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里是国公府全部家当,库房着火,娄姒言就不信容瑾不去看。
果然,不出片刻,有人来报,须臾,钟离便推着容瑾从书房走了出来。
眼见他们离开,娄姒言起身潜入了书房。
书房熄了灯,一片漆黑,娄姒言凭着记忆摸黑来到容瑾平素里办公的地方,翻来翻去,除了文书什么都没有,她转身来到书架处,敲敲碰碰,却都是闷声,没有机关?
突然,她翻腾的手一顿,因为她隐隐听到了脚步声,“这么快?”
娄姒言心下一惊,容瑾这么快就回来了,会不会发现了什么?听脚步声越来越近,现在出去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不能让容瑾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干的,否则到时候就更难拿回玉佩了,慌乱之际,娄姒言一弯身钻到了软榻下面,屏气凝神。
灯亮了,容瑾的轮椅停到了软塌前。沉寂片刻,缓缓开口,“去把娄姒言叫来。”
“是。”是钟离的声音,随后有脚步声响起,钟离出去了。
娄姒言暗道不好,这个时候容瑾怎么会让钟离去找她,她现在出不去,钟离必然会发现她不在房内,到时候就难办了,该怎么办?
不一会儿,又响起了脚步声,随即是钟离的声音,“公子,竹楼小榭内无人。”
“嗯~”容瑾语调微扬,“去看看。”
容瑾和钟离赶到竹楼小榭,推门进去,只见塌上丝被整齐的铺着,娄姒言因为受了伤,衣服是剪下来的,都丢在地上,熏香已经熄了,却是没人。
“你们怎么在这?”一记女声响起。
容瑾回头,只见娄姒言一身中衣出现在门口,见他们在这里,显得很惊讶。
容瑾微微蹙眉,“你穿成这个样子做什么去了?”
娄姒言低头瞧了瞧自己的一身中衣,嘿嘿一笑,指了指库房的方向,“我看到那边着火了,去瞧了瞧。”说着走了进去,“你们干嘛来了?”
“后院起火,本公来看看你。”容瑾平静的看着她。
“后院起火你不去后院来我这干嘛?”娄姒言随手倒了杯茶,突然觉得他的话有问题,后院起火却来找她,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娄姒言微微抬头,却见容瑾正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娄姒言倒茶的手一顿,“这么晚了,你,不走吗?”
“方才本公也去了,怎么没见到你?”容瑾挑眉,不答反问。
“我也没看着你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哦。”容瑾笑着点了点头,“夜寒露重,不要乱跑,早点歇息吧。”
“嗯,这就睡了。”
容瑾走后,娄姒言从树后拿回夜行衣,长出了一口气,好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好在她嫌麻烦,夜行衣下穿的是中衣,方才容瑾刚一离开书房,她就脱了夜行衣,藏到树后跑了过来,也不知道他发现没有。
……
容瑾腿脚不便,陛下御批不必上朝,因此一大清早,容瑾就来到了娄姒言门前。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穿戴整齐,一刻钟后,本公带你去周府。”容瑾在娄姒言门外冷冷道,随后又补了一句,“穿不穿衣服随你。”
一刻钟后,穿着整齐的娄姒言披头散发的出现在容瑾面前,“我没晚,刚刚好。”
容瑾抬头瞥了她一眼,微微蹙眉,“你打算这样去周府?”
“啊?哦。”娄姒言顺手从一旁架子上抽出一条丝带,随手一束,在头发上打了个结,“走吧。”
容瑾愣在原地,看着不似寻常女子绾着高高的发髻,随手一束却又没有男子的冷硬,恰到好处,娄姒言见容瑾一脸木然的表情,腼腆一笑,“我不会梳麻烦的发髻,凑合凑合吧。”
容瑾挥挥手,钟离推着他走了,留娄姒言在原地挤鼻子弄眼扮鬼脸。
“昨天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不知道今天竖着进去该怎么出来了。”娄姒言望着周府牌匾上的烫金大字,自言自语。
“中书令大人遇害之时,你们都在做什么?”娄姒言看着对面坐了一排的周家人,沉声问道,容瑾坐在她右侧首位,冷冷的看着众人。
“自从老爷娶了妾室,已经好久没来过我房里了,当时夜已深,我已经睡了。”坐在最首的大夫人低声道。
“自从那个小狐狸精入府,就没过过消停日子,要我说,就是那个小蹄子害得老爷……”
“住口。”大夫人沉声怒喝,“休得胡说。”
“哼,本来就是。”二夫人一脸不忿的翻个白眼,气鼓鼓的不再说话。
“所以当时你也睡下了?”娄姒言看着二夫人问道。
“我哪睡得着。”二夫人头一昂,一副刁蛮的架势,“当时有个奴才把我的玉钗打碎了,我正在调教她们。”说完,眼睛往旁边一扫,“大少爷你呢,你当时在干嘛?”