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临近,杨清辉过了初一就没有出来走动,一直埋头在房中读书。
“有大喜的事。”杨清辉挑眉,一脸的调皮,“你看看,是谁来了。”他说着,往门边让开一步。
顾若离就看到两人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
她看着,一瞬间热泪盈眶。
“霍大夫。”方本超穿着一件半旧的棉袄,胡子拉碴的背着个硕大的包袱,刘大夫立在他旁边,不比他好上多少,风吹雨淋的,连唇角都起了裂。
这还是年初五,他们就到了。
“方前辈,刘前辈。”顾若离迎了出去,一手扶着一位,“我……我不知道是你们过来。”
方本超和刘大夫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方本超道:“原是要等过完年的,可我们心里着急,就赶着来了。”
“快进来坐。”顾若离请他们进来,回头喊着霍繁篓,“快去聚福楼定酒席。”
霍繁篓和两人抱拳打了招呼,又倒茶过来:“成,我这就过去。”
“不用忙。”刘大夫喝了茶道,“我们也不是立刻就走,往后还要多劳累霍大夫照拂了。”
他们各自的医馆都很好,可是当杨文治写信来,说顾若离开了医馆缺大夫时,他们还是立刻动心了。
跟着顾若离在京中,无论是见识,还是所学,都要比在延州单打独斗的好。
人生在世,总要拼搏一次。
他们觉得,跟着顾若离就一定会有新的天地。
“说什么照顾,你们能来我真的没有想到,也太高兴了。”顾若离是真的高兴,“有你们在,往后我也有主心骨了。”
刘大夫轻轻一笑,方本超有已经道:“是我们投奔你,我不来,在延州有大把的人挤破脑袋要过来。若非我们消息得的早,又趁着大家不注意就走了,只怕这会儿就轮不上我们了。”
顾若离失笑,刘大夫颔首道:“我和方大夫想的一样,留在延州,虽比从前好,可总觉得缺了什么,如今到了这里,见到了霍大夫我们才明白,我们就该趁着还能动时,多见识见识,再闯荡一番,才不枉费此生。”
“是。”方本超点着头,打量着顾若离的医馆,“弄的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做到这个程度,实在是能力不凡。”
莫说京城寸土寸金,就是有能力开医馆,也不容易招揽生意。
这不是卖布卖纸,买的不好大不了下次不来,看病的事情,一个陌生的大夫和一个熟悉的大夫,大家都只可能选择熟悉的那位。
谁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去给大夫练手。
所以,顾若离能开医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有客人,真的很不容易。
“托它的福。”顾若离指了指中堂上的牌匾,“要不是有它在,他们也不敢轻易上门来求诊。”
方本超才抬头看到,立刻惊的跳起来,朝牌匾叩礼,刘大夫问道:“霍大夫可受邀进宫谢恩?”
“不曾。”顾若离摇头,按理说她应该进宫谢恩的,哪怕圣上不见她也该去走个过程,好赞一番天恩浩荡,只是没有人来和她说,她也没有卯着劲儿去走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