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罚是免不了的。
除非,太皇太后能将沈橙玉放了!
方朝生垂着头暗暗恼恨自己愚蠢,怎么听了一个小內侍的话就没头没脑的来了,苏召什么时候找过他,又什么时候请他去过弘德殿,这种地方是他能来的吗。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他心里想着,偷偷回头瞄了一眼,等着太皇太后来救他。
赵凌已经是怒道:“沐恩侯方朝生无召私闯后宫,自今日起罚俸一年,禁足三月,革除内务府的职务……”他说着一顿,正要接着说话,外面就有小內侍匆匆跑来回道:“圣上,景阳宫走水了。”
“什么?”赵凌听着一愣,道:“那快让人去救火啊……人呢,伤着没有,小公主和惠妃呢。”
小內侍回道:“火势不大,听说……听说是小公主纵火的。”
“柔儿?”赵凌也管不着方朝生了,起身匆匆去了景阳宫,火势很小但是烧的很诡异,是从崔婧容的卧室烧出来的,赵凌看着满脸的骇然,问道:“是怎么烧的?”
崔婧容披着袍子脸色发白的坐在罗汉床上流着眼泪,赵馨柔冷冷的盯着崔婧容,就道:“我要我娘,我不想和他住在一起,她是坏女人。”
“柔儿,谁教你说的这些话。”赵凌大怒,上前抓住赵馨柔的手臂,就道:“说,火是不是你放的。”
赵馨柔咬着唇,道:“不是我,是她自己放的。”
谁会自己放火烧自己,还在自己床头点的火,只要没疯谁都不会这么做。
“将她给朕关起来,太没有教养了。”赵凌将赵馨柔推走,过去望着崔婧容问道:“你怎么样,吓着了吗。”
崔婧容抱着他哭了起来。
赵凌叹了口气,只觉得一天到晚的怎么这么多事,他还没将沈橙玉弄出来,这边又出了事,让他怎么有脸去和太皇太后说放了沈橙玉。
他安抚了好一会儿,等重新回到乾清宫时才想起来昭仁殿中的人,喊道:“魏谦,你去看看他还在不在。”
“回圣上,他已经出宫了。”魏谦回道。
赵凌点了点头,又想到了方朝生,想说什么,终究吐出一口气出来,又憋了回去。
一顶轿子静静的从乾清宫抬着,绕过弯弯绕绕的宫墙,到近光左门,刚走了一刻就看到空空的同道前头也停着一顶轿子堵着路。
两人轿子相对,对面轿子里的人走了出来,两边抬轿子的人都认的,忙各自行礼,道:“叩见县主!”
“嗯,起来吧。”顾若离抱臂走过来,挥手道:“你们退下吧,我要和他说几句话。”
轿夫对视一眼,斟酌了一刻后还是退在了下去,远远的站在一边。
顾若离就看着垂着帘子的轿子,问道:“你这是不打算见我了?”
里面没有人说话。
“你又是找人撞太子,又是勾着侯爷去司礼监……你这是打算做什么。”顾若离问道:“这就是你当时来京城时求的前程吗,目的是什么,位居高位,呼风唤雨,还是护着沈夫人,保她成功登上后位?”
还是没有人说话。
顾若离有些不耐,刷的一下掀开了帘子,里面根本没有人,只有座位上静静躺着一封信,信里只留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