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天气很热,厨房做了很多解暑的羹汤,然而对着一桌子佳肴,却没有人动筷。
娄姒言脑子里都是白素的话,左胸中剑,本应死了,却没死,而是流血过多死亡。身上伤口大小不一,深浅不一,现场留下了凶器,窗沿有少许泥土,府兵都中了迷药,而前两宗案子,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这都与前两件案子干净利落的手法不同,所以不是一人所为?这个时候发生也只是巧合?是这样吗?
容瑾自打回来就冷着脸,也不说话,一改往日柔和的形象,高冷气质直逼扶风。扶风则环臂躺在树上,根本没有下来吃饭的意思。白素还在洗手,一遍遍的洗,已经不知道洗了多少遍了。
沈拓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实在饿的不得了,“你们继续看,我饿了。”说着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一顿饭,除了沈拓,谁都没动筷。
撤了午饭,管家端来了几碟点心,添了茶便退下了。
“咕~咕~”娄姒言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娄姒言也终于从神游中回过神来,顺手拿起一块点心塞到嘴里,含含糊糊道,“虎唔啊,什么习候次饭?”(好饿啊,什么时候吃饭?)
娄姒言吃完了嘴里的点心,才发现众人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娄姒言一头雾水。
“不知道,一回来就都这样了。”白素洗了百十来遍手,终于不再洗了,走了过来。
“抽什么风啊?”娄姒言瞧瞧容瑾,看看沈拓,一把拉过装点心的碟子,一块块的吃了起来。
好半天,容瑾突然开口,“皇上赐婚了。”
“咳~”娄姒言一口糕点噎在嗓子里,差点噎过去,好在白素适时递过一杯茶。
“又赐婚?”开口的是沈拓,他眼里的震惊不比娄姒言少。
“皇上又想收拾谁了?”娄姒言缓了一口气,开口问道,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躺在树上的扶风。
“监察御史崔格的女儿,崔璇衣。”
娄姒言又喝了几口茶,顺了顺气,清了清嗓子,“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个节骨眼上赐什么婚呐?”
“不知道。”容瑾回答的也干脆。
“说什么时候了吗?”说话的是沈拓。
“明天,圣旨晚些就会送过来。”
“明天?开什么玩笑?”沈拓一脸的震惊,“堂堂国公的婚姻大事,岂能如此仓促?”
“之所以选在明天是因为皇上怕再出事,所以就定了。”说话过程中,容瑾一直面无表情,显然心情不咋地。
“那就办吧,你办你的,我查我的,给我留口喜酒就好了。”娄姒言嘿嘿一笑,就坡下驴。
“姒言。”容瑾突然开口唤道。
娄姒言被他叫的一愣,“啊?”
“你能保住她的命吗?”容瑾抬头定定的看着她。
娄姒言突然笑了,“四天三条人命,我还没查明白呢,哪有本事留她的命?”
现在手头的案子还没破,容瑾正是办案的主事人,皇上先是任容瑾为大理寺卿,还限时三天,后来出了容瑾遇袭的事儿,他又三言两语把事情打回了原形,现在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赐婚,指不定打的什么主意,要是皇上想收拾他容瑾,她鼓掌还来不及呢,才不蹚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