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往穿过拱门去了宫中。
赵勋的步子很大,衣袍带风过了拱门,他甫一出现在宫内,四周就是一静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着一个很像赵勋却又不可能是他的人出现在宫里……
静悄悄的,他目光一扫,将手里提着的灯笼丢在脚边,穿过了坤宁门,直到他看不见了,身后才哗的一声,大家喘开了气细声问道:“赵……赵将军回来了?”
他过了坤宁门就是坤宁宫,一路上静悄悄的,不是没有人,相反因为事情多这一夜宫中没有熄灯,几乎亮如白昼。
他负着手走着,目光径直看着前面,所有人都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正从坤宁宫偏殿出来的魏谦惊呼一声,道:“赵将军回来了?”他说着,猛然返身又了回了偏殿,“沈夫人,赵将军回来了。”
沈橙玉转眼间就从殿中出来,可惜已经不见赵勋的身影。
赵勋到了乾清宫,圣上要等白天大殓,所以这会儿和樊氏依旧还躺在龙床上,苏召垂着头站在门口,十几日没有休息好的他,瘦的只剩下骨架,颤巍巍的站着,听到脚步声,他猛然抬起头来,就看到赵勋上了台阶。
“将军!”苏召看着他,他停下来微微颔首,拍了拍苏召的肩膀,“嗯,去歇着吧,睡饱了再来。”
苏召点着头,红了眼眶:“好,奴婢这就去休息。”
“去吧。”赵勋收了手负手跨了台阶,赵凌听到声音从内殿冲了出来,两人迎面撞上,赵凌惊呼一声,“远山!”
赵勋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内殿。
圣上和樊氏并排躺在床上,仪容收拾的很妥帖,如同睡着了一样。
他进来,房里守夜的人都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他。
赵勋没有说话,拂袍挺腰在蒲团上跪了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头,起身回头看着翁叙章:“行程如何定的,公文拿来我看看。”
“这里。”翁叙章在桌上摊开的一堆奏疏和纸张里取了四张出来,“一张是国丧事宜,一张是殿下登基的细节。”
赵勋一目十行看了一遍。
赵凌站在门口,房间里的人都看着赵勋,过了好一会儿赵凌问道:“远山,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到下个月呢。”
“嗯。”赵勋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来,望着翁叙章道:“阁老办事一如既往的妥当。”
亲手操办了两次登基,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能不妥当吗。
翁叙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说是吧,似乎他自降了身份,可说不是也不妥,不回话更加不妥。
可是不等他说话,赵勋已经转身出了门,看着赵凌,道:“殿下,微臣有话和您说。”
“去内殿。”赵凌指了指后面,直到现在他还没有从赵勋回来的事情中回神过来,实际上他很多天来每天只睡两个时辰,脑子里就跟倒了浆糊一样,早就木讷了,人也焦躁的不得了。
此刻,看见赵勋,就好像终于有人能替他挑一会儿肩上的担子,这种感觉,用如释负重来形容,最为妥帖。
兄弟二人去内殿,关了门,赵凌站在他身后道:“你还没说,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