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点点头,看一眼这一众侍卫,并没有提及他与墨九在坡底发现的山洞,而是返身背起墨九,便与众人一道再次利用垂落的蔓藤爬上了坡底。
看见萧乾背着墨九冒出坡顶,旺财便飞扑了过去,跟着他二人绕前绕后,嘴里“嗷嗷”不止,看样子很是高兴。
墨九见到旺财兄,也笑眯眯拿脚触了触它的狗头,旺财吓了一跳,脚爪子一滑,差点儿滚下坡去,吓得“嗷嗷”叫过不停。
见它又吐舌头又摇尾,墨九突地便想起把她推下去的人。
扭过头,她问薛昉:“薛小郎,抓到推我的人了吗?”
“抓到了。”薛昉应了,瞥一眼萧乾的脸,言词闪烁,“可那个人嘴里含有毒囊,不待属下等拷问,便咬破毒囊,自尽身亡了。”
毒囊?墨九撇了撇嘴。
这什么鬼时代,难道遍地都是用毒高手?
到底是谁一心想要她的命?
人在暗,她在明,墨九想想这事,心里有点敲鼓。
可不论是谁干的,死无对证,那就不好办。
“唉,脚痛!”她叹口气,束紧萧乾的脖子,不再追问。
一路过去,林间满是伐木的禁军,木料已经堆积了不少在洞外,看见他们回来,禁军们纷纷致礼招呼,眸底却是又惊又疑。
他们何曾见过萧乾背过女人?
而且,从坡底背到山洞里,他一步都没舍得墨九自己走。
这样的画面,让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萧乾眸子微沉,托着墨九的手臂也有些僵硬。墨九则不同,她轻松地趴在萧乾的背上,像一个检阅士兵的将军,满意地冲禁军士兵点头,微笑着看一张张古怪的脸庞……
“使君,这里走,房间已经备好了。”
这山上哪有房间?墨九撇嘴瞪他。
薛昉笑着上前引路,将萧乾引到山洞群里最为“豪华”的一个山洞里。这个山洞有一个高高的石台,上面已经铺好了干草,还有从山下带来的被褥等日用杂物,看上去确实像一个住房……
禁军们可以就地而歇,萧乾却不可能。这些方面,薛昉伺候萧乾多年,自然懂得办妥当。不管走到哪里,出征还是办事,他从来就没有让萧乾为此操过心。
这次,也一样。
萧乾向他投去赞许的一瞥,把墨九放在高台的被褥上坐好,又低头瞥她的脚,“还痛吗?”
墨九摇了摇头,随即一想,又点点头,“痛。”
萧乾目光一凝,稍有紧张,“还痛?哪里痛?”
墨九伸长脖子凑向他的脸,却摸着心口,“这里痛……”
萧乾显然不解,“怎会?”
墨九眨眨眼,莞尔一笑,“我郎背我那样久,我怎会不心疼?”
萧乾哭笑不得,揉了揉她的脑袋,“贫嘴!”
话虽如此,墨九的话却让他心里彻底舒坦了,就连先前背着她被一干禁军围观时的别扭,也都烟消云散。
这个世上的感情,从来都不可能单方面付出就可以推进的,墨九适时的讨好,便是对男人最大的褒赞。
墨九最为关心的晚膳是在山上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