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她笑了笑,“臣妾不饿。”
赵凌颔首没有再管她,沈橙玉又陪着他说了许久的话回了春华宫,殿中白鹤徐徐染着香,她立刻捂住了鼻子喝道:“谁点的香,给我掐了。”
“殿中有些霉气,奴婢见您不在,所以就自作主张的点了。”紫苏忙让人将香熄了,扶着沈橙玉道,“您晚上没用膳,奴婢去给您做点吃的来吧。”
沈橙玉点了点头。
用过膳她便上床歇着,脑子里不停的想着,今天的事翻来覆去根本毫无睡意,她索性又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想着事情,隔壁年哥儿哭了起来,她有些燥的喝道:“怎么又哭了,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你们何用。”
过了一会儿,年哥儿的哭声才渐渐停下来。
“夫人。”紫苏掀了帘子进来,“静安县主来了。”
沈橙玉一愣看着她道:“她这个时候来?什么时辰了?”
“亥时。”紫苏也觉得莫名其妙,这都快半夜了,静安县主这个时候来做什么,“您要不要见?”
见,当然要见,她敢来她为什么不敢见。
这还是在生完年哥儿后,她们二人私下里的第一次见面,沈橙玉下床穿了衣服又重新梳头出了卧室,果然就看到罗汉床上顾若离淡然的坐着,她眉梢一挑,道:“县主半夜来访,着实让人不解。”
“我入宫百无聊赖,便猜着夫人大约也没有睡意,索性就来这里坐坐。”顾若离做了请的手势,“请坐。”
沈橙玉在她左手边坐下来,紫苏上了茶,沈橙玉道:“县主不是不敢喝我春华宫的茶吧?”顾若离的茶放在手边,丝毫未动。
“是啊。”顾若离含笑,递了一盒点心给她,“知道夫人晚膳微用,特意带来的,夫人尝尝是邱嬷嬷的手艺。”
沈橙玉脸色微微一变,邱嬷嬷明明死了的,怎么可能出来做点心,她似笑非笑道:“邱嬷嬷找到了吗,可真是辛苦她了,明儿一早我定要好好去谢谢她。”
她也没有动点心。
“夫人不尝尝?”顾若离指了指盒子,“夫人这也是不敢吃我的东西?”
沈橙玉笑了笑,道:“县主不亏和郡主是母女,说话都这么风趣。”
“不风趣。”顾若离笑了笑,道:“我们都是实诚的人,有什么说什么,不像夫人心思玲珑,说的话都令人欢喜。”
沈橙玉心里冷笑了笑,道:“县主谬赞了。”她端着茶喝了一口又放了下来,“既然性子直,那还请县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是没有打算拐弯抹角。”顾若离道:“太皇太后耳尖上的针眼,是妇人扎的?”
沈橙玉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的样子。
“不承认也没事,索性就你我二人,又在你的殿中……”顾若离露出无所谓的样子,道:“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年哥儿的病是先天的,这样的病发病原因很多,但多是遗传和胎儿时中毒所致。夫人当初八月催生,那药可曾找人好好问过?”
沈橙玉脸色大变,忽然就眯了眼睛看着她,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害了年哥儿?”
“是不是夫人自己想想。”顾若离回道:“人在做,天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