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前还不忘记扭过头来催促江文昊和陶华快点滚蛋。
被利用完就扔的陶华:“……”
一脸懵逼想问什么但什么都没有问到还被赶的江文昊:“……”
容鱼的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苍白,江文昊被打断了两次,又是当着陶华的面,本来想要问的话也问不出来了,憋了半天索性真的准备告辞了。
两人和容鱼道了声再见就要离开,容鱼的视线落在陶华扭过去的侧脸上,微微犹豫了片刻,还是出声叫住了他:“陶华……同学。”
陶华似乎也没想到容鱼会叫他,过了几秒才转回来,嘴角露出一个笑,看上去很有些痞气:“啧,好久没听容鱼你叫同学了。”
容鱼:“……”
容鱼以前隐隐约约听郑明池提起过一次陶华家的情况,他父亲早年下海经商,后来才入了仕途。
只是早年下海经历并不干净,后来虽然洗了白,又沉淀了这么多年,至今也没有被人扒出来过。
容鱼上次其实就跟郑明池提过一次,不过这种事向来玄之又玄,他提的时候又只是随口一句,也不知道郑明池有没有和陶华提起。
和陶华一起转过身来的还有江文昊。
容鱼明明只叫住了陶华一个人,没想到江文昊也停下了脚步,似乎大有要听一听容鱼准备和陶华讲什么的意思。
容鱼犹豫了好半天,还是觉得这件事并不太适合告诉江文昊,于是小心翼翼的抬着眼皮瞅了两眼江文昊:“那个……江文昊,你能先出去一下吗?”
江文昊:“???”
江文昊今天从来到医院进了容鱼的病房之后就不断地在体验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此时终于出离愤怒了:“容小鱼!怎么连你也嫌弃劳资了!”
容鱼:“……我不是,我没有。”
江文昊指着容鱼:“不对!你就有!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只能和陶华那家伙说的!”
容鱼:“……”
容鱼能怎么办,容鱼也很绝望。
他是真的没有他师父的功力,虽然也许已经比很多早入行的人有天赋,但这本来就是玄之又玄的事儿,在没有发生之前,他也只能揣摩大概。
提醒一句两句也还行,要是说的多了,岂不是在传播迷/信思想……
容鱼还记得自己是一个想考公务员的好少年。
气氛尴尬了好半天,容鱼一直没说话,陶华夹在两个人中间似乎也微微愣了片刻。
就在这片刻之间,被屡次嫌弃的江文昊同学气冲冲的一摔门,出去了。
陶华的视线立刻顺着江文昊出去的方向追了出去,好半天才耐下性子又转了回来,看了看病床上的容鱼,嘴角带这个十分客套的笑:“不知道容鱼同学有什么事?”
容鱼今天被闹腾了一天,此时其实也有些疲倦了。
他伸出没有打吊瓶的那只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借此机会酝酿了一下措辞,半晌后才小心的道:“最近,你家里……我是指你家里人,还好吗?”
陶华被容鱼突然的一句话给问愣了片刻,好半天才收回了脸上的表情,脸上客套的表情却是越来越深了:“这个问题你应该关心大池吧,怎么来问我?”
容鱼被一句话堵回来,张了张口,却没想到要说什么。
容鱼突然想起来,除了他以前就认识的人郑烨和康柔,最多现在还加上一个郑明池,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原本是做什么的。
而一个看相算命的……本来就十分虚无缥缈。
容鱼其实从来都不是一个自己给自己找事儿的人,他之所以想要提醒陶华一句,只是觉得——如果陶华家出了事,也许郑明池会很难过的。
他不想郑明池难过。
但这个话题显然已经无法继续下去。
陶华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本来就多疑且敏锐,容鱼甚至觉得如果自己再多说两句,陶华说不定会以为自己要勾引他。
就算这些暂且不提,若是再说两句,怕是就要泄了天命。
容鱼本就命薄,何况这条命都是他从郑明池那里捡来的,容不得他浪费。
容鱼垂着头,因为生病而许久未剪的刘海顺着他光洁的额头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和神情。
又过了好一会儿,容鱼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抬起眼看了陶华一眼。
陶华和郑明池一般年龄,面上还有些少年人的青涩,他长大的算是一帆风顺,因此从面相来看都是福瑞之兆。
只是这福瑞之兆就在这几日断了前路。
容鱼看得清明,却已然无法开口。
他收回视线,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也是随口一问,大池说你家从前经商,我前几天看新闻说最近这方面查的很严,所以就想问问你。”
陶华敏锐的眼神在容鱼身上扫了一圈,却什么都没看出来,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满不在意的挥挥手,眉目一转对容鱼道:“怕是轮不到我家,你有空看新闻,还不如多看看我以前给你的那些视频。”
随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陶华嘴角的笑意更肆意了:“和大池实践完了还可以去跟江文昊科普科普。”
容鱼:“……”
算了,还是让这家伙自生自灭吧。
陶华打击完容鱼就走了,过了没多久,去帮容鱼热鸡汤的郑明池回来了。
走的时候是他和唐应一起离开的,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了郑明池。
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饭盒,轻声关上病房门后,走到了容鱼身旁。
“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