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没有辩驳。
“你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又怎么会做这种事。”他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顾若离,“我早就不该留你。”
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才成,顾若离笑了笑道:“戴大人不必如此,此事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不管将来结果如何,您大可高枕无忧,即便有一日我要死了,也断不会将您供出来。”
戴韦恨不得立刻就杀了她才能解气。
他本来一帆风顺,即便有些阻碍也远不止于危及性命,可是现在,他如坐针毡,日夜不得安宁。
全拜她所赐。
“太上皇去哪里了?”他看着顾若离,一字一句压在齿间说着,“我查过了,棺材里根本没有人。”
太上皇的棺椁停在西苑,虽有人照看,可不可能日日夜夜不离人,就在上个月他曾偷偷去查看过,棺椁里面只有衣服,根本就没有人。
他什么都不敢说,甚至于樊氏和苏召那边,连半点异样都不敢表现。
他忍了近一个月,昨天听到赵勋灵柩将要回京的消息时,他再也坐不住。
来找顾若离。
顾若离也不知道太上皇在哪里,自然就不可能给他解惑:“您想的太多了,这些事都和您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戴韦简直要气笑了,“可是太上皇的药是我给的,你们逼着我帮他蒙混过关以假死示人,你现在轻松一句没有关系便就罢了?”
太上皇的身体根本就没有病,至于为什么好了他不知道,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他大概已经猜到了。
八九不离十,是她治好的。
可是太上皇的病好了以后,却一直装着未愈,吃着百花石蒜让他们误以为他行将就木。
蒙混至今。
可恨的是,他们居然利用他,假死的药是他制的,太上皇死后也是他亲手验的,正因为有他在,所以没有人知道太上皇的死根本就是假的。
他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是打算金蝉脱壳,还是做更加惊天动地的事。
但是他不想掺和在这件事中。
更不想被人算计。
“事情已然这样了。”顾若离当然理解戴韦的心情,好好的院正做着,却突然被人变成了帮凶,还危及性命,是人都不会高兴的,不过这一切也都因为他自己,若非他心胸狭隘随她之后去了西院,他也不可能被苏召和金福顺控制,“大人便是再担心,也无济于事,我们能做的,就是等!”
戴韦不的事,但凡圣上知道了,不但他的性命就是戴府所有人都要入罪。
“好,好!”戴韦大怒,指着她道,“你既这么说,那就请你转告太上皇,我们各自珍重,走着瞧吧。”
顾若离拦了他一步,含笑问道:“大人打算做什么?和圣上如实招了?”
“这是我的事。”戴韦冷哼一声,“和天下人性命相比,老夫一条命算不得什么。”
顾若离点头,转身就和张丙中道:“阿丙,关门!”
不管他说不说,既然他露出这个苗头,就不能任由他出去,一旦他真发疯了说了,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可能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