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伯爷想法不谋而合。”赵政哈哈一笑,道,“正好顺道,又听说医局换了司医,便动了心思,请她来给我母妃诊病。”
荣王妃自从被赵勋气病后,就一直有头晕的毛病,吃了好些药都不见效。
正巧顾若离昨天在医局,说了一通关于眩晕的理论很有见地。
“可是巧了。”崔延庭颔首,道,“祝王妃早日康复!”
赵政颔首,抱了抱拳:“托您吉言。”
“说起来。”崔延庭道,“远山的棺木,已经在路上了吧。”
赵政脸上顿时露出伤心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说是到了绥德,天气太冷路上也结了冻,怕是要过了四月才能回来。”
“唉!”崔延庭遗憾的摇摇头,抱拳道,“就不耽误世子爷,告辞。”
赵政颔首,放了车帘。
崔延庭重新上了车,往戴府而去,他的常随隔着帘子问道:“伯爷,世子爷将大夫请回去问诊,您看,我们是不是也可以?”
“到时候再说。”崔延庭凝眉道,“听说此人是个女子,我们先探个虚实再说。”
顾若离睡不着,将明天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一应要用的东西,医局都搜现成的,待客用的茶碗茶叶也都是新备好的,今天她看了,都很充足。
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们人手不够,怕手忙脚乱,忙不过来。
“小姐,您早点睡吧。”雪盏给她放了帘子,柔声道,“看您这两天像是很累似的,人都瘦了一些。”
是吗?顾若离朝她笑笑,道:“明天寅时喊我起来,我有事要出门。”
“这么早吗,奴婢记住了。”雪盏应了一声,将灯调暗出了门。
顾若离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脑子里还是不停的转着,所有的事情都涌了上来,她索性坐起来,开了灯拿了纸笔,将给明天要做的事情,要准备的东西,一样一样列出来,记住。
她有职场经验,怯场到不会,只是医局的事情毕竟第一次接触,心里还是没有底。
直到子时,她才歇下打了个盹儿,寅时不到她就起了,雪盏给她挑了件葱绿的褙子,道:“今天立春了,您穿的鲜亮点。”
“好。”顾若离对穿衣服打扮这些事向来不上心,以前是霍繁篓做主,现在是雪盏拿主意,她穿戴好连镜子都不照便趁着天黑要出去,雪盏提着灯笼送她,边走边道,“要是郡主问起来,奴婢怎么说?”
“就说你不知道就好了,我回来和她解释。”顾若离说着出了如意门,一穿过去远远的就看到一道光由远渐进,她看清来人,惊讶道,“杨公子,你是没歇,还是已经起了?”
“起了。”杨清辉瘦了很多,走过来看着顾若离道,“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顾若离应是回头看了眼雪盏,道:“我自己走就好了,外头街上一会儿也有人走动了,你不用担心。”
雪盏应是,转身回了内院。
“昨天的事我听说了。”杨清辉站在顾若离面前,低声道,“恭喜你。”
他一点都不意外顾若离会坐上司医的位置。
“我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顾若离苦笑,杨清辉问道,“今天虽是杏林春会最后一天,可却是你第一天上任,蔡大夫肯定会称病不去,届时你一人可忙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