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崔婧语不敢置信,“我诋毁她?你看看她做的事,泼我一身的蛇,打断我的腿,还整日在外和男人野。这些事哪件是正经小姐做的事?!”
杨清辉拧着眉摆手道:“随你怎么想吧。”便要走了。
“表哥。”崔婧语喊道,“我要去看我哥,你陪我一起去。”她一见杨清辉不高兴了,便立刻换了话题,“我好久没有看到哥哥了。”
杨清辉停下来,无奈的看着她。
崔婧语眼角红红的,泫然欲泣的样子。
“走吧。”杨清辉过去和她一起走着,芍药和另外一个丫头扶着她,崔婧语低声道:“表哥,反正我不喜欢她,以后你不要和她再来往好不好。而且,是她娘把我娘害死了,我们还是仇人呢。”
杨清辉不想和她争,负手走着,沉默下来。
“我哥怎么办。”崔婧语垂着头忧心忡忡,“一直治不好,也不知道什么病,太愁人了。”
崔岩自从上次回来后,就一直病着,太医院的大夫都来走了一遭,吃的药也换了好几个方子,却都不见效。
杨清辉想到过顾若离,可却不能开口,他虽确定顾若离不会见死不救,可却不敢让她的身份暴露。
她既然藏着,就必定她有她的理由。
两人沉默的去了外院。
顾若离回了自己院子,雪盏端了粥上来给她,顾若离没什么心情吃,便坐在炕上发着呆,雪盏想起什么来,笑着拿了个筐子出来:“二小姐这些日子守着大少爷,闲着无事给郡主和你各做了六方帕子,您看看喜欢吗。”
顾若离拿起来看了看,崔婧文的针线自然是没有话说,六方帕子每一针每一脚都走的缜密精致,她摆了回去,颔首道:“我不常用,留着吧。”
“好。”雪盏笑着道,“奴婢给您新做了个荷包,您身上那个要不要换下来?”
顾若离身上那个荷包一直戴着,上面的线头都被磨的花了。
“好。”顾若离将荷包拆下来,“帮我洗好收起来,千万别弄丢了。”这是顾家大小姐给她做的,手工和崔婧文不相上下,她年少时许多姑娘家的东西多是她送的。
只是,如今她留在身边的,对顾家的记忆,只有这个荷包了。
“好。”雪盏高兴起来,将荷包递给顾若离,小心翼翼收了她的旧荷包,“奴婢一定小心保管着。”
顾若离将新的挂在腰上,又侧目看了一眼筐子里放的六方帕子,随口问道:“郡主用了吗?”
“没有吧,郡主不大喜欢用别人的东西,她手里拿的帕子都是李妈妈亲自绣的。”雪盏笑着收拾东西,将帕子摆在炕头的柜子里。
晚上,方朝阳果然没有回来,只有崔延庭回来打了个照面便又走了,顾若离洗漱后悄悄去了崔婧容那边。
“三妹。”崔婧容拉着她进来,还小心的看了眼外头,“今天没吓着你吧。”
顾若离摇头,见娇兰不在房里,便问道:“她怎么样,我看看她的伤势。”
“好。”崔婧容带她去了耳房,娇兰正躺在床上,脸色潮红昏昏睡着,下半身褪了衣服,盖了半身的被子,伤口就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外面,猩红一片,有几处血肉就黏在了一起。
“先用些外用的药。”顾若离将药膏递给崔婧容,又道,“明早我再送点消炎的药回来,还有伤口不能这么暴露着,会容易感染。”
崔婧容红着眼睛点头,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顾若离先粗粗的给娇兰处理了一番伤口,第二日一早去了医馆,拿了消炎的药回来。
晚上回来时方朝阳已经在家中,崔婧文正伺候她用膳,拿帕子包着筷子,恭恭敬敬的候着。
“你回去吧。”方朝阳有些不耐,摆了摆手,崔婧文低头应是,无声的退了出去。
方朝阳就看着顾若离,凝眉道:“怎么弄的这么脏,在哪里疯了回来的。”她话落,目光落在雪盏身上,雪盏立刻回到,“欢颜回去拿衣服了,马上就来。”
方朝阳这才没有说。
“太后没什么事。”方朝阳扫了眼顾若离,“暂时还能护着太上皇几日。”
顾若离在对面坐下来,应了一声,又抬头问道:“伯爷没有回来吗?”
“你找他有事?”方朝阳狐疑的看着她,顾若离摇了摇头,笑着道,“没有,就随口问一下。”
方朝阳放了碗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顾若离看着就想到了崔婧文绣好的手绢,问道:“二姐怎么今天在这里伺候了,她不是要照顾大哥的吗。”
“她自己要这里待着,赶不走。”方朝阳拧着眉,显得很疲惫的样子,顾若离见她这样,便道,“你的风寒……还没好?”
方朝阳微怔,看着她,轻轻一笑,道:“没睡好罢了。”端着差喝着,余光看着她,想到方才婆子来说,顾若离在门外和那个叫或霍繁篓少年有说有笑……
真是两小无猜,方朝阳唇角微勾。
“别人的话你不用在乎。”方朝阳轻嗤了一声,“只要你自己高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日子是你自己的,谁也不能给你做主。”
顾若离听着一愣,顿时明白她的意思,咳嗽了一声没有说话。
方朝阳却忽然扶住了额头,眉头紧蹙,顾若离凝眉道:“你怎么了?”
“突然有些头疼。”方朝阳说着起了身,李妈妈赶忙过来扶着她,她摆了摆手,“我去歇会儿,你自己吃过饭回去歇着吧。”
顾若离目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