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成亲后,你就知道了。”顾若离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欢颜和雪盏跟着她,一出去孙刃便驾着车过来,低声道,“颜大奶奶去了杨府。”
看来颜显没让她回家啊。
去杨府也没有多好的结果:“随她去吧,往后大家都没有瓜葛了,她是生是死都和我无关。”
一行人回了家中,方朝阳还没有休息,顾若离去给她问安,将晚上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方朝阳呵呵笑着,道:“由她折腾去吧,我们只管看戏就好了。”
有了因就必然会有果,宜春侯府和颜显容不下她,至于建安伯府……有二夫人和未过门的齐小姐在,一个崔岩也毫无用处。
“娘,当初崔婧语失踪时,您是不是就知道是崔婧文做的?”顾若离记得她回来时,方朝阳和她说过,说有人做了坏事……她当时以为方朝阳说的是崔婧语,后来才想明白,这个做错事的人是崔婧文。
她也没有想到,为了自己顺利出嫁,她居然想要将自己的妹妹杀了。
难怪崔婧语便变成这样。
“我听说生意很好啊,就是看不到脸大家还是趋之若鹜?”方朝阳似笑非笑,顾若离点了点头,道,“是,她也不常出来陪客!”
方朝阳觉得崔婧语很有天分。
第二日中午,杨清辉到同安堂来找顾若离,见着她他有些尴尬:“昨晚的事我听说了,语儿她……还好吗。”
“离这里不远,你去看看她就好了。”顾若离正在看一把张丙中找人做的手术刀,说不上小巧但比她们平日用的要精致一些,“她现在很开朗,若非是我去找她,她也不会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就是顾若离,她做了什么从来都坦荡荡的,纵然你不认同可也找不到话来反驳,毕竟她为了母亲报仇也无可厚非。
“那我去看看他。”杨清辉叹了口气,想到崔婧文以前的样子,也觉得可惜,“她病倒了,伤口溃烂发炎,方才请了大夫回家去了。”
顾若离点点头,挑眉看着杨清辉,含笑道:“你不会是来请我去给她医治的吧,我是不会去的。”
“不是……”杨清辉苦笑,又道,“你忙吧,我回去了。”
顾若离颔首送他到门口,目送他走远。
“顾若离。”杨清辉前脚刚走,崔婧语就带着翠娟来了,“都怪你,你要不让我闹那一处,我现在还安安稳稳的做着闻音呢,现在好了,一个个的轮番登场劝我回家。威逼利诱都用上了。”
顾若离失笑,道:“你拿钱时就该考虑到这点!”
“我不管!”崔婧语在后院坐下,怒瞪着顾若离,“你必须想办法帮我解决了这件事,要不然我就搬你们去住。我和你娘住在一起,你想想你将来会过什么样子的日子。”
顾若离能想象的到,必然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她无奈的道:“那你就将闻音阁关了,现在大家知道你是建安伯府的小姐,谁还敢去喝酒!”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会。”崔婧语无奈,当初在扬州时她可是付了银子给一家青楼的老鸨,仔仔细细的教了她一个月,若是不开闻音阁,她当初学的也白费了。
“反正我是不回去,也不关门。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崔婧语不耐烦的看着顾若离,“还有件事,你听了肯定要高兴的。今儿一早她就病倒了,听说高烧的厉害,请了好几位大夫去看!”
崔婧语说着,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高烧吗。”顾若离想到崔婧文的伤口,她这几天可能都没有认真处理伤口,若是高烧那就很有可能感染了,除了破伤风她有办法,别的并发症她也毫无头绪。
“嗯。”崔婧语有些烦躁,摆了摆手道,“我回去了。霍繁篓要是回来找你,你记得告诉我。除此之外,咱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崔婧语说着,一阵风似的走了。
颜显被请去了杨府,杨文雍背着手来回的走着,听到了脚步声他才停下来,凝眉道:“人,你不接回去,打算解决?”
“阁老!”颜显在正厅挺稳抱了抱拳,回道,“事情已然如此,我再不能心平气和的待她。若勉强维持着,对她来说也并非好事。”他说着垂着头。
杨文雍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他正要说话,就看到杨文治从外面进来,他问道:“病情如何?”
“不太乐观。”杨文治眉头打结,道,“这恐怕就是县主所说的伤口感染并发症,我刚刚给他用了药,还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
顾若离说因为没有抗生素,一旦有并发症,他们就会素手无策。所以,一定要在处理和维护伤口上做的更加严谨周密。
很显然,崔婧文没有做到,她的伤口已经被崩裂了。
杨文治叹了口气:“我再试试吧。”
颜显听着一怔,垂了眼睛,杨文雍就望着他,道:“和离的事再等等吧!”
颜显点了点头。
外面,有婆子领着一个文官进来,此人远远的就喊着:“杨阁老!”
“蔡大人。”是户部新上任的陕西清吏司的郎中,他暂管军储粮仓的事,杨文雍望着他道,“何事找老夫?”
蔡大人全名蔡志杰,表字弘文。
“年前随军去的粮草,在合水附近被人劫了,刚刚到的消息,我家大人让我来找您问问,此事要怎么上报。”蔡大人抹着汗,太平盛世,居然有人敢劫粮草,他们没有人想到。
而且,合水还是静安县主的封地。
“老夫和你去户部看看。”杨文雍没有心思再管崔婧文的事,回头和颜显匆匆道,“此事也不为难你,等她病好了我们再详议。”
颜显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