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之间的仇怨,是个跨不过去的鸿沟。”方朝阳冷冷的看着赵勋,道,“莫说你只是放了架子,就算是把心挖出来,我也不同意。”
赵勋从第一天来建安伯府时就预料到了,他要想娶顾若离,大可如以前那样打算,求一封圣旨,纵然方朝阳不愿意,可也无能为力。
可现在他改了主意。
顾若离要嫁,那也要在亲人的欢送和祝福中,十里红妆风风光光欢欢喜喜的嫁。
他的妻子,他决不能让她受半点的委屈。
但,方朝阳和他的宿怨太深,又是随性固执的人。
“岳……”赵勋的话还没说出来,方朝阳就道,“不要喊我岳母。”
赵勋就淡淡一笑,眉梢扬起道:“姑母,娇娇我定是要娶的,即便您拦着我也有诸多的办法。”
方朝阳凝眉看着他,满目的戒备。
“不过,那些办法对娇娇来说都不是好的,我既要娶,就要让她高兴。”赵勋负着手和方朝阳面对面站着,“您和我都不会让步,不如折中一下,您要怎么样才会松口,有何条件只管提,但凡我能做到的,必定竭尽所能。”
“放屁!”方朝阳简直是怒不可遏,还开条件,你就是立刻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愿意让娇娇见你,她指着赵勋,脱口而道,“你想娶可以,那就等你也坐上了那个位子,等到那天,你再来和我说这句话。”
赵勋微微挑眉,继而半垂了眼帘,唇角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顾若离等了好一会儿,端着茶又叹了口气。
方朝阳怒气冲冲的回来,瞪着坐在了炕上的顾若离,她气的坐下来,就看见顾若离笑眯眯的坐在她身边,她气的指着杌子:“谁让你坐我身边的,给我坐杌子上去。”
也没舍得让她跪着甚至于站着。
顾若离就乖乖坐在杌子上。
“没出息。”方朝阳越想越来气,“你说说你,在外面人人尊敬,哪个说起你不是夸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小小年纪就有神医之称,可是遇到感情的事就犯糊涂了呢。”
“赵远山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满朝文武就没有不怕他的,一言不合就动手,不死也要脱层皮。去年好歹转了点性子,没杀谌阁老只是逼走了,可是原因呢,只是因为谌阁老批了两州两县六百两的赈灾款而已。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往后你嫁过去,他要是不高兴了,还不知道怎么对你呢。”
顾若离觉得此刻不需要和方朝阳解释,就算说了她也不会听。
“您刚才和他说了什么?”赵勋今天来肯定不是没有目的的,方朝阳就道,“他和我谈条件,说只要我同意让他做什么都行。”
顾若离愕然,端着茶喝着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说只要我一天不同意,他就不一天不会主动来找你。”方朝阳就盯着顾若离,“你也不准去找他,听到没有。”
他是因为怕她受委屈,怕她需要在母亲和他之间做抉择,所以才委屈求全。
顾若离明白。
而且,不管方朝阳出于什么原因对赵勋有偏见,她的出发点,是为了她好,所以,在婚事上她不能全然不顾方朝阳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