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闹了起来。
可下一瞬,所有的声音突然就安静下来,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就看到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勋从椅子上站起来,漫不经心的往房中间一立,静静的看着他们:“谁要来?”
谁要来,只是一句简单的话,那些妇人们都骇的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赵勋弯腰,捡起秦大同手中的刀,不慌不忙的往秦大同脖子上一架,挑眉道:“贪污徇私,私卖战马,尔等知道这是何罪?”他说着目光一扫,道,“赵某便是此刻就地正法了他,也毫不为过。”
“你!”领头的妇人惊住,抬手示意大家不要躁,她看着赵勋,“我们大人没有私卖战马,我们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卖马的钱也不是自己留着,而是为了养我们这些人,大人是好人,他没有错。”
“都知道。”赵勋目光一扫,颔首道,“那就全部有罪。”
领头的妇人没有料到他这么狠,激动的道:“法不责众,更何况,我们的男人是为了朝廷战死的,朝廷不管我们,大人管我们生死,难道有错吗。”
“错就是错!”赵勋回道,“不分缘由!”
秦大同着急,脖子上架着刀,他也不管,一把抓住手被割的鲜血直流:“你们快走,走啊!”又道,“我管不了你们,你们往后好自为之。”
门外,那些妇人们都哭了起来。
“不好了,大夫说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死了。”不知道是谁,从外头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着急的道,“大人呢,快请大人回去,夫人快不行了。”
一阵喧哗声炸开,那些妇人急红了眼,有的朝外院跑去。
“夫人!”秦大同忽然听到自己孩子死了的消息,忽然虎目一瞪,长嘶一声,“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天要亡我们秦家啊。”
顾若离听着一怔,就想到前面有人来请韩缪氏,说秦夫人早产。
怎么孩子会死了。
“拼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道,“去叫兄弟们来,将大门打开,我们陪大人一起死!”
话落,有人大喝一声应了,跑去开门,站在署衙门口一阵紧锣吆喝,随即就仿佛山崩似的,听到咚咚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转眼功夫,小小的署衙内就被堵的水泄不通。
“朝廷不给我们活路。”领头的妇人道,“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大人一家去死,就算救不了,我们也要跟着大人一起去。”
好像水被烧热,沸腾了起来一样,那些赶来的士兵站在院子里,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就见有个人冲到前面,手扛着长刀虎背熊腰的往门口一杵,朝着赵勋就吼道:“赵远山,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做些偷鸡摸狗的把戏,要不是你走了狗屎运,你以为你能有今天的位置,你连给我们大人提鞋都配。”
他话落,身后轰隆隆的应和声。
“把我们大人放了,否则,我们今天一人一口吐沫就能将你淹死在这里。”那人嗓子又粗又沉,“你这个孬种,有本事出来单挑,我们这里没有人怕你!”
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可是引得大家纷纷点头,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进来,将赵勋碎尸万段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