这关，他们才算是真正拜入了师父门下。
那之前……他们也不过是个记名弟子。
封晨一早便缠着韩骐问他心境考核是什么？
韩骐与他们不同，作为掌门正式收下的关门弟子，所有的考核都经历过，否则也不会慢上那么久才传出拜入掌门门下的消息，据说考核苛刻的百年难过一人，可偏偏韩骐就让掌门动了收徒的心思，而且还是关门弟子。
什么叫做关门弟子？
对此人中意非常，决定收入门下，倾囊相授，赠资源无数，并发誓决不再收徒弟，全心培养你一人。
可以说，狄掌门独宠韩骐一人。
这千山苑已如韩骐自家之物。
经过昨日角逐，天策录自动修正名次，待得本届弟子们全部抵达后，擎天巍峨的主峰之上艳阳高挂，云絮飞扬。
天策录飞上天空，盘旋一圈，定在了半空，一页页地迅速翻过，三十个人的名字从强到弱依次列出，显现在了半空。
古玉书本来只打算昨日混过就好，今日压根就没决定要参加什么心境考核。
可是他的玉牌却跳出来了，一闪一闪地提示他已是天策录上有名。
古玉书的眼皮子跳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半空浮现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