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负手下来,拧着眉来回走了几趟,看着杨文雍:“杨爱卿,你确定此事不会是你府中什么人做的,而你又被蒙在鼓里?”
“这……”杨文雍还真不敢打包票,他沉声道,“请圣上给老臣半日时间回家彻查此事,若事情真由我府中的人做的,不管是谁老臣绝不会姑息,定会给县主一个交代。若此事和我府中人没有关系,那么……此事老臣一力监督,彻查到底,保县主安危。”
他这话说的无可挑剔,圣上微微点头,道:“那你速去速回,朕等你消息。”
“是!”杨文雍抱拳应是,又看了一眼顾若离,转身大步出了御书房。
顾若离垂着眼帘没有说话,樊氏就携了她的手道:“你也别生气了,杨阁老为人正直,他既说回去查就定然不会敷衍,你只管等消息。”又道,“这中午就留在宫里用膳吧,稍后本宫陪你去拜见太后。”
“好!”顾若离含笑点头,“那我就叨扰娘娘了。”
樊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和圣上道:“那臣妾带静安去坤宁宫!”
圣上颔首,心头还在思索这件事。
“金福顺。”圣上背着手来回的走,“你去将太子找来!”
金福顺应是而去,过了一会儿赵凌进了御书房,圣上问道:“颜释文到哪里了,合水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来?”
“还不曾,他走了不过半个月。”赵凌回道,“不过庆阳知府黄章一直在合水查探,距离粮草被劫已有近月余,想必过些日子不管好坏都有消息进京。”
圣上微微颔首,负手来回的走,又停下来看着赵凌,道:“你可知静安在抄纸巷被人刺杀的事?”
“刺杀?”赵凌一怔,“不是疯马的事吗,何以又牵扯出刺杀的事情来?”
圣上就将顾若离的话重复了一边:“……按照静安描述的当时的情形,朕听着倒不是像刺杀,而分明是绑架。”他顿了顿,目光深邃的看着赵凌,“远山那边你速速送信去问问。”
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方想要绑架顾若离,就不排除是冲着赵勋去的。
“那这件事和杨家……”赵凌狐疑的道,“难道是有人想要离间杨阁老和远山的关系,还是说只针对杨家的?”
现在还不清楚,针对杨文雍还好说,可若是针对赵远山,此事就不简单了。
他不是在朝中,而是远在关外的战场上,性质可就完全不同。
说不定是额森派来的探子也未可知。
“儿臣这就去让顺天府将卷宗移交到大理寺。”赵凌虽未当政,可这种却不难明白其中隐喻,“彻查此事!”
圣上微微颔首:“再等一等,杨阁老回去清查家里,等他有了结论,你再和他一起去办。”
赵凌颔首应是。
杨文雍回到府中,将家里人都喊出来说了此事,众人都莫名其妙,杨夫人听着面色却变了变,低声道:“会不会是文姐儿?”
“她身边不是有个丫头,去将她带来,你好好审审!”杨文雍有些不耐烦,这种事就算是自家嫡亲的外孙女也不行,护不得,也护不了!
杨夫人将连翘喊过来,关了院门一顿审,连翘什么都说了,却唯独不认疯马的事:“……老夫人,奴婢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出门,就算出门这样大的事情奴婢也办不到,您冤枉我们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