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去了御书房,他一进门圣上就冷着脸望着他问道:“今日京中发生的动乱是为何事,你可知道?”
“知道!”赵政点了点头,圣上就将几本奏疏递过来给他,“你自己瞧瞧,这是内阁刚送上来的,朕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生意人了,还能抬价压货赚昧心钱。”
赵政皱眉上前接了奏疏,有七八本之多,每一本虽用词不同,但是大致的意思却是一样,都在群情激昂的弹劾他唯利是图,有损皇室颜面。
他的货被抢了,损失了银两,现在却要被这些吃干饭的人弹劾,赵政捧着奏疏,道:“圣上,这几个铺子虽挂在臣名下,但却是臣的一位幕僚在打理,今天这事若非闹出来,臣真的不知他们做了这等压货抬价的事情。”
“你的幕僚,那也是给他撑腰才会有这个胆子。”圣上怒道,“你身为荣王府世子爷,朕的侄子,你说你花天酒地都没所谓,居然带头去欺压百姓,你让朕怎么和天下人交代,他们又怎么去想皇室的人。”
赵政跪了下来,抱拳道:“臣错了,此番回去一定严加惩办,绝不会让这些人再借着臣的名义在外面胡作非为。”
“你可真是糊涂。”圣上见他态度如此,也没什么可骂的了,“你就是为人太过宽厚本分,应该和远山学一学,你看看他管制的属下,可没有一个有你的人胆子这么大,居然借着主子的名义在外头做生意闹事。”
“是!”赵政垂着头应是,圣上摆了摆手,道,“这些奏疏你拿回去,就当吃一堑长一智。你幕僚的几间铺子也赶紧关了,丢掉的损失就当买个教训,毕竟是你们错在先。”大冬天不让人买炭买米,这行为实在太过恶劣了。
赵政应是。
“去吧,去吧,这事儿朕已经压下来了。”他说着叹了口气,“朕还以为几个孩子里就属你最省心,没成想你是省心了,却养了一班不省心的人。”
赵政满面的愧疚。
从御书房退了出来,他和苏召以及金福顺打了招呼,又去了太后的凤梧宫,被太后说了几句,才出了宫门,到了外头遇到许多下衙的文官,认识的则是和他笑笑,不认识的则背着他低声细语的议论着。
赵政一句没有听到,也一句不想听到!
他翻身上马慢慢出了皇城,那些百姓的议论和和文官的嘲讽不断在他耳边回响!
他阴沉着脸敲了门,因为今天外头有百姓往王府里扔鸡蛋,所以婆子警惕的开了一条门缝,赵政抬脚就将婆子踹开,怒道:“没长眼的东西,偷偷摸摸的作甚。”
婆子捂着胸口半个字不敢说,跪在地上求饶。
“火气这么大作什么。”荣王妃迎着他进了暖阁,劝着道,“损失了就损失了,将来总能再赚回来的,回头气伤了身体。”
赵政怒道:“一定是老七做的,除了他不会有人和我过不去。”
荣王妃就皱了眉头,问道:“你确定?”
“除了他还有谁一直针对我。”赵政捶了炕,砸的手上的骨头都红了,“这个老七,若他在我定要好好质问他!”
荣王妃心疼的拿着他的手揉着:“你瞧你,生气归生气,哪有人拿自己的手出气的。”又道,“这笔账你记着,等老七回来以后,娘想办法让他给你吐出来。这孩子胳膊肘从来都朝着外头拐,也没有把自己当家里人看,真是不知道怎么生了他这个孽障,和自己的亲哥哥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