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的!”墨九头皮发麻,三步并两步跑过去,“你们怎么不听招呼的?”
一群禁军死两个,伤两个。
剩下的人吓出一身冷汗,都老实地看她。
他们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习惯了,对危险并无常人那般害怕,可于探墓却都是生手,看门开了就去瞅瞅,哪晓得会有这么多的危险?
墨九瞪眼,“猪队友。”
没有人再入石洞,都停在了外室。
幸好事先准备有“急救包”,薛昉与击西两个,迅速为受伤的兵士包扎,又让另外禁军兵士把死亡的两个队友背在身上,墨九方才探向石门。
“小心!”萧乾扼住她手腕。
“我没事。”墨九在地上摸了一块碎石捏在手上。
“哇哇……哇……”石洞里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还伴着“叮叮”的滴水声,像从岩洞的顶端滴入水面似的。
她挑高风灯,手猛地一扬。
“咚!”一声。
石头飞入洞**,未落在地上,像是掉入水中。
墨九凝着眉,又让人找了些石块,接连往几个不同的方向,试探性地投掷,却再也没有暗箭射丨出。根据石块的方向也基本可以确定,洞内的中间部位好像蓄了水。
她招手,“进去两个人。”
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她是不会逞英雄打头阵的。
萧乾一摆头,两名禁军兵士便拎了风灯进去,很快又回来了,“使君,无碍。”
众人松了一口气,往洞内鱼贯而入。
墨灵儿小心跟着墨九,拉紧她的袖子,“姐姐,灵儿怕。”
墨九白她一眼,“坎墓你都不怕,怕这个?”
灵儿嘟嘴道:“坎墓是申长老清理过的,什么都没有,我自然是不怕。这个巽墓,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墨九“嗯”一声,算着回答。
人类最深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对一切神秘的、不懂的、未知的东西,天生就含有畏惧之心。不仅墨灵儿怕,她自己其实也怕,可胆子比她稍稍大一些罢了。
一来她经历得多,进过的古墓也多,不仅因为家族原因,打小就有机会入墓玩耍,而且,大学四年研究生两年,长达六年的光阴她也研究过各个朝代,各种各样的墓葬类型,所以心里有底。
二来她穿越成一个这么窘的寡妇,背了个天寡之命的黑锅,嫁了个连正面都没瞧见的病痨夫君,就算一不小心枉死,她也不觉得多大回事,说不定还有机会再穿回去哩。
“哇……哇……”
火光接近,那婴儿的哭声更为凄惨。
墨九一行停住脚步,站在一汪池水跟前。
那个“哇哇”的哭声,便是从池水里发出来的,但正常情况下,水里不可能有婴儿存活。于是,这声音便越来越令人惊悚,人群紧张起来,墨灵儿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不放,更有甚者,墨九发现萧乾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另一侧。
她挑眉瞟他,“六郎也怕?”
萧乾手指按在剑柄上,不动声色。
墨九看他披风袂袂,面若朗月,眸若深井,一如既往的清冷高贵,不由奚落,“看不出来嘛,原来胆儿这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